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日裡蕭父一直都忙碌着公司的事情,加上現在中年喪子,一時之間整個人也似乎老了許多。雖然說家裡還有一個老婆,只是蕭晉陽的媽媽早就已經對這個讓她備受冷嘲熱諷的男人死心了。所以說,蕭媽媽現在已經不再跟蕭父住在一起了。而這個時候,蕭晉陽的舅舅下的這一道林靜的棋子,無疑是最好的。
所以在蕭晉陽接到有人告他說父親在書房等他的時候,他還沒有推開門就從門縫裡看到了被按在牀上的林靜摟着爸爸的脖子,兩個人渾身赤裸糾纏在一起的摸樣。
多年隱忍的習慣已經讓蕭晉陽不像那些衝動的小夥子一樣衝上前去宣告自己的主權,因爲他很清楚,現在在這個家裡,他跟媽媽如果想要好好的生活下去,那都需要依附爸爸現在還殘有的威力。那些有意安排這一切的人都不過是想要看着他跟爸爸來一個窩裡鬥,然後正好趁機撈上一筆。只不過,在蕭晉陽的身上,他們徹底的失算了。因爲從他看到媽媽被那些人呼來喚去做這個做那個的時候,蕭晉陽就在心裡發誓他絕對不會讓自己未來的妻子,自己媽媽的下半輩子,再接着過這種寄人籬下的生活。所以,他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忍!
當年在,在少年心裡那一份單純且乾淨的感情,在被林靜沾染上了利慾和被人利用的污水之後,蕭晉陽就知道,她不再是自己看中的那個人,也不再是適合自己的那個人。
所以在林靜跟爸爸結婚的時候,蕭晉陽也只是站在人羣裡不起眼的角落看着她臉上的微笑,看着她的眼神在注視到自己的時候那停頓間的慌亂。不過,蕭晉陽並沒有再爲了她而做什麼了。
既然她決定將自己的下半輩子交給了魔鬼一樣的交易之後,那麼以後不管她要面對什麼,那都是她的事情了。
所以,當蕭晉陽拿到了那筆錢之後,他並沒有選擇繼續留在蕭家,而是搬了出去。帶着母親去了國外,在那一個蕭家人都不知道的地方努力的奮
鬥着,也在哪裡平靜了自己的心情,生活了安靜的幾年。當年的那些事情,從小就跟蕭晉陽交好的謝恆全部都看在眼裡。
謝恆偏過臉看着坐在沙發上低頭看着手裡酒杯不言一語的蕭晉陽,眉頭間的褶皺交集的很深。
嘆了一口氣,謝恆放下手裡的酒杯看着蕭晉陽淡淡的問:“訂婚上的事情準備的怎麼樣了?有什麼需要我來幫忙的嗎?”
蕭晉陽偏過臉看着謝恆,淡淡的笑着說:“都準備的差不多了,你就不用幫忙了,到時候來喝酒,我結婚的時候給我來做伴郎就好了。”
謝恆低頭笑了笑了然後收斂起臉上的笑意,扯了扯嘴角看着蕭晉陽上說:“那就好,不過,我說的事情你也好好的想一想,你們兩家公司現在纔剛剛從浪頭上下來,如果在這個時候又被捲了進去,先不說損失,你真的需要好好想想蘇微怎麼樣才能從這樣的浪尖上下來。”
蕭晉陽知道謝恆說這句話的意思,他跟蘇微之間的訂婚消息公佈的很倉促,而且兩個人根本就沒有交往多長時間就公佈了訂婚的消息,這一以來,如果出了什麼問題的話,肯定會有很多媒體質疑他們是不是在做新聞。也會有人想他們之間是不是有意藉助兩家公司聯姻的消息來矇蔽大家的眼睛,然後暗地裡操縱股市。如果問題就只是出在自己身上,那麼即便是多點新聞也沒有什麼。可是現在,如果一旦他出現什麼問題被拖下水,那麼最關鍵的也是最受到傷害的人恐怕就是蘇微。
“我會做好準備的,再來一杯?”蕭晉陽伸手揚了揚手裡的酒杯問。
謝恆懶懶的伸了一個懶腰,然後曖昧的看着蕭晉陽笑着說:“我這麼大晚上來估計都破壞你的好事兒了,哪裡還敢多留?明天上午還有一個手術呢,我現在也需要回去好好的休息一下了。”
“好,那你路上開車慢點。”
兩個人站起身,蕭晉陽送着謝恆到了門外,臨走前,謝恆拍了拍
蕭晉陽的肩膀。男人之間的對話,有的時候,不需要太多的語言,一個眼神,一個動作,足以表達出想要表達的意思。
送走了謝恆,蕭晉陽擡頭看了一眼掛着滿目璀璨的天空,眼神有一瞬間的恍惚,但是卻很快就轉變成了鎮定,然後轉身上了樓。
洗過澡換過衣服,蕭晉陽擦乾了頭髮坐在牀上想了想,還是起身走到了蘇微的房門前,伸手推開了門。屋子裡沒有開天花板上的大燈,只有牀頭櫃上的燈光散發着暖黃色的溫暖。只是,牀上並沒有像是蕭晉陽預料的那樣有熟睡的蘇微的影子。突然間感覺微不可聞的似乎有一絲煙霧傳到了鼻子裡,蕭晉陽皺了皺眉,然後看着那個被風吹起來的窗簾,朝着前面走去。
拉開窗簾,就看到了站在露臺上,靠着欄杆站着,手裡拿着一隻香菸,正在抽着的蘇微。
蕭晉陽不知道蘇微什麼時候醒過來的,但是她顯然已經洗過澡,身上的也換上了他買的睡衣。推開門,走了過去。蘇微並沒有回頭,眼睛只是淡淡的看着那遠方的萬家燈火深處。
都說一盞燈就是一個家,但是看着那些璀璨的燈海深處,蘇微卻覺得自己的額眼睛已經模糊了,看不到自己的家到底在哪裡。
從媽媽離開之後,如果沒有何思語,沒有顧毅南,她基本上大部分時間都是一個人。爸爸從來都不會問她今天在學校裡開不開心,也不會問她今天老師教了她什麼東西。他只會給她銀行卡,給她用不完的錢。好像,在爸爸的眼裡,親情,孩子對父愛的渴望,其實用錢就可以買到的。
別人家的孩子家長會都是父母去,而她,卻永遠都是一個接送她的司機,要麼,就是家裡專門照顧她的保姆。
蘇微這輩子聽過的最受侮辱性的話就是當初一個男同學看着她坐在家裡的保姆面前,伸手指着他的鼻子嘲諷的說:“你看她,每次都是家裡的保姆來,難道你沒有爸爸,你沒有媽媽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