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韓婷一路走來,終於走進了婚姻的殿堂,祥子也是頗多感慨,這一路走來說容易也不容易,今生能得如此溫柔貼心的嬌妻,也不枉此生了。
那天,穿上婚紗的韓婷很美,美的就像個精靈,這是認識她以來,她最美的時刻,她嬌羞的樣子,更讓人疼惜。白色的頭紗下,是那精緻的小臉,眉若遠黛,目如秋水,粉紅臉頰,櫻櫻紅脣。婚禮當天的新娘是那麼的嬌豔和美麗,像一朵盛開的牡丹,豔耀羣芳。
祥子的心情無法形容,在這一刻,暗暗的告訴自己,要用這一生去呵護眼前這個女孩,不要讓她受一點傷害。
婚禮當天,來了許多親友,也有很多同學和朋友,但是萬偉沒來,祥子知道他是害怕見到劉靜,自從他知道劉靜因爲那次墮胎而不孕,這心裡難受的不得了,這麼長時間都沒有從愧疚和悔恨中走出來,他怕見到劉靜,他怕見到她,自己這心裡壓抑着更多的愧疚。
可婚禮當天,劉靜也沒來,她打電話給韓婷,說因爲剛剛回國,公司裡的事忙的實在是走不開。
婚禮那天,很熱鬧,人生也許就這麼一次,祥子和韓婷都沒有什麼經驗,一切都是按照程序來,在司儀的帶動下,將氣氛推向了**。
老鼠那天喝高了,在邢薇薇的攙扶下,舌頭都捋不直,有些感慨的摟着祥子說道:“想不到一個寢室,今天就來了我一個,阿凱沒了,萬物現在都不敢見劉靜面,我明白,他這心裡挺不好受的。不過,今天我來了,他們的酒我都替他們喝了。”說完打了一個大大的酒嗝,在邢薇薇的攙扶下,都踉踉蹌蹌的。祥子讓邢薇薇扶着他去酒店房間休息去。
臨走,他還回過頭來,指着韓婷的肚子說道:“你小子可以嘛,先上車後補票。”
“不能喝,就別喝,喝了丟人現眼。”邢薇薇埋汰了一句,扶着他走了。
婚禮在熱熱鬧鬧中,很快就結束了。
夜深人靜,衆人都散去後。韓婷頓時感到一陣輕鬆,嘟着小嘴抱怨道:“想不到,這結婚挺累人的,我這小腿都算透了。”
洞房花燭夜,一刻值千金。
祥子覺得這句話對他們來說,有點過了。累了一天的他們,帶着這幾天的疲倦早早的睡去了。在牀第之事上,他們已經算的是老夫老妻了,沒有渴望到那種如狼似虎的地步。
再說,韓婷的胎氣還不是很穩,老媽事先早有交待,三個月內,不要行房事。
洞房花燭夜,兩根紅燭把洞房照的異樣的溫馨,可牀上的兩人早已進入了夢想。
······
時間一天天的過去了,韓婷的肚子也一天天的大了起來,眼看這馬上就要到預產期了,祥子這心裡七上八下的,每天都不得安寧,父母早就購置了大量的寶寶用品,盼望着這個小生命的誕生。
韓婷越來越有女人味了,懷孕的她,身上多了幾分成熟和恬靜,更多了幾分魅力。
好奇的祥子時不時的貼着肚皮,聆聽着裡面每一個微小的動作,心裡有些忐忑和期待。
祥子和韓婷結完婚後,有時間就買點禮物去阿凱家看看阿凱的父母,畢竟他們失去了唯一的兒子,成了孤獨悲傷的老人,需要慰藉。
自從阿凱走後,兩位本來精明幹練的人,一下子就像丟了魂一樣,每天生活的渾渾噩噩的,叔叔的生意也垮了,阿姨每天就抱着阿凱的相片抹眼淚,眼睛都快哭瞎了,兩位老人的身體是一天不如一天。
祥子也不知道該怎麼去安慰他們,每次去看到他們的樣子,這心裡就像刀鉸了一樣,疼的是那麼的清晰和直接。
雪上加霜的是,阿姨竟然中風了,半邊身子動不了,全靠叔叔一個人照顧着,兩人相依爲命,一個幸福美滿的家庭變了今天這幅模樣,總是讓人唏噓不已。
後來,祥子不去了,因爲祥子發現,阿姨中風後,叔叔每天忙着照顧她,在每天的忙碌中,短暫的把痛苦埋藏在心裡,而自己每次去,都像是殘忍的去揭開這個傷疤,讓他們死去活來一回。
而今,自己和韓婷的幸福,更讓他們體會着失去唯一兒子的痛苦。
······
這年年底,韓婷生下了一個大胖小子,足有七斤重,祥子看着這個孱弱的小生命,也是十分激動,在產房裡,親吻着韓婷那滿是汗漬的額頭,他真心的感謝韓婷,是她讓祥子覺得這一刻是多麼的幸福。
這可樂壞了全家老小。這個小傢伙給全家帶了無窮的歡樂,胖阿姨每天樂呵呵的忙碌着,爲了帶孩子,胖阿姨和祥子老媽還氣了爭執,兩人都要帶。
小傢伙在大家的精心照料下,一天天的長大。
韓婷爸爸一家人特地從深圳回來,來看望這個小傢伙,朱莉包了一個大大的紅包,朱珠姐姐很喜歡這個小傢伙,臨走時,一直哭鬧着要朱莉給她生一個小弟弟。
······
這年春節,萬家燈火,祥子一家笑聲濃濃。
當午夜十二點的鐘聲敲響時,小傢伙早已沉沉睡去,他纔不知道去慶祝他來到這個人世間的第一個春節,祥子摟着韓婷輕輕的吻着她的額頭,看向窗外的煙火,他的心裡在記掛着,這一夜,阿凱的父母是怎麼過的。
新年新氣象,這一年,小傢伙從牙牙學語到蹣跚走路,他的每個成長瞬間都在濃濃的愛意中,有父母的,有爺爺奶奶的,還有外公外婆的。他是多麼的幸福啊。
這一年,萬物再婚了,他沒有邀請任何同學,婚禮很低調,聽說新娘是個在外務工的農村姑娘,沒什麼文化,但是人很善良很淳樸。
這一年,老鼠在邢薇薇的幫助下,也考上了公務員,以他那猥瑣的形象走上了光輝的崗位。不過祥子想,以老鼠那ABC的水平,怎麼能考的上呢?他想邢薇薇是一個蘿蔔一個坑,可能在邢薇薇的幫助下,早已爲他挖好了一個坑。
這一年,更重要的一件事,就是殺害阿凱的兇手落網了,這麼長時間過去了,阿凱終於是可以瞑目了,也算是給阿凱父母的一個極大的安慰了。
面對這鏡頭,叔叔的頭髮早已花白,臉色佈滿了悲痛和滄桑,聽到這個消息,臉上沒有任何表情,顯得有點麻木。阿姨坐在輪椅上,歪着嘴,在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兩行老淚順這臉頰滑落下來,這一刻,她徹底的釋放了,對着鏡頭哭的想個淚人,她一哭,也徹底迸發了叔叔的悲痛,兩人抱頭痛哭,哭的讓人心碎。
這一天,祥子帶着兩瓶白酒和冥幣獨自一人來到阿凱的墳前,墳頭的青草已經有半人高了,它好像在訴說着阿凱離開已經很久了。
那天,祥子和阿凱喝了很多酒,那天祥子喝大發了。也說了很多話,具體是什麼話,祥子記不起來了,大概只記得自己告訴了阿凱這段時間發生的一些事情,包括他生兒子了,殺他的兇手落網了······
這一年,祥子三十歲,人說三十而立,祥子以前不知道這四個字是什麼意思,現在漸漸明白了,經歷了這麼多,明白了有一種東西叫責任,對父母的責任,對妻子的責任,對孩子的責任,對家的責任。
祥子想等孩子長大以後,他會對他說這些故事,關於自己的故事,關於責任的故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