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鼠大病一場,虛弱不少,這幾天還一直到醫務室掛點滴,整個人無精打采的,萎靡頹廢不好。
萬偉一直在醫院裡照顧劉靜,大家中間也去看過幾次,醫生說手術後的恢復情況良好,再過兩天就可以出院了。只不過劉靜的精神狀態令人有些擔憂,表面上不悲不喜,平淡如水。可大家都知道,她的內心一定是備受煎熬,異常難受。
祥子看着她這個狀態,背地裡告訴萬偉要好好的照顧她,這樣平靜的劉靜讓人很是擔心,要是她能大哭一場就好了,這樣反而沒有什麼事,她現在這個狀態,如暴風雨前的片刻寧靜,讓人害怕。
萬偉甚有同感的說:“是啊,她對我也是不冷不熱的,我真怕她又做什麼傻事,哎,都怪我,沒有好好的跟她溝通,讓她一個人承受着這麼大的壓力,一方面是我媽和我姐,一方面是懷孕了,哎,我真他媽的該死。”
到劉靜出院那一天,大家都來醫院接她,包括剛剛恢復不久的老鼠。一早,郝巧替劉靜收拾好的一切東西。萬偉叫了兩輛出租車,本來萬偉想和劉靜乘坐一輛車,可上車的時候被劉靜趕了下來,劉靜說她們姐妹在一起舒服點。
萬偉現在一切都順着劉靜,也不好逆她的意,只好他們寢室四個男生坐後面一輛出租車跟在後面。
回到學校,劉靜在同寢室姐妹的陪同下回到宿舍。萬偉要陪着去她們寢室也被拒絕了。
劉靜的冷淡讓萬偉十分苦惱和無奈,可接下來發生的事出乎所有人的意料。接下來的幾天,劉靜對萬偉那是避而不見。
這天,天空蔚藍,遠處的白雲蒼狗分外壯觀。萬偉終於在劉靜的宿舍樓下堵住了劉靜。
“靜靜,到底是怎麼了,你幹嘛不見我。”看着面無表情的的劉靜,萬偉哀求道。
“萬偉,我們還是分開吧。”劉靜淡淡的說道。
“爲什麼啊!”萬偉十分詫異且有些怨氣的說道,“到底怎麼啦?我就算是個犯人,你給我宣判死刑,我也要知道爲什麼吧。”
“分開對我們來說都是一種解脫!”
“狗屁!”萬偉惱怒道,“是因爲我家裡人嗎,你放心,我這就打電話回去跟他們說清楚······”
“你別那麼幼稚了好不好。”劉靜打斷了萬偉的話,“我們在一起對彼此都是傷害,你如果爲了我,跟家人鬧翻,對你,對我,對你的家人,都是傷害,我不想成爲破壞你和家裡關係的***。還是分開,給大家彼此一點空間吧。”
“靜靜,別這樣好嗎?”萬偉握住劉靜的手說道。
“萬偉,如果你真的喜歡我,請給我一點空間好嗎,讓我喘口氣,自由一點,好嗎?跟你在一起,我真的有點累了。”劉靜看着萬偉誠懇的請求道。
兩人雙目對視,彼此知道,在對方心裡有着不捨。劉靜努力着平復內心漣漪,深呼一口氣,像是下了很大的決心,從手上取下生日的時候,那是萬偉送她的情侶扣,塞在萬偉的手裡,轉身離去。
“靜靜。”萬偉看着遠去的倩影,輕輕的呼喚了一聲。
可並沒有半刻的停留,遠處的麗影轉角消失不見。萬偉有些苦笑地看着手中的情侶扣,心灰意冷的轉身離開了。
萬偉失戀了,當天晚上拉着寢室的幾個人到外面喝個爛醉。回到寢室,當天晚上耍了一夜的酒瘋,讓人不禁的感嘆——愛情的殺傷力真是強大。
第二天一大清早,他就出去退了他和劉靜在外面租的房子,搬回到寢室住。整個人跟前不久老鼠生病了似的,萎靡不振,一舉不起。
倒是老鼠無意間的一句話提醒了他,使他找到了發泄對象。因爲劉靜住院,萬偉花了不少錢,手頭上有些吃緊。老鼠說那給劉靜打胎的診所是不是應該承擔點責任。萬偉一聽,一拍腦袋,說對啊。
通過詢問韓婷,知道了那個診所的具體位置,就跟老鼠跑了過去。那個小診所離學校並不遠,而且學校附近到處貼滿了像這種小診所的廣告,什麼無痛人流,憑學生證打六折等等這樣頗有噱頭的吆喝。
不過這次去,萬偉可沒討到便宜,人家一看,你這兩個愣頭青還趕來鬧事,要怪就怪萬偉,帶誰不好,帶老鼠去,人家一看,就你這除了骨架,就沒剩下二斤肉的體格,也敢來索要賠償,被人家那是連恐帶打的趕了出來。
萬偉氣急敗壞,腦子一熱,回到學校,找到班長熊蟲,說咱班老鼠在外面被人傢俬人小診所看病被人宰了一頓,。
熊班長一聽,這還得了,老鼠雖然長的猥瑣了點,但被萬偉描述成“咱班一員”。那就是自己人,咱自己人被欺負,那還不罩着,吆喝着班裡幾個五大三粗的男生趕到那個黑診所,二話不說,上來就是一頓打砸。
這下診所老闆也傻了眼,眼看着萬偉這邊人多勢衆,他那邊還理虧,拉着萬偉求饒,萬偉看也差不多了,對着那老闆瞟了瞟眼,淡淡的問道:“賠錢嗎?”
“賠,賠,賠。你叫他們都住手。”老闆心痛的看着店內被毀的亂七八糟,急忙道。
萬偉從老闆那裡領了一筆鉅額賠償費這才罷手,吆喝着大家心滿意足的離開。回去路上,熊蟲還不忘關心老鼠,“你還好吧?”
“還好啊。”老鼠有些莫名的答道。
可是事情並沒有結束,後續發展也出乎萬偉的預料,沒想到的是接下來幾天班上都在談論着打砸黑診所的事情,班上同學怎樣團結,怎樣爲老鼠出頭,怎樣的英勇無畏,被描述的個個跟個救世主似的。
這些倒不算什麼,重要的是老鼠的形象被毀了。
“聽說老鼠去黑診所割痔瘡被訛詐了。”
“是啊,幸虧我們班男生挺身而出,不過我聽說老鼠不是去割痔瘡的,我聽說他是得了那病。”
“哪個病啊?”
“你懂的。就是那個病。”
“哦。”聽的人在暗示中好像一下子就明白了。
······
老鼠的病從一個人的口中傳到另一個人的口中,就變成了另外一個版本。
“聽說老鼠去黑診所看的是性病耶。”
“真的啊。”
“難怪被人訛詐。”
······
也不知道是誰造的謠,總之,老鼠在大家的描述中變成了一個猥瑣,行爲不檢點,又有點可悲的大**。大家看到他,就像看到蟑螂一樣,唯恐避之而不及。
這讓老鼠很受傷,可萬偉覺得比他更受傷,打劉靜的電話也不接,去她們宿舍找她,她也是拒而不見,每次都被宿管阿姨給趕了出來。
次數多了,那宿管阿姨一看到萬偉,就像貓看到老鼠似的,興奮的不得了。也許是萬偉的出現,給她每日枯燥的工作平添了幾分樂趣。
這天,萬偉又再與宿管阿姨的交鋒中敗下陣來,垂頭喪氣的回來,剛好碰到無所事事的阿凱,萬偉拉着阿凱到外面的小酒館喝悶酒。
“你說,她怎麼對我就那麼絕情?連見都不想見我。”萬偉舉起手中的酒杯,一仰頭一飲而盡。
“別那麼煽情,搞的都不像你。”阿凱小抿一口打趣道。
“你說我到底該怎麼做?你說。”
“這我怎麼知道,你們那什麼男歡女愛的一套,我可不懂啊,你問我那是白問,。”阿凱笑道。“不過,你可以向老鼠討教討教,他實踐不行,可在理論方面,那是一套一套的。”
“對啊!我怎麼沒想到。”萬偉一拍腦袋驚喜道,立刻拿出電話給老鼠打了過去。
老鼠正在玩遊戲,正殺的起勁,不耐煩的詢問萬偉有什麼事,沒什麼事不要騷擾他,上次萬偉可把他坑慘了,班上女生看見他都靠邊走,這讓他很受傷。
可萬偉說請吃飯,老鼠二話不說,掛了電話,就風馳電掣般的趕了過來。
萬偉討好般的又加了兩個菜,聽了萬偉的請教,老鼠很是自我優越感。一副諸葛在世般娓娓道來:“你在劉靜這條路走不通,可以試試別的路啊。”
“別的路?”萬偉抻着脖子問道。
“劉靜怎麼想的,我們都不知道,可她們宿舍的人不一定不知道啊,你知道的,女孩子嘛,什麼悄悄話都喜歡跟閨蜜講,你可以從郝巧她們那裡下手,最起碼能知道劉靜到底怎麼想的。這樣才能對症下藥。尋求突破口。”
“對啊。”萬偉豁然道。
“淫才就是淫才,一句話就點中要害。”阿凱也奉承道。
這個馬屁拍的老鼠太受用了,老鼠嘚瑟的又要了幾瓶啤酒。
黃昏時分,夕陽拉長了城市建築的影子,整個城市籠罩在夕陽金黃色的光暈中,像披上了一層薄紗,分外柔美。
學校前的街道上,兩個人抗着一個嬌小的身影向學校走去,老鼠又喝醉了,抗着他的萬偉和阿凱抱怨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