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哥準備在江三市呆多久啊？”
“時間不長，呆個十天半個月就差不多了。”
“這麼短？不多來這玩玩？”
車上，小汽車裡熱熱鬧鬧的，後排坐着張牛夫婦二人，前面是充當司機的王超和張敏。
“江三市還是挺好玩的，有海邊，也有商業區。”
“還有不少的景點呢。”
“不了不了。”
張牛笑呵呵的拒絕道：
“這次來，主要是陪小敏過個年。”
“都城還有一堆事等着我去忙活呢。”
都城現在的生意可不是隻有他一人在乎。
比他更在意的是官方！
智能手機會給人的生活環境帶到一個全新的程度，只要有點腦子，都能知道影響有多大。
所以，都城最要緊的項目便是張牛的這個。
有多重視？
從資源的投放就知道了。
“吱~”
車子停下，張牛剛下車，忽的頓住，想起什麼似的，連忙掏出一個板磚一般的東西。
“最新的模型機。”
“上頭給的投資太大了，短短一個半月就做出了初步的模型。”
張牛手裡赫然是第一代的手機。
王超用之前的操作試了試，隨即臉上冒出驚奇的神色。
巴掌大的屏幕隨着手指的滑動，上面所顯示的畫面也在翻動。
而上面還有一些小軟件，比如相機之類的。
不過王超用手指點進相機，卻發現點不進去。
“基礎出廠軟件的方面目前還沒開發成功。”
張牛指了指攝像頭。
“硬件跟不上，不過這不是什麼難解決的難題。”
“年後，最晚年中，第一代手機就可以計劃着發佈上市了！”
王超感到驚奇。
“上頭到底投了多少資源？”
“這可是個天文數字，光是科研人員的檔次都不是一個等級的。”
張牛感到些許咂舌。
手機做出來了，只不過還是個近成品的半成品。
這玩意依靠現在的技術來說，其實並不難做。
甚至說，最基礎的技術含量並不高，如果不爲了追求極致的性能，一個廠商研究一年半載都能完成。
這一點，只需要看徐嚯上一世，水果手機出現後，東國國內那如春筍一般冒出的盜版手機來看就知道。
眼下官方助力，再加上張牛本身的實力，小一年的時間做出第一代.
完全可以。
“嘶~”
王超倒吸一口涼氣，內心在盤算着自己什麼時候可以安排軟件。
不過還沒想好，便被張牛妻子打斷。
“大過年的，還談工作”
“在公司的時候怎麼沒見你這麼想談？”
張敏母親此時滿臉的不滿。
“行李還沒搬進去呢。”
張牛頓時軟了，“說的是，大過年的不談這個，心裡有點數就行。”
“走走走，先進房子看看。”
張牛拉着行李向前走去。
這裡是一個小區，算是十分豪華的那一檔。
居住在這的非富即貴，一般情況下是不會短租的，不過問題不大，主要是態度得擺出來。
內部家電設施都是配置好的。
很豪華的房間。
張牛帶的行李也不多，所以稍微收拾收拾就能完成。
不過
還不等他將行李放進臥室內。
張敏突然伸出手，攔住了兩人。
“等等。”
張敏說道，隨即頓了頓，眼神變得警惕起來，邁開步子，向內走去。
她十分熟練的趴下身，先看了看沙發底下。
隨後又看了看廁所，打開馬桶看了看是否有什麼人民碎片。
期間鼻子不斷的嗅着什麼，也沒有異味。
她連收納衣服的抽屜都沒放過，反覆檢查是否有什麼不太吉利的東西躲在裡面。
甚至還將抽屜拆下來，仔細觀察每一個縫隙。
最後。
張敏深吸一口氣，神態凝重的看着周圍幾個傢俱。
她將眸子落到空調上。
首先，是客廳中的落地式空調。
她觀察了一下是否有被拆卸的痕跡，隨即又敲了敲，看了看內部。
之後又看了看臥室的空調，連外機都沒放過。
最後，確認無誤後，這纔回到門口，鬆了口氣。
“可以了。”
張牛：？？？
這下，張牛頓時愣住了，臉上露出猶豫，有點不理解自己這個閨女到底在搞什麼鬼。
他記得.
在都城的時候。
張敏也不這樣啊！
怎麼來到江三市，還沒一個月就突然有了這種習慣.
張牛狐疑的看向王超。
“嗯，江三市”
王超思索片刻，不知道怎麼解釋，沉默後嚴肅開口。
“江三市風水不太好，會隨機刷新一些小禮品。”
“本地人習慣了。”
“外地人可能會遇到一些很特別的見面禮。”
見.見面禮？
這什麼鬼？
張牛腦子好像打了個結，和自己老婆對視一眼，只覺得滿腦子疑惑。
“江三市風水不好？”
“不好。”
“老弟你之前不是還說都城風水也不好嗎，怎麼江三市也不好”
“嗯”
王超陷入沉默，片刻後，滿臉嚴肅的開口。
“你們最好別知道這個東西！”
一旁的張敏眼角一跳，想說些什麼，卻還是忍住了。
這要是說出來，鐵定是會被帶回都城的。
許久之後。
放置完行李，忙活了好一陣的王超，這才走到門口。
“我先回去了。”
“牛哥有事喊我，一定要喊我。”
“好。”
張牛不以爲意。
能遇到的事他要是都擺不平，喊王超過來有什麼用！？
而且
什麼事他自己擺不平！？
再者，自己也就是來過個年而已，十天的時間，人不生地不熟，沒仇家，自己也不囂張。
那還能遇到什麼事！？
張牛如此想着。
張敏看着自己親爹，欲言又止，止言又欲。
半晌後，她默默的退出這個房間。
一月十七日。
早上九點。
距離過年還剩下不到四天的時間。
徐嚯早早起了個早。
至於九點算不算早怎麼不算呢？
比那些寒暑假閉眼天黑，睜眼天還是黑的好。
江三市位於北方，徐嚯楚夕自然也是北方人。
北方人過年，儀式感和年味要更重點，疑似和習俗以及地理因素影響的性格有關。
其中一點便是，過年要製作年貨。
“丸子外出買點就行了，沒必要自己在家做啊。”
徐嚯刷完牙，站在廚房門口看着內部，打着哈欠說道。
楚夕早就起牀了。
她大概五點就已經開始置備年貨的材料。
丸子，豆腐，帶魚這些老三樣。
將材料提前準備好，現在稍微做一點，一直等到臨近除夕一兩天前再製作。
此時還在炸着菜丸子和肉丸子。
妞妞能站起身了。
她那不比徐嚯膝蓋高多少的身子，站在楚夕身邊，昂着頭，張開嘴，食指指着自己的嘴巴。
“啊~~~”
楚夕那精緻，但看起來感覺呆萌的五官眨了眨眼，隨後用筷子夾起一個丸子，薄脣微微吹氣。
等到丸子涼了，這才送入妞妞的嘴巴里。
妞妞的嘴立馬被丸子撐着，大口大口咀嚼。
徐嚯看着鍋裡的沸油，又看了看對方手臂上的微紅。
炸貨如果不是老師傅，又或是本身皮膚不怎麼粗糙
那你炸東西的時候，鍋裡的油有多沸騰，你在一旁跳的也有多歡。
“emmmm，我給你抹點藥膏。”
徐嚯想了想，翻出來個藥膏。
隨即捏着楚夕白藕一般的手臂，用指肚緩緩的揉着。
很軟。
很溫潤。
徐嚯的皮膚就不一樣，他的肉比較緊繃，緊實，哪怕是皮膚也是如此。
但楚夕的膚若凝脂，皮膚細膩，握在手裡彷彿握住一塊暖玉。
徐嚯腦子裡頓時冒出了好多詞彙。
等反應過來的時候，才發現自己還抓着對方的手臂。
楚夕歪了歪腦袋，瞅着他。
“咳咳，在想正事，有點走神了。”
徐嚯滿臉正色的開口。
楚夕看了看自己的白皙的玉臂，又看了看徐嚯，想了想，又將胳膊伸過去。
“你還要摸嘛~”
徐嚯腦袋旁再次跳出兩個小人。
慾望小人說：生三個生三個生三個！
道德小人說：玉手玉手玉手玉手！
徐嚯臉色一黑。
兩個小人全是文盲，尤其是道德小人，就會說‘玉’了。
他直接一巴掌拍散兩個，看着楚夕那雙含情的桃花眼，正色道：
“我不是那樣的人！”
楚夕聞言，收回了手。
徐嚯鬆了口氣。
不過緊接着，聲音又響起來了。
“那你要摸我腳嘛~”
徐嚯：？
“你怎麼會冒出這個想法！？”
徐嚯大駭，壓制住自己的內心，震驚的看着默默炸年貨的楚夕。
楚夕擡頭想了想，軟糯糯的聲音響起。
“你不是說你不是喜歡手臂的那種人嘛。”
“不是手的話我記得，你好像喜歡我的腳。”
“你要摸摸嘛？”
兩個小人還沒出現，徐嚯就已經知道他們要說什麼了。
慾望小人：生三個生三個生三個！
道德小人：玉足玉足玉足玉足！
迎接的依舊是一巴掌拍散。
“不，我不喜歡。”
“可是，夏天的時候，我穿涼鞋你會看誒。”
“.是你看錯了。”
“真的嘛？”楚夕狐疑。
“真的，我什麼時候騙過你！？”
徐嚯看了看身邊的妞妞，連忙將這個話題中止。
還有孩子呢。
好在妞妞只會張着嘴，示意楚夕投喂。
楚夕也給徐嚯塞了個丸子。
蔥白玉指劃過嘴脣，奇異的觸感如電流般傳進大腦，徐嚯下意識咀嚼起來。
該說不說的，味道確實好。
明明就是菜丸子，但對方卻能炸成堪稱‘美食’。
比外面買的要好吃很多！
也難怪這手藝能在短時間內給店鋪養出一堆死忠粉。
徐嚯找了個圍裙和外套給對方穿上，隨後也留在了廚房。
妞妞張着嘴等着投喂。
徐嚯就不同了，他是個成年人。
他會自己偷偷拿着吃！
這讓還沒竈臺高的人類幼崽十分羨慕。
就在楚夕疑惑爲什麼盤子裡丸子爲什麼這麼炸都累積不起來的時候。
門突然響了。
“篤篤篤～”
“我去開門。”
徐嚯說了一句，隨即轉身向門口走去。
透過貓眼看了一眼，隨即將門把手擰開。
“咔～”
門把手轉動，楚林海的面容出現在面前。
“老楚？”
徐嚯頓了頓，眉頭一挑。
“來我這小房子幹什麼？”
“呵，你以爲我是來看你的！？”
徐嚯楚林海臉色一板，隨即左右看了看，最後走進廚房。
楚林海自然是來看楚夕的，畢竟在警局天天看徐嚯。
楚夕雖然不是他親生的，但養了近二十年，和親生的沒什麼區別，甚至在正常的對待上，楚林海對她比對自己兒子還好。
眼下除夕節看樣子這丫頭是不準備回去了，他得來看看。
當然，最重要的是
“你倆什麼時候扯證？”
楚林海坐在沙發上，忽的開口。
來了來了。
過年催婚來了！
徐嚯打了個激靈，連忙開口。
“不急不急，等小夕完全恢復了就可以試着談談了。”
“還得完全恢復？”
楚林海眉頭一皺。
“我跟你這麼大的時候，兒子都有了！”
“還磨合什麼，直接找媒婆訂婚，然後相處着，自然而然就有感情了，你看我現在不也挺好。”
經典，太經典了！
徐嚯內心簡直一萬個mmp，但臉上沒表現出來。
“害，小夕現在連結婚是什麼都不知道，現在扯證不就是忽悠她嗎？”
“你這是賣女兒，這是不道德的行爲！”
一旁盤腿坐着的楚夕腦袋一歪，看向他。
楚林海剛準備開口，卻被楚夕打斷。
“我知道結婚是什麼啊。”
知.知道？
徐嚯一頓，隨即臉上露出錯愕，接着是恐懼。
楚林海則是眼前一亮。
“你覺得是什麼？”
“結婚就是在一塊睡覺。”
“不對，我們之前睡了一次，但是好像也沒結婚”
楚夕滿臉認真，嚴肅的開口，隨即臉上露出狐疑。
楚林海：？
現場氣氛忽的沉默了那麼片刻。
“誰教你的？”
楚夕看向徐嚯。
“那什麼.超子喊我有事，我先去找一趟超子哈。”
徐嚯抓起外套就要向外走，卻被楚林海那和善的眼神攔了下來。
“你給我解釋解釋，什麼叫睡了一次，什麼叫不想扯證。”
“我說我什麼都沒幹你信不信？”
“你覺得我信不信？”
“我覺得你信！”
“你過來，我告訴你我信不信.”
“那不行，不能過去。”
徐嚯跑了。
跑的很快，沒辦法，再留下來，自己的清白可能就被楚夕給說沒了！
雖然好像本身就沒多白
當然，他也不是隨便走的。
王超找他也確實有事。
不過沒想到的是.
楚林海也跟着一起去了。
超子此時住在一個稍小點的大平層裡，花的錢都是“賣身錢”，警局給的。
不過，此時他卻滿臉的愁容。
“小超，你到底在幹什麼？”
“你不會落入傳銷了吧？”
“實在不行，讓你哥給你安排一個工作崗位，省的以後還沒個正經工作！”
王超父母來了。
同時還有大哥王宇。
父母吵吵鬧鬧的，在一旁怎麼看怎麼不滿意。
“你一天天的在江三市能有什麼出息.你看看你哥。”
“實在不行咱回老家。”
“我真有正經工作，我現在負責十多個門店，月流水百萬呢！”
“同時，還在都城和人一塊創辦了手機，能引領未來的智能手機，軟件也在準備中！”
“什麼軟件不軟件的.公司職員和店鋪那能一樣嗎？”
王母依舊在旁邊皺着眉，很是不滿的看着。
“真的，你看我這證書，證書是市局給我頒發的，這總做不了假吧！？”
王超打開一個紅本本。
但可惜，他沒想到，父母不識字
“你這什麼東西？”
父母眉頭皺起，看着上面官方印章不明覺厲。
好在大哥王宇湊了上來。
“公安局榮譽顧問，小超厲害了啊！”
王超剛準備笑，但下一秒.
“有多少錢？”王父王母詢問着。
王超頓時語塞了。
他最終選擇當個老實人，“沒沒錢”
“沒錢？”
父母錯愕，頓時怒不可遏。
“那你這不是給人打白工嗎？”
“你還不如輔警呢，至少輔警也有錢拿！”
“別說了，你趕快把你亂七八糟的東西辭了，去你哥公司，練兩年當個管理層。”
“這樣我和你媽的任務也算是完成了”
王超沉默了，坐在沙發上，沉默的受着。
父母總是這樣。
超出認知的事情就是錯的，是差的。
所以，公務員，白領，這些是他們眼中最好的東西。
而所謂的負責人，管理人，則成了不倫不類。
並且也足夠務實，榮譽不重要，重要的是錢.
“你看看你大哥。”兩人又在耳邊嘮叨起來。
“和你一樣嗎？你在警局裡，誰會搭理一個免費的白工？”
“局裡有誰認識你！？”
大哥王宇在一旁投了個愛莫能助的眼神。
王超沉默了半晌。
總是這樣，只要看不懂，就要否定。
只要否定，就是錯的，是歪門邪路。
直到
“唉，你去哪？”目前忽的看着起身的王超詢問。
“買包煙。”王超隨口說道。
“你好的沒學會，怎麼學會抽菸了？”
王超沒搭理。
他剛將手放在門把上。
“吱～”
門開了。
下一秒，兩個剛欲敲門的人愣在面前。
“超子？幹什麼去？”
徐嚯詢問着。
不過，還沒等對方回話，兩人的目光就被身後的人給吸引。
王超母親眉頭皺起，看向徐嚯，又看了看一旁的楚林海。
自己孩子在江三市就跟這不三不四的人在一起混？
他看着楚林海，眉頭鎖住。
“你們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