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華燈初上,月色下的城市彷彿處在氤氳之中,格外的迷人。燈光炫彩奪目,車輛川流不息,鬧區的嘈雜聲不絕於耳。
友誼酒店的門口那是人頭攢動,都是曬的黑不溜秋的大一新生,黑黑的人羣在酒店門口七彩的燈光下,顯得格外的顯眼。
祥子的班級今晚就在此聚會歡送教官,祥子幾人趕到時,已經算是比較晚了,他們在門口和酒店裡面還發現了許多別的班級的學生,酒店的大廳和包廂全都爆滿。
負責聚會收錢的熊衝說,酒店幸虧訂的早,要是你訂晚了,在學校附近都很難訂到位置了,因爲今天大一各個班級都搞聚餐歡送教官,學校附近的酒店供不應求啊。有的班級訂晚了,要跑到幾十公里外的酒店。
大家落座後,熊衝自我推薦爲代表發表了一系列講話,都是一些感謝教官,深受其益的場面話。祥子在下面聽着聽着,越聽越覺得熊衝同學講的氣勢及曲調和今天主席臺上的幾位領導頗有幾分相似,前途不可估量啊,有前途!有前途!有大大的前途啊!
萬偉打斷了熊衝的話,說道:“我說熊衝啊,別整這些個沒用的,看我的。”萬偉端起酒杯對着教官站了起來,“我給大家來點實在的,今天大家都得不醉不歸,以前都是教官整咱們,今天輪到咱們做主啦,這酒店大門,教官啊教官,你今晚就必須得豎着進來,橫着出去,大家說是不是。”
“對!對!對!萬偉說的對!”
“是,那是必須的!”
······
萬偉的一番話,道出了大家的心聲,大家都齊聲附和。
萬偉端着酒杯走到教官面前先乾爲敬,頗有幾分大將風度。這氣勢倒讓教官有了幾分膽怯,滿臉憨笑,動作也有些木訥,一杯酒做兩口喝了下去。看這個樣子,教官的酒量是不咋地。
隨着氣氛的調動和酒精作用,整個酒店成了歡樂的海洋。
教官一開始,還有理智,婉拒推諉,不過經不起同學們的輪番轟炸,喝到後面就徹底淪陷了。喝到最後,已經胡言亂語了,一改其往日威嚴不露聲色的形象。
直到十點多,大家已酒足飯飽,特別是老鼠,這一頓下來,嘴吃的就沒停下,別人都是喝點啤酒把肚子脹飽了,他愣是喝了六瓶啤酒,而且這個桌子上至少有一半菜都被他風捲殘雲的吞噬,幾個小時的胡吃海喝,把一旁的祥子都看傻啦,祥子十分的好奇,他這麼個小身板怎麼能裝下那麼多的食物。
來之前,老鼠說要把交的錢吃回來,祥子還不相信,現在是徹底服了,我們一個寢室上交的錢都可能讓他吃回來了。想不到,瘦弱的老鼠,長着一張八戒的嘴卻擁有着猴哥的身材,那是多少女生夢寐以求的資本啊。
回來的路上,男生扛着一團爛泥的教官往回走,祥子跟阿凱說了老鼠剛剛風捲殘雲的驚人景象,阿凱有些刻薄地說:“那傢伙,那是小狗落屎缸——飽食一餐。”
“呸呸呸,怎麼到你嘴裡就沒一句好聽的話。”祥子說道。
阿凱正待反駁,忽地一想,我說老鼠是小狗落屎缸,那不是說我們都****嘛,哎呀,只考慮到譏諷老鼠,沒想到把自己也搭進去了,罪過罪過。
扛着教官來到教官專用的寢室,沒想到的是裡面已經有兩個酩酊大醉的躺在牀上,其中一個還在不停的胡言亂語,喊着難受。看來是別的班級的教官比我們早送回來,祥子一行人,把教官扔在牀上。
“就這樣啊?”祥子環視一圈,看着三個爛醉如泥,癱成一團的教官說道。
“不這樣還能怎樣,走吧。”萬偉說道。
一行人關上門退了出來,在樓道里又碰到幾個同學扛着一位不省人事的教官送了回來,看來今天晚上,教官們是要全體覆沒了。
回到宿舍,已是午夜,今天晚上是一個特殊的日子,宿舍管理員相應的也沒以前那麼早關門。
從明天開始放假三天,阿凱和祥子準備回家看看,因爲他倆都已經到了彈盡糧絕的地步了,本來阿凱還有幾百塊,可今天下午在賭桌上輸光了,不得不回去籌備糧草。韓婷今天中午給祥子打電話,說和他們一起回去,路上就沒那麼無聊了。
老鼠和萬偉不打算回去,老鼠不想來來回回的舟車勞頓,他說他有點暈車。萬偉不回去,是家比較遠,不過最主要的還是劉靜也不回去,他也就留下來陪她。
第二天一早,天色陰沉沉的,微風吹着樹葉簌簌地響。老鼠和萬偉還在酣睡着,祥子和阿凱已經起來了,他們要趕火車,兩人收拾東西,祥子帶了一些證件和換洗的衣服,可阿凱卻揹着一個大包,足足有半人高,裡面塞的滿滿的。
祥子好奇地問道:“我靠,你怎麼帶這麼多東西,你是打算回去以後就不回來啦?”
“要你管。”阿凱白眼道。
這時祥子的電話響了,是韓婷打來的,三人約着一起到食堂吃完早飯再走。
三人帶着行李到食堂吃完早飯後,往學校大門口走,準備搭公交去火車站。這時,韓婷看阿凱揹着這麼一個大包,有點特引人注目,也好奇道:“阿凱,就放三天假,你怎麼帶這麼多東西啊?都是些什麼東西啊?”
韓婷就提着一個袋子,挎着一個小包,這個包依舊是上次來報道時挎的。
阿凱有點忸怩的笑道:“我東西多嘛。”
三人上了火車,阿凱終於可以卸下沉重的揹包,放在行李架上,還別說,這肩膀勒的都有點疼啦。
火車經過兩個多小時的跋涉,終於到達了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家鄉。一下火車,阿凱呼喊道:“我回來啦。”
回到了我們熟悉的小縣城,一切都是原樣,一切都沒有變,還是走的時候那個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