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個聲音,閻既白不悅的皺了皺眉,視線掃向門口的人。
四五個月沒有見聞晞,她的肚子已經高高隆起,身上穿着一件黑色的長款羽絨服,臉上畫着淡妝,可縱然如此,也遮擋不住她的憔悴。
閻既白看了一眼便沒有再說話,倒是坐在一旁的季懷柔,眼睛裡掩藏着幾分叫人捉摸不透的深意,他佯做驚訝的從椅子上站了起來,“聞小姐,請坐~”
因爲閻既白不喜有人來看他,所以早就讓向楠把病房裡的椅子搬走了,所以剛剛季懷柔坐過的是病房中唯一的椅子。
此時,就算他已經起來,椅子上也帶着熱氣。
聞晞就算未婚先孕了,但作爲一個大家閨秀她肯定是不會去做一個老頭坐過的椅子,她勾了勾嘴笑,說,“不用了,季先生你坐着吧!”
聞晞都來了,可見眼下已經不是談話的好時機了,他便向閻既白說,“既白,我就先離開了,有空了再來看你!”
閻既白知道他心裡的想法,但這件事情也急不得,稍後讓向楠盯緊一點也是一樣的,便道,“謝謝季叔叔,再見!”
聽到閻既白說再見,季懷柔心裡鬆了一口氣,說了一句,“我先走了”就離開了,經過聞晞的時候,目光在她的身上略微一停留。
聞晞警戒的看了他一眼,但季懷柔已經從她身邊經過了。
等他一走出房間,聞晞便忍不住的說了一句,“他來做什麼?”
聞晞畢竟是閻既白少年時的戀人,就算如今兩人的關係早已瀕臨冰點,但她對閻家的事情還是瞭解一二的,也自然之道這位季懷柔季總沒按好心。
“跟你一樣,來看我!”閻既白故意加重了前面的四個字。
聞晞跳腳,冷哼了一聲,“我可沒他那麼大的野心!”
這句話說的什麼,彼此心知肚明,一個想要公司,一個想要人……想想都是半斤八兩,沒什麼好說的。
閻既白懨懨,看了一眼聞晞,“不是在米國嗎,跑來做什麼?”
“來看看你,不行嗎?”
閻既白沒說行,也沒說不行,連目光都沒有在聞晞的身上。
“你現在連看我一眼都覺得討厭嗎?”
“嗯!”
“你……”聞晞不明白她和閻既白的關係爲什麼會變成這樣,她是真的愛閻既白,可現在這個男人的眼中根本就沒有自己,不禁心裡產生了一種悲涼,也是第一次後悔自己是劉家的外甥,也是第一次對小姨充滿怨懟。
如果當初不是聽小姨的慫恿,她也不會稀裡糊塗的就出國,也因此錯過了她和閻既白最重要的幾年,也讓官錦戚有機可趁,成爲了閻太太。
後來回國,他們離婚,她以爲他們會終成眷屬,可……還是蹉跎了五年,到最後逼得彼此反目。
可這些過往,就算再後悔也是沒辦法挽回的。
聞晞看了看閻既白,嘴脣蠕動着,最後將到嘴的話換成了,“我就是來看看你而已!”
她被她父親送到國外的這幾個月,由最開始的勢在必得漸漸的變成了順其自然,或許是肚子裡的孩子在一點點的影響着她,雖然在從小在聞家長大,對各種手段屢見不鮮,可當肚子裡的孩子時而歡快的跳動,時而輕柔的滑動時……她發現自己竟然有些期待這個孩子的出生。
但可悲的是,聞晞作爲孩子的母親,不知道孩子的父親是誰?
閻既白不知道聞晞心中所想,他微微的擡頭,目光停在了聞晞隆起的腹部,說,“不要做無畏的嘗試了,你應該知道什麼對你是最重要的。”
聞晞將快要脫口而出的“你”硬生生的吞了回去,轉而說道,“你就不怕我把有關官錦戚父母的事情告訴媒體!”
聞言,閻既白目光一凜,裡面透着不容拒絕的冷意和肅然,說,“那你試試看!”
聞晞被那目光驚的心頭一跳,故作無所謂的說,“反正我得不到你,那也讓她得不到好了!”
“聞晞!”閻既白出聲打斷,“你要知道,下一次就不會想上一次那麼好運了,趁我對你還沒有將劉家完完整整的劃在一起,你還是乖乖的回米國吧!”
聞晞不動,目光緊緊的鎖住了閻既白,說,“就算我可以幫你對付小姨?”
閻既白嗤笑,“哼,區區一個劉青眉,你們當真以爲我不敢動……”
他的目光太複雜,看着聞晞心裡掠過千絲萬縷,心口緊緊的絞着,他這……他這是要對付劉家!
一想到這個,聞晞就瞪圓了雙眼,怒道,“爲什麼?”
“……”
聞晞想到了唯一的可能,道,“因爲你媽媽?”
閻既白目光閃都沒閃一下,“你可以出去了,至於你這一次來的目的也沒有必要告訴我,無論是原因,我閻既白的老婆只能是官錦戚!”
官錦戚,又是官錦戚!
聞晞心裡不可謂不妒忌,爲什麼自己和閻既白纔是一對,到頭來好處都給了官錦戚,她可以放手,但不想讓官錦戚得逞的這麼容易!
“哦,是嗎?我倒要看看你到底對她有多深沉的愛。”
聞晞說着,就拿出了口袋裡的小心錄音機,,靜靜的觀察着閻既白的表情。
“哦,對了,像您這種大家閨秀,名媛淑女怎麼會做那種下-流不堪,淫-蕩-無恥的不檢點行爲,不過……您不會,不代表我不會,畢竟跟閻既白上-牀,我賣他買,銀貨兩訖,公平交易,皆大歡喜!況且……閻先生財大氣粗,總是會給我一些報酬之外的饋贈,你說……這樣的買賣我不做,我是不是傻?”
前面和後面的內容就被剪掉了,但這一段卻完完整整的保留着,這是當日他們在咖啡廳的對話。
閻既白聽完眉頭皺都沒有皺一下,臉上的表情跟之前並沒有什麼不同,他對聞晞說,“完了嗎,完了的話就離開吧,我要休息了!”
看着閻既白的反應,聞晞就如同一拳頭打在了棉花上,心裡的那點鬱悶越來越深。
“你當真要這麼對我?
”
閻既白不爲所動。
“就算我從這裡跳下去?”
閻既白依舊眼皮子都沒有擡一下。
聞晞心裡難過,滿眼悲憤的往窗戶邊跑去,而閻既白只是輕咳了一聲,旁邊不知道從哪裡倏地的出現了一道人影,怕碰到聞晞肚子裡的孩子,那人一隻胳膊攔住聞晞的胸將人截了下來。
聞晞驚魂未定,她就是試試閻既白的態度,沒有真心尋死的意思。
閻既白眼神中帶着毫不遮掩的失望,一點都不客氣的說,“聞晞,我不想警察來找我問話,不要最後大家連陌生人都做不了!”
聞晞眼神中蓄滿了淚水,顫抖着說,“我寧願你恨我!”
這一回,閻既白連一個眼神都奉欠,他揮了揮手,對保鏢說,“請把聞小姐安然無恙的送回聞家!”
聞晞,心如死灰。
幾分鐘後,病房的門被關上了,閻既白有些頭痛的揉了揉額頭,深深的嘆了一口氣。
官錦戚在得知閻既白住院之後,真的生氣了,所以閻既白的電話短信一律沒有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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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鄧在旁邊看見了,不禁爲自家表哥掬了一把汗,從而心裡更加的敬佩官錦戚了,在她的心裡,閻既白雖然是她的表哥,但對這個表哥,她一向都是恐懼大於親近,所以現在看到閻既白在官錦戚這裡受虐,她的心情還是很微妙的。
三天後閻既白出院,他出院的之後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將小錦送出國,一起走的還有管家姆,小小錦放寒假,臨走的時候特別的不願意。
小錦一臉悶悶的坐在客廳的沙發上,旁邊放着自己的小箱子,管家姆無奈的坐在另一旁,閻既白看了看自己的小兒子,又看了看他手中的相框。
那張照片是他們三個出去吃飯的時候在飯桌上找的,光線很足,每個人的臉上的都洋溢着幸福的笑容,小錦的嘴巴都快咧到了耳朵下面。
這當時還是餐廳的服務員幫他們照的,後來閻既白看着好看,就將照片洗了出來,放在了臥室的牀頭,只是他沒有想到小錦居然會把這個相框帶走。
閻既白看了一眼管家姆,說,“管家姆,幫小錦熱一杯牛奶!”
“好的,少爺!”
官錦戚一走,閻既白就蹲在了小錦面前的地攤上,孩子還小,又沒有母親,他用沒有手上的手摸了摸小錦的頭髮,柔軟舒服……怪不得官錦戚特別喜歡這個。
他把這個孩子待在身邊養了將近六年,從來沒想過這個孩子不是自己的親生兒子,直到顧同恩親自給他們做了親自檢驗,他才發現,這個孩子跟他,跟官錦戚一點關係都沒有。
或許是冥冥中註定,他要有一個兒子,或許是爲了彌補他和官錦戚不會再有孩子的遺憾,小錦出現了。
官錦戚從小在孤兒院長大,渴望有一個屬於自己的家,巧合的是,小錦也是有人從孤兒院抱回來故意放在你自己身邊的。
閻既白雖然討厭劉青眉,厭惡她的這種自以爲隻手遮天的做法,但他還是覺得小錦的到來是他和官錦戚的幸運。
他在小錦的小臉蛋上捏了捏,不得不說,劉青眉確實有些手段,能買通醫院給自己給自己開假的單子是一方面,另一方面能找到跟自己長相有些相似的小孩也是有夠本事的,相信他是花了不少功夫的。
小錦水汪汪的眼睛眼巴巴的看着閻既白,小聲的喊了一聲爸爸,其中滿是委屈和不捨。
看着那雙眼睛,閻既白差點都要心軟了,他倏地的收回了手,沒有錯過小孩眼中手上的表情,他視若無睹的問,“喜歡媽媽?”
小錦點了點頭,說,“喜歡!”
閻既白露出了一絲欣慰的笑容,說,“喜歡的話就跟管家姆一起去太爺爺那裡,等你回來的時候爸爸就和媽媽在一起了,並且永遠不分開!”
小錦將信將疑,問,“會有小妹妹嗎?”
會嗎?閻既白也不知道,但他不想讓小孩傷心,於是說,“會的,會給小錦生一個小妹妹的!”
“好吧,不許騙我!”小錦看着閻既白,又說,“可是我好想見媽媽!”
“媽媽現在工作很忙,爸爸也很忙,沒有時間陪你一起去看媽媽,要不我們拍一段視頻發給媽媽好不好?這樣媽媽想你的時候也就可以看到你了!”
“好!”一說到拍視頻小錦就做好了,一臉期待的盯着閻既白,嘴裡不停的催到,“爸爸,快點兒,快點兒!”
閻既白寵溺的笑了笑,然後拍了一段視頻,但並沒有發給官錦戚,他把手機收了起來,然後對小錦說,“媽媽現在忙,可能還沒有看到,等你到太爺爺那裡了,我讓媽媽和你視頻,好不好?”
小錦雖然不願意離開,但他也不敢反對爸爸,只能不情願的說了一聲,“好!”
小錦和管家姆是下午五點的飛機,由阿勒護送他們,他也放心,爲了避免打草驚蛇,他們離開的時候,閻既白坐在機場外面的車裡面,並沒有下車。
不到一個小時,向楠回來了,說,“小錦他們離開了!”
閻既白沒說話,半響說了一聲,“我知道了!”
向楠欲言又止,閻既白看到,說,“這只是他的第一課,短暫的分離是爲了長久的相聚。”
向楠恍然,說,“小錦將來長大了一定會體諒先生的良苦用心的。”
閻既白不由的嘆道,“其實作爲閻家的孩子,他未免太過於柔軟了!”
“柔軟未必是一件壞事!”向楠說。
閻既白若有所思並沒有說話,車子很快開了起來。
過了很久,閻既白問向楠,“褚宵贇那邊有消息了嗎?”
“人已經抓住了,他們只說出了線人,但僱主是誰,還不知道。”
“嗯,我知道了,季懷柔這兩天有什麼動靜嗎?”
向楠沉吟了片刻,說,“不知道他跟一個導演接觸過密算不算?”
“導演?”閻既白也不由的驚訝,因爲秦家在娛樂業方面一家獨大,所以他們閻家並沒有涉水,所以季懷柔跟導
演接觸,以他對季懷柔的瞭解,他可不相信的簡單交朋友。
“對,是一個沒聽所過的導演!”
“去查查看這個導演什麼來歷,跟季懷柔在一起的目的是什麼?”
“我知道了……”
閻既白側着頭看向車窗外,外面大雪紛飛,路上的行人很少,這個冬天好像要比以往的都要寒冷一些。
閻氏內部的有些問題就像是沉痾舊疾病,要想解決不是一早一夕。
時間過得很快,轉眼就到了二十號,官錦戚還是再跟閻既白冷戰中,閻先生自知理虧,也是無可奈何,只能儘快將京城的事情處理完,然後飛到T市和官錦戚一起過平安夜。
《因果》本來準備年前殺青,所以拍攝的任務很緊張,但如南潯所說的那樣,聖誕節的前一天,下午五點多就結束了拍攝,南潯拍拍手,說,“今天大家早先休息,明天上去八點準時開工!”
她的話音一落,大家都興奮的叫好,官錦戚本來打算回京城跟閻既白一起過的,但現在……她不想去。
她剛準備走出片場,蔣其韓在她身後喊了一聲,“官官~”
官錦戚頓了頓,轉身等着蔣其韓走近,旁邊的小鄧看了一眼蔣其韓,眼神中滿是戒備,蔣其韓瞥了一眼小鄧,笑道,“小鄧這麼怕我做什麼?”
“你的粉絲說官官姐蹭你的曝光度!”小鄧年紀輕,有說說什麼。
蔣其韓的面色僵了僵,問,“我需要去導向一下嗎?”
旁邊的官錦戚說,“小鄧不懂事,你也不懂事嗎?”
蔣其韓,“聽你的!”
官錦戚對他眼中的深意不爲所動,問道,“你喊我什麼事請?”
聽她這麼一說,蔣其韓伸手拍了一下腦門,說,“差點忘了,我晚上要請幾個圈內的朋友一起喝酒,要不要去?”
官錦戚本來不想去,但一想到閻既白瞞着他受傷的事情,並且還攔着自己不讓回京城,所以心情有些不爽,便問,“都有誰啊?”
蔣其韓說了幾個圈內導演和編劇的名字,末了又補了一句,“聽說駱毓繁也回來!”
很顯然,駱毓繁要比前面那幾個人比較有吸引力一些,畢竟他們熟。
“幾點鐘?”
“【冰點】晚上七點半,你要是不願意可以早點回來!”
“ok!”
回去的路上,小鄧欲言又止,官錦戚看着她這樣都覺得難受,面無表情的說,“有什麼想說的就直接說!”
“我……”小鄧攪了攪雙手,然後問,“官官姐,你真的要和蔣神一起去酒吧?”
“有什麼不可以嗎?”
“不……不是……”官錦戚的語氣有些直接,小鄧聽出了她的不悅,於是接下來的一句話幾乎聽不見,“可是……你不是跟表哥在談戀愛嗎?”
聲音雖然小,但官錦戚聽見了,她的眼神毫無波動,視若罔聞,“你要是想去的話就跟我一起,不想去的話隨便自己玩!”
“我……我跟你一起!”她必須要看好表嫂,不然真的被蔣神拐走了,表哥肯定要殺了她的。
官錦戚丟了一句“隨便你!”就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晚上七點半,【冰點】。
因爲是平安夜的關係,酒吧也裡面全是都是聖誕節的必備裝扮,就連裡面的服務生都帶着改版之後的聖誕帽,戴在一個個身高腿長的俊秀服務生臉上倒也不覺得違和。
官錦戚和小鄧一出現,旁邊的人就吹氣了正正口哨,官錦戚早已經習慣了酒吧的這種氛圍,所以回了他們一個媚眼,這一幕可把身旁的小鄧給嚇壞了,目瞪口呆的盯着官錦戚的背影。
前面的官錦戚頭也沒回的說,“你要是不想被人帶走就跟緊了!”
小鄧後知後覺的反應了過來她話中的意思,立馬小跑着跟到了官錦戚的身後,死死的捏着手裡的手機。
小聲的喊了一句,“官官姐~”
官錦戚自從知道小鄧是閻既白的表妹之後,對她的態度就發生了改變,變得客氣而又疏離了,小鄧又急又惱,但也沒有辦法,解鈴還須繫鈴人啊!
幾分鐘之後,他們穿過一個燈光曖昧,不知豪華的走廊,走到了倒數第二件包廂,官錦戚面無表情的敲了敲門。
開門的是一個新晉小鮮肉,官錦戚覺得有點眼熟不禁多看了兩眼,對方笑的有些靦腆,喊了一句,“官官姐!”
聽到這個聲音,官錦戚想了起來,對方是跟喻曉一起拍過《靈山傳》的演員,但具體叫什麼她不知道。
她點了點頭,說,“你好~”然後錯身從他身邊走了進去,後面跟着小尾巴小鄧。
官錦戚一到,蔣其韓就站了起來,忙道,“到這邊來!”
她也沒有推拒,徑自走到了蔣其韓的身邊,包廂裡的人看他們的眼神有些曖昧,官錦戚表現的很淡定,但小鄧就不淡定了啊。
她跟在官錦戚的身後,頭都不敢擡。
有人笑道,“其韓,這個小姑娘是誰啊?”
蔣其韓還沒有開口,官錦戚卻介紹道,“鄧家的小女兒!”
有人問,“哪個鄧家啊?”
另外有人回答,“京城裡頭能叫鄧家的有幾家啊?”
那人恍然道,“原來是鄧家的千金啊,榮幸榮幸~”
這人是個編劇,跑起火車來嘴上沒把門,蔣其韓適時插話道,“大家都是朋友,就別這麼客氣了!”
終於在一陣互相認識的寒暄之後,官錦戚和小鄧坐了下來,玩牌的玩牌,唱歌的唱歌……官錦戚興致缺缺,一個人兀自喝着酒,而蔣其韓也任由着她,倒是小鄧着急的不得了,不停的對着手機發短信。
而就在小鄧神經正緊繃的時候,肩膀突然重了一下,然後聽到官錦戚說,“怎麼?通風報信吶?呵……能趕得及嗎?”
小鄧一慌,手裡的手機啪當一下掉在了地上。
官錦戚看着怔愣的小鄧,彎腰把手機從地上撿了起來,“下次可不要手滑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