“朋友?”
魏書元看向傅渝說道:“這位姑娘不就是你的朋友嗎?”
“也是,但是她家的公子,在竹林走失了。”
“公子?”魏書元雙手背後,微微笑着:“我們家的大小姐,可是很少出門的,怎麼沒聽你爹說起過,你認識了哪家公子啊?”
“哎呀,四叔,你就別打趣侄女了,快些救人吧,要是晚了興許就沒命了。”魏萊着急的說道。
“好,四叔也想看看,到底是哪家的公子,能勞動我們魏家的大小姐親自帶路。”
魏書元可是知道,他這個侄女眼光很高的。
許家多次上門提親都被拒絕,雖說許家的那個小子名聲不好,但是人家的家世在那裡擺着。
這樣的人都被拒絕了,他真不知道什麼樣的人能夠達到這丫頭口中的‘朋友’二字,能被魏萊成爲朋友的,那公子,肯定非同一般。
“四叔,你就快去吧。”
看到魏萊着急的樣子,魏書元並不打算就這麼把人帶出來。
他想看看,這位公子到底有多大的本事。
即便是竹林是陣法,那也需要有人操縱,操縱的地方,自然是機關。
有些機關沒有人守,但是大多數機關都是有人在看着的,因爲在這片土地下面,是一座非常龐大的機關暗室。
見魏書元進入竹林陣的之後,魏萊才長長鬆了一口氣。
“魏小姐,我們公子不會有事吧?”
“放心,有我四叔在肯定沒事的。”
魏萊知道吳淵實力不是表面上看起來的那麼簡單。
但是,她也很擔心吳淵,畢竟竹林陣的機關,就連六品的強者都畏懼的。
另一邊,吳淵和卿月漫步在竹林陣。
沒走多久,就轉進了一個嶄新的場景。
這場景已經沒了竹林,而是一片樹林,樹林的下面滿是黃土,去不見頂點紅花綠葉。
“這魏家的竹林陣,有點門道,這就出現幻覺了。”吳淵說道。
“是還可以,如果是不懂陣法的,估計會在這裡走上一段時間,看似大,其實只不過是在來回繞圈,如果懂陣法的,很容易出去。”
卿月說完,向前走去。
她的步伐也不快,反而優雅多姿。
往前走了三步,向左移步,上三左五,進六平三,緊跟着又繞了一個弧度,便走出了剛纔的樹林幻境。
“剛纔的幻境是怎麼出現的?”
走出來之後,吳淵問道。
“剛纔的地方,除了竹子之外,還有幻形草,可以讓人出現幻覺,其實我們看到的場景也是不一樣的,但是走的路線,卻一樣。”
吳淵心中受益點點頭:“明白了。”
“不是一位公子嗎?怎麼是兩個人?”
“這女子可更是不簡單,這公子看上去像是個棒槌,對陣法好像一竅不通。”
喃喃自語的人,自然是魏書元,兩個人的一舉一動,他都看在了眼裡。
能走出這個幻境的人,在魏書元的認知中,可不多。
畢竟得要對陣法有一定的造詣才行,這兩個人閒庭闊步,玩一樣的就走出來了,最要命的是,從一進來,他們就知道這是幻境。
因此,讓魏書元有些震驚。
這年輕的女子,到底是何人,竟然能如此破了幻境?
魏書元知道竹林陣的厲害,如果不是因爲這個陣法,魏家的竹林苑也不會在江湖上那麼有名。
見二人走出幻境,魏書元先離開了竹林,魏萊急忙迎了上來問道:“四叔,人呢?”
“不急,你不是說只有一個人嗎,怎麼是兩個?那個年輕女子是什麼來歷?”
“四叔爲何有此問?”
“那女子很輕鬆的就破了竹林陣中的幻境,應該對陣法有很深的造詣。”魏書元說。
“這……不太可能嗎?”魏萊有些震驚的說。
魏萊可是很清楚,魏家的竹林陣,當今江湖,沒有幾個人能破的了。
就算是能破的也是名身在外的大家,也不會來故意破陣。
不管是十大門派,還是四大家族,能破陣的,少說也得五十歲往上。
當然,沒有攻擊的陣型還好一點,只是需要精通陣法的擺設就可以了。
但是有攻擊的,萬一觸發了,又被吳淵他們給破了,竹林陣就得重新修復,所以,魏書元纔來問魏萊。
“四叔,他們是從北方來的,至於身份,說是從商的商人,她們是一對夫婦,我問過他的師父,他不肯說。”
魏萊說完,問道旁邊的傅渝:“傅渝,你家公子到底是什麼來頭啊?”
“這……”
傅渝抿了抿嘴,道:“我只能告訴你們,我們家公子是一位大英雄,在北方,家喻戶曉。”
“家喻戶曉?”
魏書元皺了皺眉,能在北方家喻戶曉的不是沒有,但是這麼年輕的,還真未有過。
“傅渝,你就別賣關子了,就說說吧。”
傅渝也很爲難,想了想,說:“公子和夫人不讓說,奴婢不敢多嘴。”
“你是她的侍女?”魏書元問。
“是!”
“也罷,就不難爲你了。”
魏書元說完,看向魏萊:“魏萊,如果這二人可以成爲魏家的朋友,那是最好。”
“四叔有所不知,之前許子驍發難與我,還是吳大哥幫我解圍,不過,他還得罪了許家,不僅讓許子驍燃面掃地,還殺了他兩個護衛,就是那個張大猛和張二彪。”
聞言,魏書元又是心頭一震。
“那兩人可是五品九重境的武者,竟然被一個年輕人給殺了?”
說罷,魏書元急忙又道:“魏萊,這件事,我們魏家一定要幫到底,畢竟人家是爲我們惹的事。”
“我知道!”
“我再去看看。”
魏書元說完,返回了竹林陣。
不得不說魏書元的眼光很獨到。
畢竟,他是魏家的智囊,掌管竹林陣,自然有非同凡響的地方。
雖然吳淵和卿月的年紀不大,不過看上去都是二十有餘。
但是男的敢殺許家的護衛,女的卻對陣法有如此造詣,這二人在北方又是家喻戶曉,這背景絕對差不了。
不是來自十大門派,就是四大世家的子弟。
也許是後起之秀,事蹟還沒有傳到南域。
這樣的人才,魏家當然要拉攏的。
此刻,在竹林陣的吳淵和卿月,又走過了兩個暗藏玄機的地方。
“卿月,你一共看到了十六處破綻了,這要是說出去,恐怕魏家也不能接受。”
卿月想了想,說道:“這竹林陣有九曲星雲陣的框架,確實有些粗糙,這十六處破綻,還是根據他的框架來說的,跟真正的九曲星雲針相比,連入門都算不上。”
“你這話要是被魏家的族長聽到,不知會作何感想。”
吳淵搖了搖頭笑着說:“不過,到時候可不能全說出來。”
“這些明顯的破綻,能彌補三五處,就足夠提升一個檔次了,多說,也許會被當做賣弄。”
“正是如此。”
“這已經是第八處陣法,還有最後一個地方,就過了這竹林陣。”
二人的對話,魏書元聽的一字不差。
他心中駭然。
竹林陣是魏家傾注了數代人的心血完成的。
沒想到在一個年輕女子的面前,如此不堪。
魏書元心裡有些難受,但是他並不覺得,這女子是口出狂言。
畢竟她們出來的太輕鬆了。
魏書元搖搖頭,率先走了出去,他已經非常明白,竹林陣對於這兩個人如同虛設。
而且,他還做了一個決定,等合適的機會,一定要仔仔細細的問清楚這十六處破綻。
沒多久,吳淵和卿月的身影走出了竹林陣。
“魏萊,傅渝,你們這麼快就過來了,我們還在裡面晃悠半天呢。”吳淵笑着說道。
聞言,魏書元臉色有些難堪。
心道這年輕人,也太會裝了。
“吳淵大哥,原來卿月夫人對陣法這麼有研究啊?”魏萊也不避諱,直言道。
吳淵跟卿月對視一眼。
剛纔,吳淵也是大意了,並沒有散出神識,一心在跟着卿月,聽她講解,也沒注意周圍有沒有人。
就是被魏書元偷聽,他也沒注意到。
現在被魏萊突然一問,反倒是有點尷尬。
“略懂一二。”吳淵尷尬的笑了笑。
“吳大哥,這是我四叔,魏書元,也是竹林苑的主人。”魏萊介紹道。
“四叔,這是吳淵大哥,這是他的夫人,卿月。”
吳淵客客氣氣的說道:“原來是魏姑娘的四叔,久仰久仰。”
“吳公子、卿月姑娘,兩個郎才女貌,真是羨煞旁人啊。”魏書元客氣着,又道,“吳公子,不知二位來自何處,師出何門?”
“家師有命,不得對外提他老人家,身爲弟子,我也不好違背師命,還請魏前輩諒解。”
魏書元點了點頭,哈哈笑道:“罷了,英雄不問出處,既然來了,不如大堂一敘,剛好有不少人正在大堂交談呢。”
魏書元也沒有繼續追問,但是他依舊對這兩個年輕人非常欣賞。
在魏家,這樣的年輕人,沒有一個能從武學或者陣法超過他們。
別說超過,就是相近的都沒有。
在始境,武者多如牛毛,而陣法大家鳳毛麟角。
如果卿月真的能幫助竹林陣再一次的提升,魏書元也不會去多問,她們到底來自什麼地方。
現在大堂人有不少家族在交談,大多都是來參加比賽的。
年輕人心高氣傲,難免會有人挑唆,也趁機在探探吳淵跟卿月的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