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鞋落在地毯上的沉悶聲音嚇了齊洛格一跳,她此時的神經非常脆弱,也許是因爲這個空間太靜了。
她的身子不由得激靈了一下,到了她身邊的喬宇石明顯感覺到了她的懼怕。
黑暗中,他的第一反應就是抱住她,讓她別怕。雙手抓住她的肩膀以後,他的理智又回來了。
既然是懲罰她,當然不該心軟。
以往的每一次就是因爲心軟,才讓她對他不敬不恭。
想到這裡,抓住她肩膀的手用了些力。
“你要幹什麼?”齊洛格嚇的聲音有些顫抖。
她感覺到這個喬宇石不是從前那個她曾經試圖要嫁的男人了,他變的她不認識,而且心懷恐懼。
不說話,他低下頭尋找她馨香的脣瓣。
她柔嫩的嘴脣像是風中顫抖着的花苞,在瑟瑟着,楚楚可憐,惹人疼惜。
他的嘴脣狠狠地壓下,而她本能地躲開,他的手從她肩膀上拿開。一手攬住她的腰身,一手托住了她的脖子。
這樣,她的頭微微仰起,完全逃不過他的襲擊了。
這感覺是多麼的熟悉,而又是多麼的陌生。
這些天,他甚至在夢裡也夢見和她這樣纏綿。
如今她終於又回到了他身邊,又在他的懷中,在他的控制之下了。
他不管別人怎麼想,甚至也不管她怎麼想。
他就知道他是她的男人,是她的主宰。
齊洛格不敢反抗,也知道越反抗他就會越興奮,她緊緊地閉着眼,任他親吻。
力道很大,她的脣一點點地紅腫起來,絲絲的痛。
這痛,與她心裡的恐懼和對他的憎恨比起來,實在是微乎其微。她恨他,比以往任何時候都要恨。
假如再給她一個機會逃離他的身邊,她永生永世都不要再見到這個惡魔!
然而他的行動並沒有因爲她的憎恨而停下來,相反,親吻到朝思暮想的脣瓣,他的慾望更快速地覺醒了。
她痛,卻咬牙忍着,沒有發出聲音,身體的痛楚導致全身更加緊繃。
他豁然放開了她,放了手,她以爲他放過了她,瑟縮着身子想離他遠一些。
“取悅我!”他冰冷地說。
她不是不想吃,她是沒有臉出去了。外面的人會怎麼看她?
從她進這扇門,就已經沒臉見這裡的任何一個人了。何況,剛剛那樣叫,所有人都聽見了,她都恨不得有個地縫能鑽進去。
“嗯?”他不悅地哼了一聲。
他是故意讓她難堪的,她知道,這也是他折磨她的一部分。
“然後呢?你能放我走嗎?”她顫抖着聲音問。
“不能!永遠都別想走!”黑暗中,他這樣的話聽來讓人絕望。
她就知道他已經把她關起來了,就不會輕易讓她有機會走的。
順從會讓他沒那麼生氣,她知道,但她做不到曲意逢迎,也說服不了自己的身體。
這已經是最壞的結果了,她還有什麼理由要去取悅他呢。
她沒動,他也不着急,往牀上躺下來,輕聲說:“剛流產了一個月,身體好像還承受不了被用力地蹂躪吧?”
話如此的輕,意思卻又是如此的沉重。
這惡魔,他總能想到讓她屈服的理由。
她怕,她不敢不順從了,畢竟她此時的身體是真的承受不了他太劇烈的動作。
想到他以前生氣時摧殘她的力度,她現在想來也還是忍不住顫抖。
深呼吸了幾口氣,她低下頭摸索着,小手去尋找他的鈕釦。
喬宇石就是想控制她,征服她,卻沒想過,他越是這樣她只會離他更遠。
他也沒弄清楚自己到底想要什麼,是她的身體,還是她的心。他更沒有捫心自問,他是不是愛她,因爲他覺得他不可能愛上一個心機深沉的女人。
房間裡完完全全的黑暗,聲音聽起來特別的明顯。
她的小手在解開他襯衫上的第一顆鈕釦時,就聽到了他粗重的喘息。
他想念她的身體,想念她的人,其實他最想念的是她溫柔的笑。兩年來,她曾是怎樣像一個妻子一般溫柔地照顧他。即使他常常冷着臉對她,她還是不屈不撓地,對他那麼好。
這女人,她怎麼說變就變了呢?他非要讓她屈服,讓她變回去。
“像以前一樣!”他忽然抓住了她的手,齊洛格的心完全浸在恨意中,根本沒理解他這句話的意思。
像以前一樣?難道是說她這樣給他解釦子不對嗎?
“我要你像以前一樣,變着花樣的哄我開心。不是想嫁給我嗎?只要你像以前一樣乖乖的,我就不計前嫌,想辦法給你個名分。”
她不說話,輕輕從他手中抽出自己的小手,繼續去解他的第二顆鈕釦。
是啊,她當然無動於衷了。
他能給她的,肖白羽也能,而且肖白羽可能承諾給她太太的名分呢,當然比做小要好了。
她很想說不需要,想要冷冷地拒絕他,但她不能,不說話也許是最好的應對方法了。
“肖白羽答應娶你了?”他再問,得到的依然是沉默,他的第三顆鈕釦已經被她解開了。
“回答我,是還是不是?”他不耐煩地問。
“沒有!”她淡淡地說,也明白說答應了,他會更生氣的。
“我就知道,像你這種已經被我玩膩了的女人,他不會感興趣的。”
他難聽的話語傷不到她了,雖然她心裡還是難受,卻不再哭。
“需要我繼續嗎?如果你沒興趣了……”
“繼續!”誰說他沒興趣?不管她願意還是不願意,他對她的性趣,那可是無窮無盡的。
他想問她到底和肖白羽上沒上過牀?話到嘴邊還是問不出口,她要是親口告訴他,她上過,他會抓狂的。
難道是因爲她是他唯一的女人?所以纔對他產生這麼大的影響嗎?
這刻他忽然想通了,一定是因爲她是他唯一有過的女人,他纔會這麼被她牽着情緒。
從小到大,他都被訓練成理智的人,卻總爲了她失控。
連個小狗都捨不得傷害的人,偏偏就想傷害她,也不知道是怎麼了。
爲了讓他不要太粗暴,她只有拼盡全力。爲了孩子,她反覆跟自己說,爲了孩子,她必須讓他的憤怒降到最低點。
本來他也不會太過分,但他想到她有可能又被肖白羽給……他就恨不得能拆了她。
沒了語言,黑暗的房間中不斷迴響着他的粗喘聲。齊洛格緊閉着眼,讓自己儘量放鬆,痛還是排山倒海。
她抓着牀單,心緊張的提到了喉嚨口。她怕孩子被他弄的流產,那樣她可能就一生都沒辦法有自己的孩子了。
“叫!”
這回,她不肯了,脣咬的死死的,已經滲出了血。
“害……羞了?”
“跟肖白羽上牀的時候,跟喬宇歡上牀的時候,你的害羞哪兒去了?”
門外的保鏢,自然聽得到這樣的話。
喬宇石更明白他們的職業道德會要求他們聽而不聞,要像個木頭人似的站在那兒,所以他可以忽略他們的存在。
齊洛格卻沒辦法忽略,她覺得自己的臉一下子火燒火燎的燙起來,就像被扒光了衣服站在廣場上。
那種感覺,沒有一絲的尊嚴。
此時,她甚至不知道自己爲什麼要怕他了。
難道還有比這個結果更壞的嗎?她真想衝動地告訴他,她肚子裡還有他的孩子,讓他隨便折騰。
她甚至想,她該殺了這個孩子,然後讓他後悔死。她恨他,恨不得殺了他!
最終,母性的力量還是戰勝了一切,她忍着淚,咬着脣,卻張不開口。
“不叫,我會讓他們進來,輪番上!”他的話一字一頓,咬牙切齒。
“你……”她真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竟然說出這樣的話。而且以她對他的瞭解,他是說到做到的。就算死,她也不許自己的身體被那麼多人玷污。
“一……二……”他開始數數,每一聲都重重地敲擊着她的心。她的心已經痛的滴血,對他的恨更是前所未有的強烈。
眼看他就要數到三了,若是她不叫,他真的會叫那兩個男人進來?
她不能拿孩子的命,和自己的名節做賭注,雖然她早已經沒有了名節。一天是他的情婦,便一輩子都沒有了尊嚴。但失身於他,和失身於那兩個強壯的保鏢,根本不是同一回事。
三的音已經發出了一半,齊洛格深吸了一口氣,輕哼了一聲。
“大點聲!”
“再大!”
她的聲音在黑暗中流動,她的淚水也一滴滴地滴落。她想,她真的沒有勇氣跨出這間黑暗的房間了,再也沒有勇氣面對陽光。
不知過了多久,這種尊嚴的折磨才宣告結束。
“以後要是還敢見他的面,我抓回來你,會讓你受更大的折磨。”結束以後,他對她冷聲警告道。
“叫老王把房間裡的電開一下。”喬宇石對門口說道,保鏢答應了一聲“是”,房間很快亮了。
齊洛格剛哭過,被燈光一次,眼睛更痛,淚也更流的兇了。
她不想讓他見到自己的淚,轉過身。
她的淚顏,他只看了一眼,心就再次被撞擊了一下。
強迫自己不去抱她,不去哄她,忽略她這副可憐相。
喬宇石從牀上起來,到洗手間衝了個澡,更理智了很多。他出來以後,齊洛格不想和他共處一室,也閃身進去洗了,他卻也沒跟進去,靜靜地坐在牀上。
等她穿戴好了出來,他輕聲說:“跟我出去吃飯!”
“我不……”不想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