兇手以某種方式誘導了男性死者前往張家鎮。
且，死者生前最後一刻處於毫無防備的狀況，對方較爲信任對方.
兩人一頓，互相對視一眼。
隨即，沒有絲毫猶豫，急忙奔向殯儀館。
“將屍井中，打撈起第一具屍體準備好！”
邊走的同時，徐嚯連忙用對講機通知了一聲。
片刻後，對講機中傳來一道聲音。
“已經置備好。”
好半晌，兩人來到殯儀館中。
至於屍體爲什麼要送到殯儀館.
警方是沒有法醫室解剖室和化驗室的。
畢竟一年到頭也用不上幾次，日常衛生和裝備等都需要錢，用不上這些錢也得花，相當於打水漂，這不是一個大隊，又或是小市區能承擔的起的。
而且他們連法醫都沒有，即便是上一世，招法醫專業的學生也得靠坑蒙拐騙，就這，人員還無法給每個市區配置完全。
林嵐市不小，但還在發展階段，這種花費沒必要，完全可以找殯儀館合作替代，在上一世也是如此。
“屍體在哪！？”
片刻後，兩人闖入殯儀館中，王虎大口大口喘着粗氣詢問。
徐嚯倒是沒什麼變化，他在夢中被追殺他的武警鍛煉出來了。
“跟我來。”
錢華連忙帶人前往。
片刻後，隨着他推開冷藏室的門，一陣寒風席面而來，冰涼刺骨。
中心處有一輛停屍架，上面被白布遮蓋。
徐嚯沒猶豫，一把扯開白布。
一具腐爛已久發冰冷男屍出現在面前。
徐嚯目光死死盯着傷口處，也就正面腹部遭受過多次捅擊的地方。
“壞了，傷口痕跡腐爛嚴重，判斷不出死者生前是以什麼形態死亡.”
王虎見此，心中一沉。
徐嚯趴在屍體邊，仔細看着屍體傷痕周遭。
看了半晌卻什麼信息都沒得到。
他們要什麼？
要屍體死前的外貌服裝！
刀傷痕跡的力度，傷口形狀，切割是否鋒利，內部是否殘留衣服的布料，這些都可以針對性進行查看。
但前提是屍體至少要有個人形，傷口沒有腐爛
面前這具屍體經過近乎一年半的腐朽，傷口處早已無法偵查。
法醫看了都搖頭！
至於這玩意有什麼用很重要！
但眼下來看，從傷口來判斷是無法進行了。
不過
徐嚯沉思片刻，眉頭蹙起，看向一旁的錢升。
“還未捕撈，到達案發現場時的第一時間，井口向內有沒有照片？”
“有！”
錢升連忙點頭，隨即招手喚來警員，從對方手中接過照片。
徐嚯仔細觀察片刻，道：
“所有屍體都只有這幾件衣服嗎？”
衣服？
王虎一愣，下意識低頭看去。
卻見，照片上的屍體穿着簡單的衣裳，一件襯衫，又或是一個T恤。
不止是第一位被打撈出的死者，第二位，第三位均如此。
“第一位死者預計遇害時間是一年四個月前。”
“第二位則是一年四個半月前。”
“第三位一年五個半月。”
“更別提第四位，第五位了。”
徐嚯眉頭緊皺，喃喃說道。
“拿第三位推理，一年五個半月前，那時候是五月份，算上警方對死亡預估時間的誤差，屍體甚至有可能是在四月份中旬死亡。”
“那個時間點只穿一件襯衫？”
衆人一頓，隨即彷彿明悟一般，立馬思索清。
“不對，四月份雖然距離六月很近，但溫度卻較冷，出門只穿外套的有，但不可能這裡全是如此！”
“即便真的都是四月份只穿襯衫的，但其餘屍體又無法來解釋。”
王虎指着目前進度極其緩慢的現場照片道：
“打撈出的最後幾具屍體，又或是井內還未出來的屍體，死亡時間絕對是寒冬！”
“但死者卻依舊只穿襯衫秋衣秋褲或者T恤，這不符合常理。”
“死者的衣服去哪了？”
這話落下週圍人頓了頓，剛陷入思索，卻被徐嚯打斷。
“去哪了不重要，重要的是衣服爲什麼會脫下。”
從面前這幾具相對於其餘屍體來說，保存最爲完整的屍體來看，刀子是在對方衣服脫下後使用。
也就是說，兇手將死者的衣服脫下，隨即再殺人。
所以......
這是什麼東西？
死者全是男性，死前毫無防備，未穿衣服，誘導
恍惚間，衆人心頭不約而同浮現出一個東西。
“招嫖！？”
王虎等人一頓，眉頭蹙起。
“兇手是位女性！？”
“不對，現場無打鬥痕跡，一擊斃命，必然存在男性。”
“一男一女？”
王虎等人陷入沉思。
在一對一的情況下，男性即便是毫無防備，捱了一刀，只要不直接致死，後續極大概率會反手奪刀將其殺害。腎上腺素不是鬧着玩的。
一刀下去沒捅死，那將會獲得身體疼痛的豁免，氣力的加持，耐力拉到最慢，並且整個人會暴怒。
這種狀態下可以說是迴光返照，即便是尋常男性也不一定打得過，更別說女性了。
即便僥倖一次，但兩次三次，如此多的數量，怎麼可能能次次都能如此完美？
“男人，至少一男一女，有概率是多位男性。”
徐嚯思索片刻開口道。
“張家鎮居民？”錢華挑眉猜測。
“呵，至少是張家鎮本地人！”
王虎又道：“連續作案多年，當地人不可能不知道這些人。”
“但問題是.知道他們的當地人呢？”徐嚯說道。
王虎沉默了，有人拆遷選擇拿錢去其餘地方住，也有人住安置房，但總的來說人員被拆的七零八落，想找是不好找的。
但......
“還記得下九流的特性嗎？”
恍惚間，徐嚯突然開口。
衆人一愣。
下九流的特性是什麼？
“報團！”徐嚯肯定道。
也就是所謂的特性，腳幫，船幫，妓女，這玩意不是你想做就做的。
如丐幫，你突然成爲乞丐乞討，大概率會被當地的乞丐驅逐。
嗯，可不是那種好說話的驅逐，而是連打帶踢，直接給打死的概率也是有的。
同理，這類職業在沒有當地團伙的授權或者加入他們之前，是混不下去的。
即便是妓女也是如此。
如那些莫名其妙，突然就一堆妓女出現的小巷子，這年頭大概率有人在管。
後世就不行了，一抓一個準，且這種低端的安全無保障，基本都是在全國飛或者會所。
至於會所爲什麼不管那些巷子裡的.大概三個原因:層次、法律、價格。
會所的檔次質量和價格不是巷子能影響到的，高端市場和低端市場是兩類東西，彼此間影響不到。
當然，在03年不一定管用，這時間段野蠻擴展都沒什麼理性。
但總的來說沒團伙混不下去。
即便是妓女！
“張家鎮是個團伙，男性兇手在這，團伙就是張家鎮，但張家鎮鎮民分散時間過長，無法蒐集。”
“可妓女團伙不會！”
徐嚯肯定的說道：“相當於兩條線通往一個終點，張家鎮這條線不通，可妓女的線是通的！”
“只要找到妓女團伙，完全能從對方口中得到妓女的線索，隨即從第二條線，針對兇手團伙進行逮捕！”
至於有沒有這個團伙.
有一句話說得好。
當一個能賺錢的地方，被你從他人口中得知了，那麼，絕大概率是他想賺伱的錢了。
同理，在這個國家，這個人口密集的地方，永遠不要抱着自己是發現某某東西的第一位，極有可能在此之前便有無數人進行過嘗試。
妓女的賣身點也是如此。
外地，代表有錢，沒錢的不會來林嵐市這個旅遊市。
所以，對方很有可能是在能招攬外地人的地方。
“火車站！？”
錢華思索片刻說道。
“還有飛機場。”王虎補充道：“坐飛機和坐火車外出旅遊的，身份和儲備資金與常人會不同，如果目的是有錢的外省人，飛機場比火車站的概率要大。”
“不過根據死者未跟隨腐爛的衣裳來看，飛機場的概率倒是不大。”
徐嚯思索片刻，採用火車站的地點。
屍體的衣着品牌與價格，以及富人階級的審美閾值都需要考慮，死者並不滿足這種需求。
當然，這年頭坐飛機的倒是也不能說全部都是富人。
但至少條件會好一些。
“去火車站，汽車站等區域附近！”
將任務分配完畢，幾人立馬兵分三路，前往所負責的地點。
案發現場由王虎負責，錢華和徐嚯往火車站等地走去。
火車站，汽車站。
這兩個地方，路邊周圍算得上是混亂無比，什麼都有。
正規的，不正規的，坑人的騙錢的一大堆。
又或是酒店，民宿，這年頭火車站門口全是他們的人。
和上一世那種被阻擋，只有外面有人不同，這裡的出站口有很多人，擠的密密麻麻，手上拿着各種牌子。
耳邊則到處都是擴音器的聲音。
“十塊錢一晚，酒店特大優惠，十塊錢一晚！”
“烤鴨，有人吃烤鴨嗎！美味實惠，不二的選擇！”
“小夥子你要去哪？我帶你，我跟你說啊，外面你打不到出租的行李放好了，走，咱們走。”
“......”
一靠近火車站的出站口，一股子鬨鬧的氛圍便撲面而來。
錢華眉頭一皺，看着這烏泱泱的畫面感到些許無奈。
這人也太多了，多到根本沒辦法第一時間排查完畢。
不過，倒是也不難找。
最熟悉這些妓女的，第一位是老鴇，第三位纔是警察，至於第二位
“啪！”
徐嚯坐上火車站門口的一輛出租車，他看着師傅，臉上露出笑容。
“師傅，這附近.”
“有沒有什麼能快樂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