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闆在開會。
說實話，在秩序還沒徹底穩固，以及警方沒有將攝像頭鋪滿街道的時候，一個地區的大公司往往都擦邊甚至是過了線。
尤其是工地類。
先不說什麼採沙場之類，這種能帶人去砸場子搶地盤的。
光說普通工人吧。
工人往往發工資後，會成羣結隊的離開，這不是和女性上廁所一樣的心理，而是爲了安全考慮，這年頭你不結隊，有較大概率會遇上搶劫的。
如果你要是住在小島這種整體風氣略微迷信的地方，說不定還能遇到魯班書上的玩意。
這有一定概率，有人喜歡面向牆睡覺，感到有安全感，但說不定，牆裡會有什麼東西，在你面對他的時候，對方被封在水泥裡，張着嘴，空洞的眸子穿過水泥默默注視你的睡顏......
眼下這個公司不和魯班書沾邊，但也和人命有關係！
公司六樓。
“砰！”
王虎門都沒敲，面無表情，冷着臉，一腳踹開價格昂貴的會議室大門。
大門開啓，裡面五六個人齊齊愣住，下意識扭頭看向外面。
一扭頭，剛好看到一堆警察涌入。
“幹什麼！？”
“幹什麼這是！？”
看着圍住會議室大大小小角落的藍衣警察，老闆杜濤臉色一變。
他剛想起身，卻被笑眯眯的徐嚯按住肩膀，一屁股重新落座。
“你們這是什麼意思！？”
“杜濤是吧。”
王虎沒有理會他的態度，語氣冰冷，瞥了眼筆記上的名單。
“94年工地人屍案。”
“95年，拆遷地出現三具屍體。”
“97年，競爭對手的一家起火。”
“97，98年......”
他沒有絲毫的猶豫，語氣平淡的說出這些話。
殺人，拋屍，僞造現場......
毫無疑問，面前這高高在上的老闆，是個十足的劊子手！
“聽說，90年以前，道上人都叫你濤哥？”
王虎唸完，將目光投向杜濤。
“呵，洗白上岸，倒是挺熟練啊。”
杜濤面無表情，他眼睛四下掃量周圍，在思考究竟是誰的手段。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我的起家全程都有的查。”
“不知道沒關係，跟我們走就可以了。”
徐嚯樂了，毫不在意的說道。
00年以前丟失信息簡直太正常不過了，但杜濤的起家，卻沒有任何的信息丟失，完整的簡直就是一個人編造。
“你們無權帶我走！”
杜濤臉色陰沉，極其抗拒，“我要見我律師！”
“你們這是違法，你們違規執法！”
“我要起訴，我要打官司！”
不走？
這可不是你說的算的！
王虎臉上露出一絲狠厲，剛準備下令強行逮捕。
結果......
“找律師？”
“行啊。”
徐嚯笑眯眯的開口，讓王虎一頓，隨即將擡起的手緩下，靜靜看着。
“手機還你，打，現在就打。”
說着，徐嚯將剛纔第一時間拿走的手機放在杜濤面前。
杜濤愣住，坐在椅子上，掃視周圍一圈人影，心中一沉，不知道這是在搞什麼花招。
“哼，希望你們別後悔！”
他悶哼一聲，隨即撈起手機，在所有人面前，幾十雙眼睛的注視下，緩緩按下幾個按鍵。
這是一串手機號。
不過，這不是他律師的手機號。
好半晌，電話那頭傳來聲音，杜濤臉色一喜，不過還沒等他說什麼，下一秒......
“嘟嘟嘟~您撥打的號碼是空號，請覈對後再進行撥通......”
空...空號？
不對，不對......
杜濤不知爲何，心中亂了起來。
他悄悄擡頭看了看，發現面前的王虎等人，臉上依舊沒有什麼表情，默默注視着他的一舉一動。
一咬牙，杜濤將手機號刪掉。
他又重新撥了一遍，下一秒......
“您撥打的號碼是空號，請稍後再撥......”
杜濤心亂了，死死睜大眼，覈對每一個數字。
號碼沒錯...但就是打不通。
他臉色緊繃，呼吸略喘，心如亂麻，但還是連忙刪掉所有的號碼。
他重新輸了一個。
“嘟嘟嘟~您撥打的號碼是空號......”
杜濤徹底繃不住了，他眼神中閃過慌亂，嘴脣略微哆嗦。
雙手死死捏着手機，不斷輸入各種號。
空號...
空號...
還是空號！
一連七八個號碼，愣是沒有一個打得通的。
“啪...”
手機掉在地上，杜濤喘着粗氣，眼神呆滯，雙手發抖，指尖感到一陣冰涼。
“打不通...打不通...不應該啊，怎麼回事.......”
他哆嗦着，眼神中瀰漫恐懼，喃喃自語。
“撥啊，怎麼不撥了？”
徐嚯笑眯眯的看着他。
他彎腰撿起手機，重新塞進對方手中。
“我還想看看誰能打通電話來着。”
“繼續啊。”
“我叫你繼續打！”
此時，杜濤早已大腦一片空白，根本聽不見徐嚯在說什麼，耳邊彷彿有蟲子在飛，嗡嗡作響。
打不通...
根本打不通！
他知道這意味着什麼......
對方的來頭......
恍然間，一股宛若千斤的重擔壓在心頭，周圍彷彿處在無形的真空中，讓人感到窒息。
他猛的睜眼，身體核心一緊，但不等他有什麼動作......
“砰！”
徐嚯一拳猛地砸下去，將欲要逃跑的杜濤猛然砸暈。
“帶走。”
他的笑消失了，一旁的王虎也略有遺憾，他還以爲會有漏網之魚呢，沒想到上頭來的那些人能這麼迅速。
“咔！”
清脆的手銬聲響起，幾個警察過來，將宛若死豬一樣的杜濤銬住，隨後拖着向外走去。
會議室周圍的人瑟瑟發抖，滿臉的懵逼。
“你叫什麼？”
恍然間，王虎一頓，看向周圍的幾人。
“我...我...我叫馬成。”
“我叫張威...”
幾個人連忙開口。
王虎回想一下，發覺這幾人不在自己的名單中，隨即擺擺手。
“跟我回去，錄完口供再走。”
幾人連忙小雞啄米般點頭。
言罷，徐嚯幾人也沒多看一眼便向外走去。
“走，下一個。”
王虎坐上車，隨即開口說道。
“下一個？”
徐嚯一頓，眉頭挑起。
“還有下一個？”
“你以爲？”
王虎悶哼一聲，壓抑着憤怒。
“你以爲，爲什麼杜濤只怕上訴，不怕市內的官司？”
“呵，一個前不久退休的老東西。”
徐嚯接過對方遞過來的名單，隨即倒吸一口冷氣。
這是個法官......
一個退休的女法官。
幾十年間，杜濤就是和她互相合作，但，她可不只和杜濤有合作。
這玩意，要是被抓了，再揪着不放，稍微一查......
那查出來的東西可不是一點兩點的多了！
“走！”
王虎一開口，汽車頓時緩緩駛去。
這件事......
沒完！
該有的一個跑不了，那些上岸洗白的，全都得打回原形！
看守所，留置室，有一個算一個，全得塞滿人！
“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