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政樓,坐落在學校的東北角,樓高只要四層,在學校裡是比較算矮小的一棟建築了,周圍環繞着一顆顆參天大樹。大樹下是縱橫交錯的鋪滿鵝卵石的小路。不似學校裡其他辦公大樓那般的雄偉和讓人敬畏,但卻別有一番風味和與衆不同。
四周幽靜淡雅,清風宜人,是絕佳的避暑納涼的好地方,更是男女幽會的好處所。
因爲當夜幕降臨時,這個地方,照明燈的數量在學校裡是最爲稀少的。黑夜中,這個地方,常年都是樹葉的“嘩嘩”聲,它彷彿能掩蓋其它一切聲音。
行政樓後面還有一座“青蓮”湖,這是一個人工湖,湖心有一座小亭子,從岸邊有一條彎彎曲曲的石板小橋連接到亭子,亭子上掛一牌匾,上門塑着兩個金黃的大字——“青蓮”,據說這還是建校伊始,省裡某位領導題的。
不過大家都不管它叫“青蓮”湖,而是叫“死戀”湖。它得名的由來源自於一個傳聞,說這個湖當初人工挖掘時,挖的很深。由於這個地方地處偏僻,環境宜人。此地逐漸成爲校園男女幽會苟且的最佳場所。
一日夜裡,夜黑風高,一對激情男女在“青蓮”湖邊幽會,卿卿我我,你儂我儂,不知不覺就過了午夜,錯過了宿舍關門時間,身邊有愛人相伴,兩人並不在意。雖過了午夜,但兩人卻絲毫沒有睡意,手牽着手漫步到湖心小亭。月色下,流水潺潺,夜風醉人,看着眼前的愛人,兩人情難自禁,纏綿在一起,怎不知到了忘我的境界,一個失足,跌下亭子。由於是午夜時分,此地又偏僻,兩人落入水中,無人經過搭救,雙雙溺亡。
兩朵風華正茂的青春之花還沒來得及結果就此凋零了。傳聞屍體打撈起來,褲子都沒穿。後來,這件事情,校方和男女雙方私了了,也許都是顧忌名譽的原因吧。從此以後,這座“青蓮”湖,就被大家暗地裡叫成了“死戀”湖,那意思是到死都戀在一起。
當大家聽完這個傳聞,都在唏噓不已時,只有老鼠反而哈哈大笑,說:“活該,連開房這點錢都省,太吝嗇了。”
這件事發生之後,這個地方沒有沒落,反而名氣更盛,一些外校的學生晚上約會時,都要趕往這裡,來親身體會一下傳說中的“死戀”湖的意境。
透着一股憂憂浪漫情懷的“死戀”湖,名氣漸漸的廣爲流傳,加上它環境幽雅,較爲偏僻,離它最近的建築——體育場,也將近有五百米,離學生宿舍就更遠了。在夜間,這個地方就成爲激情男女纏綿悱惻的好去處。
然而在白天,這個地方,那是人跡罕見,就連行政中心的工作人員都很難見到。記得剛開始報道的時候,阿凱爲了轉戶口的事情,跑了好幾趟行政樓,可每次去,行政中心的辦公室都是關着的,後來向師哥張勇一打聽,張師哥說,你要到行政中心辦事,那得挑時間,一天中,他們基本上就上一兩個小時班,一般上午十點到十一點去那裡找到人的可能性最大,其餘的時間,鬼影都看不到一個。
阿凱一聽不幹了,我靠,這什麼單位,這麼牛。
張勇說,你還不能抱怨,更不能去投訴,因爲在行政中心上班的,那都不是一般人,不是校長他孫女就是書記他外甥,反正一句話,能進行政中心的,不是直系親屬那也必須沾點裙帶關係。
阿凱一聽徹底服氣了。那都是官親,惹不起!
阿凱和老鼠兩人此時撅着個屁股跑進行政樓,行政樓的大鐵門是開着的,裡面空蕩蕩的,一個人都沒有,地上拖的乾乾淨淨,水漬還沒幹呢。
看來是早上打掃衛生的阿姨早早的把門打開,把衛生都打掃好了。
兩人進了廁所,廁所裡也被沖洗的亮麗照人,還點上了薰香,淡淡的香味瀰漫在廁所內,讓人都感覺這香味與廁所的環境有點格格不入。
老鼠一邊解腰帶一邊說:“我靠,凱子,你看看,你看看,領導就是領導,他孃的廁所打掃的比我們宿舍都乾淨。”
“嗯·····那是!”阿凱大大的用了一下力,一陣稀里嘩啦,頓覺得舒暢,“在這拉屎都是一種享受,看看這環境,窗明廁淨,香氣迷人,早上的雞湯,你要是在這裡喝,我看你都能喝的下去。”
“我靠,你說的太誇張了,你也別說的這麼噁心,我差點把早上喝的雞湯吐出來了。”老鼠有點反胃道。
“一點都不誇張。”阿凱說道,“你想想我們宿舍那廁所,幾十號人共用,你還記得不?上次停了一天水,我靠,下腳的地方都沒有,不知道是誰拿了兩塊磚頭墊腳,也不知道是哪個缺德的,把那兩塊磚踢到下水道里,把下水道堵起來了,結果水一來,我靠,那叫一個水漫金山啊!到處都是飄蕩的黃金啊!”
“哈哈哈······”阿凱和老鼠同時大笑起來。
片刻······
“哎,我拉完了,我在外面等你。”老鼠說道。
“好的。”
“給點紙給我。”老鼠從隔板下面伸過手來。
“我沒紙啊,你拉屎怎麼不帶紙,我還以爲你帶紙了,就跟你後面跑過來了。”阿凱有些惶恐道。
“我靠,不是吧,我當時屎急,跑到半路,纔想起來沒帶紙,正準備回去問你們有沒有紙,就看到你跟後面跑上來,說一起來拉屎,我還以爲你帶紙了,就跟你一起來了。”老鼠解釋道。
“我日,你豬腦子,也不問問。”
“我當時屎急,誰還想那麼多。”
“那現在怎麼辦?”阿凱怨道。
“哎,你打電話給祥子啊,叫他送點紙來。”老鼠建議道。
“你打,我沒帶手機,今天閱兵穿校服,兜比較淺,手機不好帶,我就丟在宿舍了。”阿凱說道。
“我滴個親孃啊,不會吧,我也沒帶手機啊,我手機沒電,丟在宿舍充電吶。”老鼠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有些六神無主地說道。
“我日,關鍵時刻,你怎麼就沒電了呢?”阿凱埋汰道,“現在這麼辦?”
“還能怎麼辦,等等唄,希望有人來上廁所,咱求助求助。”
“那也只能這樣了。”阿凱耷拉着腦袋無奈地說。
時間滴滴答答一分一秒的過去了,可廁所裡的兩個人豎起耳朵仔細的聽,可整個行政樓像一棟鬼屋一樣,除了自己的心跳聲,一點聲響都沒有,靜的有點可怕。兩個人佔着茅坑不是不拉屎,而是沒屎拉了。兩個高傲白淨的屁股像兩顆等待被砍頭的腦袋,低垂着。
“老鼠。”阿凱隔着隔板說道,“等了這麼半天,一個人影都沒看見,咱倆這樣乾等着也不是辦法啊,我腿都蹲麻了。怎麼辦啊?”
“我也不知道啊,我腳也麻了。”老鼠也十分無奈地說。
時間滴滴答答大概又過了一刻鐘。
“老鼠,我實在受不了,我腿都沒知覺了。”阿凱說道,並不時的用手捶打着麻木的雙腿。
老鼠沒有吱聲。
“有沒有人啊!有沒有人啊!”阿凱急不可耐的嘶嗥道。
可除了自己的迴音,什麼都聽不到。阿凱有些欲哭無淚。突然聽見老鼠從隔板那邊傳過來一陣悉悉索索的響動。緊接着聽見老鼠穿褲子沖水開門的聲音。
“老鼠?”阿凱愕然地喚了一聲。
只聽見外面的老鼠打開水龍頭邊洗手邊說:“別叫了,我到操場那邊的小賣部去給你買紙。”
“哦。”阿凱應了一聲,聽着外面嘩啦嘩啦的水聲,阿凱頓時邪惡了。頓時有個念頭立馬冒了出來,以後千萬不能叫老鼠去食堂給自己帶飯了。
阿凱等了片刻,老鼠很快就氣喘吁吁地回來了,從隔板門下面遞進來一包餐巾紙。阿凱終於得到了解脫。
阿凱出來後,邊洗手邊小心翼翼的問道:“老鼠,你怎麼出來的啊?是不是用手······”
“放你孃的屁。”老鼠怒罵道,“老子還沒強悍到那個地步,一泡屎花掉老子九十塊,一泡屎拉出了黃金價,你想象力也太豐富了,想到我用手,你丫的太邪惡啦,我兜裡還有硬幣,早知道,不給你買紙了,借給你刮刮就行了。”
原來,在廁所裡蹲了這麼長時間,老鼠的腳也早蹲麻了,從身上摸來摸去,除了錢什麼都沒有,實在沒辦法,只好把錢當成紙用了,老鼠告訴阿凱,整整擦了九十塊才擦乾淨。
阿凱笑道:“擦沒擦乾淨,我不知道,不過擦掉了九十塊錢,你也太奢侈了。”
老鼠說這花費的九十塊錢應該一人一半,他要阿凱出四十五。
阿凱說,你也太霸道了吧,那九十塊可全都擦在你的**上,我一點都沒享受到,怎麼能叫我出錢,我出頂多就出一包餐巾紙的錢。
老鼠有些憤憤的道:“早知道,先叫你給錢,我再給你紙。不然讓你在廁所裡蹲個半身不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