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放慢了步子,扶着牆朝聲音傳來的地方走去,顧正南恰巧從廚房裡走出來,端着一盤炒好的青菜,放在了桌子上,看到這一幕,我幾乎是沒有了任何的情緒,就這樣呆呆的愣在了那裡,完全不敢相信眼前發生的一切。
他的袖子挽了起來,露出精壯的小臂,領口的鈕釦解開了幾顆。顧正南的西裝和領帶隨意的放在了椅背上。桌上那幾個菜,應該也是他做的,雖然看上去很簡單,卻也花了不少的功夫。
我錯愕的不知該說些什麼,顧正南卻極其的冷靜,他拿起桌上的紙巾擦了擦手上的水漬,轉而看着我,淡淡的說道,“你醒了,過來吃點東西吧,隨便做的,希望你不要介意。”
大約是因爲眼前的一切太過震驚,我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反應,顧正南開口之後,我就點了點頭,木訥的走到了餐桌旁坐了下來。他給我拿了碗筷,還替我盛了一碗湯,放到了我的面前。
兩個菜,一個湯,全是素的,真的很簡單,但我知道,這對顧正南來說,已經很不容易了。他何曾自己動手下過廚,即便是炒個青菜,對他來說,也是從未體驗過的事情。
青菜大約是沒有放鹽,淡的沒有一點味道,湯裡也不知道放了什麼,我喝了大半碗也沒能猜出個所以然來,索性也就不管了。另一盤拌黃瓜,看上去像是沒有洗乾淨,所以我從頭至尾都沒有寵幸過他,這頓飯,只能用糾結來形容了。
顧正南一直坐在我的旁邊,看着我吃完飯,我偶爾擡頭瞥見的時候,總是看到那張表情淡漠的臉,我不知道他在想些什麼,索性也就不猜了。
我放下了碗筷,好奇使然,低聲的問道,“顧正南,你有什麼打算,你和秦子兮,什麼時候會結婚。”這算是我第一次心平氣和的和他說話,但顯然,顧正南對我這個問題,十分的反感。
他陡然間站起身,拿過我面前的碗筷,走進了廚房裡。他的動作幅度很大,碗筷放進水池裡也發出了一陣巨響,惹得我不禁一顫。
過了一會,顧正南從廚房裡走出來,帶着一副微怒的神情,居高臨下的看着我。他憤憤的說道,“樑旖,你總是有這個本事,輕而易舉的就能惹怒我,但我居然對你一點辦法都沒有,我想,大概是我上輩子欠你的吧。”
顧正南的這番話讓我沒由來的想笑,我拉緊了衣服從座位上站起來,路過顧正南走進了客廳裡,淡淡的說道,“江總裁,我可沒有讓你在這裡伺候我,也沒求着你做這麼一桌難吃的菜來毒害我,如果你覺得我說話不好聽的話,你現在就可以離開了,門在哪兒,你比我更清楚,或者,你更加願意翻窗回去,或者從花園爬回去,都隨你,你開心就好。”
我本想到客廳的沙發上坐下來,卻突然感覺到身後有一陣低氣壓朝我靠近,我根本來不及反應,就已經被顧正南環住了腰,拖着後背,跟着他一起跌進了
沙發裡。我被這突如其來的衝擊嚇的不輕,剛想開口尖叫,卻已經被他堵住了脣,所有的掙扎和反抗都被他通通的吃進了嘴裡。
唔——我驚訝的瞪大着雙眼,不知所措的經歷着這一切。
顧正南不像上次那樣細心溫柔,他像極了一頭暴怒的獅子,他用力的扯開我的睡衣。
因爲剛剛在睡覺,所以我裡面只穿了一件單薄的背心,當顧正南的手遊移着向上,我整個人都開始瑟瑟發抖了。我根本無從下手,不知道要如何才能推開他,我只能被動的承受着他的熱情。
我努力的想要扯過被他弄亂的衣服,想要蓋住暴露在空氣中的皮膚,可我哪裡是他的對手,我披在外面的睡衣早就已經不見了蹤影,只剩下貼身的背心,可是這麼單薄絲質背心,在顧正南的眼裡,根本就不算什麼。
就在我快要喘不過氣的時候,顧正南適時的離開了我的脣,我囁嚅的推搡着顧正南的肩膀,嘴裡不清楚的說着些拒絕的話,可是這一切,在他看來,似乎更像是在邀請。
“顧正南,不要……正南。”
我不知道該怎麼辦,理智告訴我不該這麼下去,可偏偏又抵擋不住他的柔情,在他身下時候,我所有的理智都是虛設,被他一個吻就能輕易擊破。
顧正南用吻代替了他的手,我的身體裡像是原本就有一團火種,顧正南現在做的一切,只是爲了點燃它。
我突然警覺,我用沙啞的嗓音尖叫道,“顧正南,我生理期。”
顧正南並沒有因爲我的這句話而停止手上的動作,只是淡然的說了一句,“我知道。”
我的熱情已經被這個念頭完全的驅散了,明知道不能發生什麼,那他現在做的一切,無疑只是在火上澆油。我推搡着他的肩膀,憤憤的說道,“你既然知道,你還不放開我。”
顧正南擡起頭,雙眼通紅的望着我,他的額頭上冒着些許的汗珠,整個人看上去都有些迷離,他突然低頭親吻了我的額頭,再是眉毛,轉而到了臉頰,最後在我的脣上淡淡的吻了一下,才貼着我,低聲的說道,“我知道你生理期,但是我控制不住,對不起,樑旖,我真的很想你。”
我心頭巨蕩,因爲顧正南這句不清不楚的話,卻讓我的心瞬間就柔軟了起來。我發現,我變得越來越矛盾了,我很清楚自己該做的一切,可是面對他的時候,卻又堅定不起來,我知道我不該和他再有牽扯,卻又趕不走,也捨不得。
顧正南趴在我的肩膀上,不斷的喘着粗氣,他的手緊緊的摟着我的腰,將我整個人帶進了他的懷裡。沙發上的空間本來就不大,再加上他的霸道,我根本就動彈不得,只能緊緊的貼着他。
我知道,半夜的時候,是顧正南將我抱回了房間,因爲是他,所以我一直沒有睜開眼。這樣的信任大約是本能反應,我自己也說不清楚。
第二天早上醒來的時候,依舊像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顧正南早就已經不在了,廚房和客廳也已經收拾好了。不知道爲什麼,我多少有那麼一點失落,不過我很快也就調整了心態,對於顧正南,我應該早就已經知道,我們之間再也不會發生什麼了纔對。
我出門的時候,除了看到宋傾之外,還有一個陌生的男人,他穿着合身的黑色夾克,帶着一副墨鏡,臉上彷彿寫着生人勿進四個字。我疑惑的看着宋傾,問道,“他是誰。”
宋傾解釋,“樑小姐,我擅作主張,替您安排了一名保鏢,以後他會貼身跟着你,以防萬一。”
宋傾總是想在了我的前面,昨天發生的事情也讓我意識到確實有這個必要,雖然我並不知道我會得罪誰,但我也不想再發生一次那樣的情況。我點了點頭,就跟着宋傾上了車,保鏢則上了後面的那輛車。
在路過顧正南的那棟別墅時,我下意識的轉頭看了一眼,他的車子已經不在了,大門緊閉,一點動靜都沒有,我想,他應該很早就離開了吧。
今天早上的股市也沒有一點意外,和之前兩天完全一樣,停牌的時間也越來越早,索性已經是週五了,明後天應該不會有什麼波動,至少有兩天的時間可以讓我做出一點準備來。我已經讓宋傾去調動了一部分資金來吸股,加上建燊原有的一些股額,下週開盤之後,應該可以稍稍穩定一下股價。
目前,最爲緊要的事情,就是兩處工地的停工了。我昨天把防水材料送了過去,希望今天早點會有結果。
我正在辦公室翻看着資料,宋傾拿着一個很大的紙盒走了進來,就紙盒上印着的商標,就不難猜到,這裡面應該是玫瑰花。這個牌子的玫瑰花很出名,價格也十分的昂貴,即便是我這種不太關注這些的人,也早就聽聞了這個品牌。
“這是?”
宋傾戲謔的說道,“上面寫着,樑旖小姐收。”
我大腦中第一反應居然是顧正南,但他好像從來也沒有做過這樣的事情,更是沒有給我送花的理由。不過轉念一想,顧正南這個人,我從來也就猜不透他在想些什麼,況且,除了他之外,應該也不會有人想到給我送玫瑰吧。
我放下手上的文件,轉而走到桌旁,心裡多多少少還是帶着幾分的期待,可是當我打開盒子的那一剎那,我和宋傾兩個人都忍不住的尖叫了起來。我從未見過如此恐怖的一幕,若不是我抓住身後的座椅,我想已經摔倒在地上了。
我離了很遠,雙手捂着胸口不斷的喘氣,我甚至不敢去看桌子上那一大盒血淋淋的物件。剛纔那一瞥,我好像看到了幾隻死耗子還有一個鮮血淋漓的洋娃娃。
我發誓,這一幕是我這輩子見過最爲恐怖的一幕,我沒有辦法用言語來形容這一切,雖然我從來就不怕什麼鬼神,卻還是被眼前的景象給嚇的不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