祥子聽着氣憤不已,心中則關心着王穎,跟着她走的方向去了,來到後面的員工區,這裡安靜不少,後面很大,也不知道去哪找她,轉悠了半天也沒發現。正準備轉身出去,忽然聽見一陣隱隱約約的哭泣聲,順着微弱的聲音,在走廊的一個拐角處,祥子發現了王穎,她正伏在那個跟在她後面的啤酒女懷裡抽泣。
那個啤酒女不停的安慰着,說道:“早就告訴過你,你幹我們這一行不行,你偏不聽,現在受委屈了吧。”
“鳳姐,我只想多賺點錢,又有什麼不對嘛。”王穎哭泣道。
“賺錢是沒錯,可你這麼自傲清高的人,能賺得了這種靠被男人呼來喝去,被他們摸來摸去還陪着笑臉的錢嗎?”那個被王穎稱爲鳳姐的女孩有些懊惱的說道,“一開始,我說不讓你幹,你偏要幹,現在幹了,你還當自己是女神啊,被男人摸一下,你就對人家潑酒。”
王穎被她說的哭的更歡了,也許是意識到自己的話重了,鳳姐安慰道:“算了,收拾東西回去吧,我剛剛跟經理求了情,人心也是肉長的,你別看經理一向黑着臉跟李逵似的,可心嘛還是好的,也沒扣你工資,還讓我跟你說聲對不起,他說叫你回去好好讀書,不要讓他再看見你了。再說,你家裡比較困難,可要是你家裡人知道你這麼受委屈,他們知道了心裡也不好過啊。”
鳳姐看上去比王穎大不了多少,可臉上多了一份久歷紅塵的滄桑感。她把王穎推進一個房間說道:“進去把東西收拾收拾走吧。”隨手關上了門。
接着順着走廊往外走,祥子躲閃不及,假裝找廁所。沒想到的是鳳姐直接走到他面前,問道:“你跟着我們幹嘛?你認識王穎嘛?”
“我跟着你們?”祥子假裝愣頭愣腦的反問道。
“剛剛在外面,我就發現你一直站在王穎背後,現在又跟了進來,你想幹嘛?”鳳姐質問道。
祥子撓了撓腦袋,不好意思道:“我是王穎的同學。”
“你喜歡她嗎?”鳳姐突然問了一句,讓祥子有點不知所措,祥子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可她也沒給祥子回答的機會,“喜歡她就好好的珍惜她,她是個可憐的好女孩。”
眼前的鳳姐讓祥子有點茫然,她的成熟和她的年紀不相符,二十歲左右的年紀讓人感覺有三十歲的滄桑,眼前的她個子高挑,瓜子臉,高挺的鼻樑,櫻桃小嘴,帶着長長的假睫毛,眼睛大大的,可眼神裡全是落寞和無奈,她的眼神與她美麗的外表毫不協調,甚至說是一種缺憾。
祥子看着王穎一個人拖着行李從鳳舞九天的後門獨自孤寂的走了出去,回到前面,發現韓婷她們幾個女生都不在了,問道:“她們呢?”
“都回去了。”阿凱說道。
“怎麼都回去了?”
“不知道,可能是她們發覺這個地方太亂太髒了吧。”老鼠低聲猜測道。
“哎,剛剛那是怎麼回事啊?”萬偉問道,其實大家心裡也猜到一二。祥子把詳細經過說了一遍。
聽完阿凱氣憤道:“媽的,敢欺負我們文學社社長。”
這時,祥子驀地站了起來說道:“我去趟廁所。”
老鼠好奇道:“你不剛剛上過嘛,你前列腺犯啦,怎麼又往廁所跑。”
“關你屁事!”祥子呵斥道。
鳳舞九天大門外不遠處,三個男人正醉醺醺的互相攙扶着耍着酒瘋,儼然是剛剛欺負王穎的三個人,他們嘴裡說着不堪入耳的渾笑話。
“彪哥的襠都溼透了,小弟弟容易感冒吶,等下我讓小紅好好的溫暖溫暖,她的口技那可是一絕啊。”
“哈哈哈···好,今天晚上我要讓她欲死欲仙。”
······
在他們後面不遠處,祥子正亦步亦趨的跟着,眼睛冷冷的看着三人的背影,像獵豹盯着它的獵物一樣。雖說夜已深了,可大街上依舊有三三兩兩的人走來走去。祥子深呼一口氣,壯了壯膽,從路邊撿起一塊磚頭,正準備一個衝刺上前大幹一場,沒想到的是被人拉住了。
祥子一看,是阿凱三人。
萬偉手裡掂着一塊磚頭輕笑道:“是不是兄弟啊,也不叫上我。”
“就是!”阿凱手裡也掂着一塊磚頭亦附和道。
老鼠也抻着腦袋說道:“兄弟,你們上,我給你們加油鼓勁。”
三人蔑視的看了他一眼,異口同聲道:“閃開點。”
老鼠立馬動如脫兔,閃的遠遠的。三人互相看了一眼,相視一笑。猛地衝了上去,舉起手中的磚頭石塊砸了下去,砸的三人是鬼哭狼嚎,拼命求饒,祥子像一頭紅了眼的惡狼,舉起手中的石塊拼命的砸向那個彪哥的腦袋,砸的是鮮血四濺。
老鼠看着瘋癲的祥子,有些害怕,衝上去抱住了他,大聲嚷嚷道:“行了,行了,你這樣會打死他的。凱子,偉哥,不要打了,快攔住祥子。”
阿凱和萬偉轉眼看見祥子有些猙獰的臉,也有些後怕,丟掉手中的磚頭,也衝上去抱住了祥子。
“行了,祥子。”
“行了,行了,別打了。”
彪哥倒在血泊中沒有了聲息,身體在不停的抽搐着,像一隻被人割斷氣管的雞。另外兩人抱着頭在地上疼苦的**着。周圍的人停下腳步,駐足觀望,不敢上前。
“打死人了?”老鼠害怕地看着倒在血泊中的彪哥膽戰道。
“走啊!走啊!”阿凱首先反應過來,拉着祥子消失在黑幕中。
四人慌不擇路,只知道拼命的跑,等氣喘吁吁停下來時,眼前已經是甘棠公園了,甘棠公園是一座開放式的公園,離煙水湖不遠,是一個風景異常秀美的公園,在這裡可以經常看到取景拍婚紗照的人。
三人在公園裡的溪水旁洗盡了手上的血跡,老鼠戰戰兢兢一直不停地問道:“那個人是不是死了?那個人是不是死了?”
萬偉也有些害怕,對祥子埋怨道:“你怎麼下那麼狠的手,就是教訓教訓他,你怎麼往死裡打。”
“行了!”祥子有些煩躁的吼道,“出什麼事我擔着。”
“這怎麼行,大家都有份。”阿凱站了出來義氣說道。
“我說我擔着就我擔着,你們給我滾。”祥子有些猙獰的吼道,兩眼血紅,讓人有些懼慄。
三人都沒有動,只是怔怔的看着有些癲狂的祥子,不知道說什麼,也不知道該做什麼。
祥子看着三人沒動,又吼道:“叫你走沒聽見啊,走啊,走啊!”邊說邊瘋狂地推着他們。
阿凱被推開,正欲上前,卻被萬偉拉住了,“咱們走吧,讓他一個人靜一靜。”
阿凱覺得是應該讓他冷靜一下,有些擔憂的和老鼠,萬偉悠悠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