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理會她的表情,他又囑咐了王嫂一句。
“她叫的時候,你去應門。不過她說的話,你只聽聽就行了,不能讓她有機會跑出來。”她沒穿衣服,他過來的時候會帶兩件性感的睡衣給她穿。
她的角色不就是該穿的清清涼涼的任他享受感官的盛宴嗎?
齊洛格縮在牀上,扯過牀上薄薄的毯子給自己蓋上。
毯子上也是他的味道,她恨他的味道,討厭他的味道。
從前的迷戀顯的多麼可笑,這一次她真的死心了。
她不要再被他關,她要逃出去。她知道這樣根本就沒有機會逃出去的,她得想辦法。
喬宇石,在她生病的時候不是會心軟嗎?
剛纔親熱過,她正虛弱着,想起上次的傷寒,她決定再嘗試一次冷水。
李幕晴好像說過她已經不會再得這樣的病了,不過她的體質每次碰冷水都會發燒的。
就讓自己發燒,燒到無力爲止。
他還會來的吧,一定會來的,只要她反覆的這樣傷害自己,他會放她走的。
她走了,就再不會跟他和好,永遠永遠!
“喬總,今晚您和謝總吃飯的事,還去嗎?”喬宇石離開城外別墅時,林秘書打電話來問。
“去!以後每晚都給我排上飯局,一天也不要空!”他最近再忙都要陪齊洛格吃飯的,以後他要把這些時間佔滿,再不留一點點餘地去想那個該死的女人了。
齊洛格衝了冷水,果然和自己預料中一樣,又開始發燒。
她沒有告訴任何人,溫度在攀升,她的頭越來越暈。
享受着那種暈沉沉的感覺,彷彿自己要死了,死了好,死了再也不會去想那個讓她憎恨的人。
晚上,喬宇石很守時的到了飯局上,和姓謝的吃吃談談,因有上次的事,他沒再喝酒。
席間,他起身去了一趟衛生間,回來的時候,心裡還在想着齊洛格。
沒有留意到對面走過來一個女人,他一不小心撞到了對方,那女人的錢夾被撞掉地上,翻開了。
一張照片吸引了他的注意力,那照片太眼熟了,他定睛一看,真是幾年前他和丁心荷照過的,帶着疑慮緩緩擡頭一看。
夏宛如沒有看喬宇石,她假裝只是偶遇,彎身下去撿自己的錢夾。
“對不起!”她輕聲開口。
“丁心荷?”喬宇石帶着疑問的語氣開口,的確是她,比幾年前要成熟了很多。
他以爲還會恨她的,面對她的時候卻發現不恨了。
也許是時過境遷,也可能是因爲把那些恨都轉移到了齊洛格身上,纔對這個女人完全不在意了吧。
聽到了他的話,夏宛如慌亂地撿起地上的錢夾,就要逃跑。
“站住!”
“把照片還給我!”喬宇石冷聲說道。
她是曾經背叛過他的女人,留着他們的合照實在是太過於矯情和虛僞。
她說不準就是齊洛格的姐姐,看來姐妹都一樣。
夏宛如沒說話,繼續往前快步的走,喬宇石兩步追上,一把扯住她的手臂。
“沒聽到?把我的照片還給我!”
“留給我做個紀念行嗎?”她低低地開口,眼中有淚在眼圈滾動。
楚楚可憐的模樣和齊洛格如出一轍,不過她要更嫵媚一些,齊洛格更清純惹人疼。
又一個來他面前演戲的人,他一使力,她的錢夾到了他手裡。
“你是不是也不記得從前發生了什麼事?”他問,她要是記得她怎麼在他面前跟別的男人擁抱,還好意思留着他們的照片?
看來是她跟那個男人分開了,今天才處心積慮地接近他,故意撞他,好讓照片掉出來被他看到。
丁心荷,這麼拙劣的手段,你也用?
還是她也打算像齊洛格一樣,在他面前表演失憶。
“我記得!我當然記得,你把錢夾還給我!”
他不還,打開錢夾,抽出那張照片。
“給我!求你了,把那張照片給我。我並沒有想接近你,我只是想留下那張照片做個紀念。”她悽楚地說着,上前來奪,他卻閃身躲開。
毫不猶豫,他把那張照片瞬時變成了碎片,往空氣中一揚。
碎片紛飛,像飄舞的雪花,在酒店大廳裡飛舞。
很快,地上便一片凌亂。
夏宛如蹲下身,顫抖着小手,一片一片地去撿拾。
“夠了!你這樣有意思嗎?”喬宇石低吼一聲,扯起夏宛如,眼睛像要冒出火。
他出來就是爲了躲開齊洛格那該死的女人,爲什麼她又到他面前演戲。
“你給我滾出去!我在這裡,你就不許在這裡!”
他死死抓住她的手腕,想要親手把她丟出這個酒店。
讓她死了這條心,他喬宇石再不會被這樣的女人給矇騙了。
“你別這樣對我!不要這樣對我!”夏宛如無助地地喊着。
“你以爲我不解釋就是我的錯嗎?喬宇石,我只是不想說,因爲我知道你身邊已經有了別人。”
“別說那些沒意義的話!”他繼續扯着她,打開玻璃門,把她甩的跌倒在酒店門口。
轉身就要進門,卻聽到夏宛如再次說道:“當年你看到的並不是真相,我是爲了你纔跟了別人!”
“爲了我?”他扭頭,冷冷一笑。
“這理由編的可真好,爲了我,你就給我戴綠帽子?”
“你倒說說看,你是怎麼爲了我的。”是不是姐姐比妹妹更會編瞎話?
齊洛格至少還沒跟他說這麼不可思議的理由呢,他倒有了點興趣。
“算了,我不說了。你的表情告訴我,我說什麼你都不會信。”她淒涼地一笑,爬起身,走了,看也不看他一眼。
喬宇石也不看她,只當這件事沒有發生過。
轉身回到飯局,若無其事地繼續吃飯。
席間,王嫂打來了一個電話,向他彙報齊洛格的情況。
“大少爺,晚飯的時候,我敲她的門,她不說話。我說給她送飯,她也沒說話。後來我讓老王守在門外,我用鑰匙打開門把飯菜放在了門口。過了半個小時以後我去拿飯盒,飯菜原封沒動,她沒吃。您看……”
“餓着!這樣的事不用問我了,連着一兩天不吃飯沒問題。要是到了四十八小時還沒吃,你就告訴我一聲。”
“大少爺,這樣不好吧?”
“按我說的做!”說完,按斷電話。
“喬少,是什麼事讓你這麼不高興啊?”謝總笑呵呵地問。
“沒什麼,繼續聊吧。”他雲淡風輕地說道。
那個女人跟他用過多少次苦肉計了?她愛怎樣怎樣,他再不會管她。
只要不餓死,還能留一口氣讓他發泄就行了。
正好這時,放在他身上的齊洛格的手機響。
打開一看,是她母親打來的。
“我接一下電話。”站起身跟謝總打了個招呼,他幾步走出門站在門外才按下接聽鍵。
“阿姨!我和小洛洛在外面吃飯,她在洗手間裡。她都很好,需要我晚些讓她打給您嗎?或者有什麼事我可以轉告。”
“不用了,我就是有幾天沒跟她聯繫了,想問問她好不好。她要是好就行,順便幫我告訴她一聲,她爸爸又工作了。”
“好的阿姨,我一定轉達。”
他就算再生她的氣,也不會讓她的父母跟着操心。
去找她的時候,也會讓她打電話報平安。
也許內心潛在的還存着一些希望,將來還有可能跟她結婚,不能破壞了他跟她父母的關係。就像在證據確鑿的情況下,他還是保護了她在喬宅的形象一樣。
不過這些都是潛意識的,他沒有仔細去想。
夏宛如很快回到了喬思南的公寓,一進門,就被他攔腰給摟個正着。
“你們幹什麼了?”他在她耳邊輕問。
她的心竟沒由來的喜悅了一下,這樣緊張,是代表他在吃醋,是說明他在乎她嗎?
“什麼也沒幹,他根本就不信我。”她想早點做成這件事,早點讓喬思南從仇恨中解脫出來。
可是喬宇石也不是那麼好騙的,不縝密地計劃,這樣出現在他面前只會讓他起疑心。
“沒關係,這只是第一步,他肯定不信。對付他這個人,任何事都不是一蹴而就的。就像拆開他和齊洛格,他從前很相信她。一次兩次,三次,他都能信。最後這一下,他就會覺得他從前的相信都是假的,他會否定自己的看法。而你,他會從第一次的不信,第二次的不信,第三次的不信,變成最後的相信。”喬思南滿有把握地分析道。
今天他和齊洛格離開了喬宅,他知道他定是故技重施把她給關起來了。
小洛洛也是有骨氣的,從前幾次的折騰她都能原諒,次數太多了,她必然就不會原諒了。
費勁心思讓夏宛如這個時候出現在他面前,出現在齊洛格面前,那是有深刻意義的。
從前她們那麼如膠似漆的時候,夏宛如出現,喬宇石只消輕輕解釋兩句,她就會信。
可現在呢?他們之間的信任都被他喬思南精心佈置的局給毀的完全沒有了,沒有信任,誤會就會越來越大。
最終會有一個鴻溝橫在兩人之間,就算想跨過去,恐怕他們都沒有足夠的力氣。
喬宇石,你終究會毀了的,毀在我手上。
錯就錯在你是喬家的長子長孫,錯就錯在你有一個無恥的父親,還有一個虛僞的母親。
就連兩個老的,內心裡也是看不起他的,他會讓他們知道以後誰是喬家的主子!
“你要想清楚了,我這麼做,也許遲早有一天會跟他發生實質的關係。”夏宛如嘆息着開口。
爲了幫他,她這麼做是不是對的?
她對喬宇石沒有什麼感覺,自己又怎麼上的了他的牀?
喬思南的心有一瞬間的滯澀,彷彿手中握着一個玩具,又被其他的孩子盯上了一樣。
不安的感覺很快就沒了,他又不喜歡夏宛如。
“該發生的時候就發生,只要能迷惑他,讓他遠離齊洛格就行!”
她以爲她剛進門的時候,他那樣說是在乎她。看來是她想多了,她不過是他的一枚棋子,還是那枚棋子。
爲了他的復仇,他可以把她拱手讓人,就像她是他穿膩了的一件衣服一樣。
他的目標是可愛的小洛洛,只要她離開喬宇石,死心塌地地跟着他喬思南,別人根本就無所謂。
“我知道了!”夏宛如很平靜地答應道。
“什麼意思?不願意?”
“沒有。一切都是我自願的,我知道。我就是想告訴你,一旦我上了他的牀,從此以後我和你,我們就再也不可能了。你們是兄弟,我不會下賤到再回到你身邊。喬思南,以後我都打算好了。幫你完成這件事以後,我會走的。我會開始自己的新生活,那時候我也不會有遺憾了。也不會有牽掛,我不會再愛你了!”
他是無所謂的,她愛不愛他,他從來都不稀罕。
他現在要的是齊洛格,齊洛格,單純善良的小洛洛。他要彌補她,利用了她這麼久,他真的要好好補償她才行。
齊洛格才該是他的最愛,爲什麼他聽到她說再不愛他了,有點難受呢?
這麼多年了,從前她是根本就不敢說愛。
最近,她就常常把愛掛在嘴邊,如今又說不愛了。
女人,果然是狡猾善變的。
“不愛就不愛,我也沒說過要你愛。”他極冷淡地說。
“你走吧,最近別經常出現在我這裡,要是讓他撞上,就什麼都完了。”
“好。”她簡簡單單一個字。
不再悲哀,不再心痛。
痛的太多了,悲哀的太多了,已經不需要了。
時間也許不會太久,很快她就能放手,瀟灑地離開了。
“等等!”她答應的太痛快了。
她不是該不捨得他嗎?他在她心裡都住了多少年了?他以爲她永遠都不會走的,以爲就算她走,他眉頭也不會皺一下。
她說,她跟他再不會聯繫了,意思是連身體也不給他了?
“還有事嗎?二少爺?”她轉回身輕描淡寫地問。
“脫了!”這就是他的事,以後不許他碰,沒有機會碰,那就趁她還沒有爬上喬宇石的牀之前,讓他好好的享用一番吧。
夏宛如沒說什麼,淡淡一笑,手伸向自己的拉鍊。
淡紫色的裙子往腳邊滑落。
一邊緩步朝喬思南走去,她邁着優雅的步子,眼神中滿是魅惑。
這說不定是他們的最後一次了,她不會要什麼矜持。
在他面前,她也從來沒有過矜持。她的第一次是主動給他,這一次,也要主動。
她多麼希望他能迷戀上她的身體,迷戀上她這個人。
多希望他能夠爲了她,爲了不願意她跟別的男人而放棄一切復仇的計劃。
即使是不可能,她也還是想竭盡全力一試。
“南,要我吧。”她大膽地發出邀請,踮起腳尖,另一手環住他的脖子。
她主動仰頭湊近他薄薄的嘴脣,那張合間只會說出讓她傷心的話的脣,卻是她連做夢也渴望親吻的地方。
他接住了她的脣,幾乎是在撕咬她。
許是他也認爲這是最後一次,並不想囫圇吞棗。
像所有男人對待心愛的女人那樣,第一次發現她的脣舌間竟有股淡淡的香氣,越是認真地親吻,那味道越清晰起來。
喬思南好像從小到大從未有如此的滿足過,一瞬間,彷彿所有的仇恨都不存在了。
世界上只剩下兩個原始的男人和女人,用身體訴說着彼此的依戀。
夏宛如心滿意足地流着淚,很溫柔地靠在他的肩頸處。
“我很幸福,剛剛我真的很幸福。”她輕聲地喃呢。
他的大手摸着她嫩滑的臉蛋,其實他心裡有一刻也幸福來着。
很快,他的腦海中又出現母親的臉。
她死的不明不白,他不能只顧自己的歡愉而忘記爲她報仇。
“你起來走吧!”他輕聲說,不是以往的冷漠,而是一種無奈。
“南,一定要報仇嗎?不報不好嗎?我們離開這裡,就我們兩個人去一個全新的地方生活。我會努力工作,我也會做一個賢妻良母。我會給你生孩子,等你看到我們的孩子,你就會忘記那些不快樂的事了。”
她總覺得喬思南的心不像他自己想的那麼冷,那麼硬。
他在他母親墓前說的話就已經泄漏了他自己的心事,爲什麼他還非要勉強自己去做那些他不願意的事呢?
“走!”他的表情恢復了從前的冷淡。
她只有默不作聲的起牀,她依然是改變不了他。
是他不愛她,要是他愛她,她的話也許就能起作用了。
夏宛如走後,喬思南接到了他大哥喬宇石來的電話。
“思南,上次讓你查的丁心荷的事,有消息嗎?”吃完飯,喬宇石想了想,還是打電話給他問問。
他不該冤枉了一個好人,也不該放過像齊洛格那樣的壞女人。
“查到了一些,正想給大哥說呢。你在哪兒,方便見面嗎?”
“嗯,走,去上次的酒吧。”喬宇石說道。
兄弟兩人在酒吧見面,喬宇石黑着一張臉,喬思南就知道他和齊洛格會鬧到不可收拾。
他要是不吵架,姓謝的還沒有跟他吃飯的分量,怕是他爲了打發時間纔要去。
“查到了什麼?”見喬思南仔細研究他的臉,喬宇石就知道他想要問問他和齊洛格的事。
不想跟任何人提起,他總勸他要跟齊洛格好好相處,不想再聽他勸了。
“她不叫丁心荷,她真名叫夏宛如。其實……”他說到這裡頓了頓,賣了個關子。
“其實什麼?”
“我不知道怎麼說,她可能是真心喜歡你的。”他試探性地說,偷偷在看他表情的變化。
“不可能!她那時候當着我的面跟別的男人抱在一起,我是看的清清楚楚。”
“從資料上來看,她當時應該是爲了接近你,特意改的名字。是劉鬆派她到你身邊的,想從你這裡套取一些情報。後來劉鬆還是在那場角逐中敗給了你,劉松本人狂熱地追求了她很久。就連後來劉鬆的死,好像都跟她有關係。我想,要不是因爲她喜歡你,她就會把你這裡套取的情報告訴劉鬆,但是她沒有。還有你當時看到的她和別人擁抱的事,很有可能是劉鬆逼迫着她那麼幹的。”
喬宇石沉默了一會兒,擡眼看喬思南。
是巧合嗎?今天夏宛如接近他,喬思南查到了資料給他,如此的詳細。
還是他和夏宛如有關係?
“這是你的猜測還是事實?”喬宇石問,有一瞬間是懷疑自己弟弟的,不過後來還是覺得他沒有理由騙他。
“推斷,大哥。不過也不能說明事實就像我說的一樣,我沒見到她本人,並不能確定她到底是怎麼想的。很奇怪的是,這個人跟小嫂子長的還真有幾分像。”
“像嗎?你也覺得像?我猜這女人就是她姐姐。”喬宇石說道。
“大哥,你跟小嫂子到底怎麼樣了?昨天你說她手機上沒有信息,可我看你臉上還是不高興。你還是不相信她嗎?”夏宛如的事,喬思南不能反覆遊說,只能點到爲止。
有些事非要喬宇石自己去慢慢琢磨,說多了,他會起疑心的。
“其實她手機上有那些信息,她跟我辯稱說是有人想要離間我們的關係。我以前是懷疑林秘書,今天林秘書根本就不在。那麼如果有人離間,也只能是喬家的人。喬家的人又怎麼會知道她和陸秀峰的關係呢?很多事情就說不通,除非是她自己發的信息才說的通,因爲她恨我。”
“大哥,聽我一句話,多信她一次。她是那種很單純的女孩,我看得出來。你看她在美國你對他那麼不好,她都有機會跟陸秀峰走,她還是沒走,不照樣留在你身邊了嗎?”看似在勸他,實則是加重他對齊洛格的懷疑和憎恨。
“她不走,那是因爲時機不到。她恨我,非要當着喬家所有人的面侮辱我,再走,纔算數!”
“好了,大哥別想那麼多煩心的事了,船到橋頭自然直,我們乾杯吧!”說完,舉起杯,和喬宇石碰了碰。
喬宇石輕啜了幾口,並沒有喝太多。
他的腦海中始終是齊洛格的身影,她的乖巧,她的溫柔,她的背叛,她的一切……
“我接個電話,大哥。”喬思南打了招呼後,掏出自己的手機一看,是李幕晴打來的。
“幕晴,什麼事?”
“很重要的事,你在哪裡,我現在就去找你。”很重要的事?很有可能是說他進喬宇石房間的事吧。
“我在陪大哥喝酒,你要來嗎?在帝曼酒吧。”爲了表現他心底坦蕩,他特意說了是和喬宇石在一起。
“好,我現在過去!”李幕晴說完,發動車子。
她始終不能相信,她最愛的人會是破壞大少爺緣分的人。
到底是出於什麼目的?他喜歡齊洛格?還是別的什麼?
“李幕晴要來?”喬宇石問了一聲。
“是!”
“我走了,你們兩個慢慢聊。”喬宇石這時不想見到任何人,更不想看到的就是他們卿卿我我的樣子。
他會想起那個該死的女人,他的心早被她給佔領了,想要趕出去,怎麼就那麼難?
“幕晴聽說我們在一起,特意趕過來的。大哥不要因爲她現在是我女朋友就這麼疏遠,她始終還是你看着長大的小妹子呢。”
“不是,我心情不大好,不想多呆了。”
“我陪你吧,現在就打電話讓那丫頭別過來了。”喬思南看喬宇石臉上表情很是鬱悶,樣子很懇切,語氣很仗義地說道。
“不用,我去看看那個女人!”
“別勸我,我不會再信她了。”喬思南剛要張口,喬宇石攔住了他。
從酒吧出來,喬宇石開着車往齊洛格所住的別墅開去。
走到一半,他還是轉了個方向,爲什麼要去看她。
是再去聽她滿口謊言嗎?去看的多了,她更覺得他喜歡她,離不開她了。
就算心裡再怎麼想着她,他也要讓自己冷,對她不聞不問,任她自生自滅。
轉了個方向,把車開到城南去。
連他自己也沒想爲什麼是城南,或許是因爲聽了喬思南的話纔想去的吧。
那裡,是丁心荷,應該是夏宛如曾經去過的地方。
喬思南的話他一向是信任的,夏宛如,真的是有苦衷的嗎?
一邊行進一邊想着和夏宛如之間曾經發生過的點點滴滴,他是曾經喜歡過她的。
她的雙眸中有些哀傷,很淡,就像是齊洛格一樣。這樣的女人最容易招惹男人的疼惜,他第一眼看見她,就被她那樣的氣質吸引。
他工作的時候她也曾經在旁邊,當時他和劉鬆的確是競爭一塊地皮。
底價什麼的,他並沒有瞞着夏宛如,她應該是知道的。
假如她把底價透漏給劉鬆,劉鬆一定會在那件事中獲勝。
這一點她的確是沒有背叛,仔細回憶起當時她和那個男人摟在一起的樣子,的確是很不協調。
他是被氣昏了頭,根本沒去想過事情是真是假。
車到了別墅區緩緩而行,馬上要到自己別墅前面。
喬宇石忽然看見山坡上坐着一個女人,遠看多像是齊洛格,穿着淡紫色的裙子。
這纔想起來,夏宛如也喜歡穿淡紫色,更覺得她們應該是親生姐妹。
夏宛如坐在山坡上,頭低的很低很低,一直埋到膝蓋上。
整個身體弓的像一個蝦米,看起來無助而又脆弱。
要說是她故意出現的,她總該知道他會來才行。
他今天要來這裡,是臨時起意,沒跟任何人說。爲什麼卻在這裡見到了她呢?
是她常常來,還是巧合?
她不知道今晚喬宇石會不會來,喬思南叮囑她,從今晚開始每晚都要到這裡坐上一會兒。
他來了!他還真的來了!
他會是怎麼對待她呢?像兩個小時前那樣把她扔到門外,還是會相信她和喬思南編造的謊言?
夏宛如沒動,彷彿沒有聽到他的車聲。
本來車聲就很輕,她裝作沒聽見也不會引起他的懷疑。
依然低着頭,繼續她的僞裝。
喬宇石在路邊停了車,打開車門走下來。
她才“警覺”地擡起頭看了他一眼,隨即站起身。
“別走,就坐在那裡。”喬宇石說道,幾步走上山坡,在她身邊坐下來。
“說吧,不是說有些事情想告訴我嗎?”喬宇石輕聲開口,沒有什麼情緒。
她沒再矯情地說怕他不信什麼的,緩緩的開始訴說早就倒背如流的臺詞。
“是劉鬆讓我接近你的,他說拿到那一單他就可以繼承他父親的公司了。我接近你以後發現自己喜歡上你了,所以我不想把從你那兒知道的情報告訴給他。他發現了我不忠於他,很是震怒,他說如果我不離開你,他會殺了我。不僅是這樣,他還要對付你。我很想把這些事都告訴你,可是我又怕。你知道了我是有意接近你的,會怎麼看我?他那個人你是知道的,不學無術,淨使些下三濫的招數。喬家雖然是很大,很有勢力,到底是君子怕小人,我怕你鬥不過他。後來我只得順着他的意思,在他投標失敗以後在你面前假裝和別人親熱,他纔出了一口氣。”
“他喜歡上我了,我因爲心裡喜歡你,就不願意跟他。他再次那樣威脅我,還差點把我強暴了。我最終是我設計殺了他。”
說到這個,夏宛如眼睛是有些兇光。
那個該死的劉鬆,的確是差點強暴了她。她所說的謊,真真假假,假假真真,倒也讓人很難分辨。
當時喬宇石也曾經懷疑過劉鬆的死,他那人那麼自私,不大可能是自殺的。
他殺的可能性較大,只是他們是敵對的,他死了,對喬氏來說無疑是好事。
“我怎麼信你?”喬宇石問,他不想輕信一個人了。
即使所有事情都是合情合理的,他還是要問個仔細。
“怎麼信?呵呵,我是手上沾了鮮血的女人,我把這些都告訴你。你要是還不信我,可以報警。等我因爲殺害劉鬆坐牢了,你就知道我沒有說謊了。”
“好,那就報警!”喬宇石從口袋中掏出手機,作勢要按110,眼睛卻一直在看着她的臉。
夏宛如沒有一絲緊張,她很坦然地微笑。
“喂,您好!”電話那端是甜美的聲音,喬宇石就要開口講話了,她還是沒有慌張。
喬宇石最終還是按斷了電話,不過他對夏宛如還是不能很肯定地相信。
“你今天出現在我吃飯的酒店,還有這裡,是誰告訴你的?你又有什麼目的?”他的語氣還是有幾分冷漠。
“我正好認識謝總,是他告訴我的。”她淡淡地說。
“也就是說,你是處心積慮要接近我,是嗎?”他的預料沒有錯,哪裡有那麼多的巧合。
“對,喬宇石,我故意接近你。我想看看你,跟你說實話。我要走了,我要出國,以後永遠都不回來了。”她並沒有說什麼要留在他身邊之類的話,那樣會招致他的反感,她明白。
“祝福你以後的生活幸福!”他輕聲說。
對於這個女人,是真的沒有什麼感覺了。
她說的也許是真的也許是假的,他都不想追究,只想着過去了的就過去了。
“如果你需要錢”雖然他從沒有用錢去擺脫女人的習慣,不過有可能事情是真的,他就對她還有些愧疚。
“不需要!多謝了!我這就走,再見!”夏宛如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枯草,準備走了。
喬思南說喬宇石一定會信她的,他肯定也做了鋪墊,可他還是不信。
她對自己有些沒信心,何況從內心講,她根本就很排斥和他相處。
夏宛如沒有開車,她是打車來這裡的。
此時天色已晚,在郊外根本就打不了車,她倔強地一步步往回走。
喬宇石沒有動,他一直坐在山坡上,看着她的背影。
他要看看她是真的走,還是假的走,也許一切都是做戲。只是他還看不透這個女人出現的目的,是想要和他重修舊好嗎?
她說喜歡他,喜歡到爲了他可以出賣她的僱主。
從前他也許還能感知到她的喜歡,爲什麼他現在在她眼中看不到對他的柔情還有愛慕?
回想起齊洛格,她看他時總是癡癡的模樣。
也許從前的夏宛如也不喜歡他,只是他覺得她喜歡他罷了。那是他第一次動情,只在意自己的感覺,倒忽視了對方的投入度。
這麼說,倒是齊洛格喜歡他更多嗎?
齊洛格,其實她是愛我的吧?否則她的那些謊言怎能說的那麼逼真?
他坐在山坡上,正是六月份的天,晚風徐徐的,跟那個夜晚是多麼的相似。
想起曾經在他身下苦苦哀求的齊洛格,他有些不忍。
又心軟了,喬宇石,你又心軟了!
腦海中回想起陸秀峰闖進喬宅的情形,又憶及在靈覺山時陸秀峰的出現,還有在美國他抱着齊洛格出現的一幕。
這一連串的記憶讓他再次狠了狠心,齊洛格,我不好過,你也別想舒服!
喬宇石和夏宛如在城南別墅外聊天的時候,齊洛格的溫度越升越高。
她躺在牀上頭暈的擡不起來,除了暈,還痛,頭痛欲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