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麼!”淺誠一下子失去了氣焰,一手撐住主桌,一手捂着心口,而老媽見此狀況,趕緊起身,扶着淺誠,並對淺釋說:“你就少說幾句!”
淺釋就是看不慣什麼事都是他們說了定,於是憤憤不平的說:“我就說了一句而已!”
“你……”
此時,張姨拿着藥着急的奔了出來,說:“先生,你的藥。”
老媽接過,喂着吃掉,然後扶着他坐下,休息。張姨拉着淺釋出了飯桌,兩個人就站在落地窗面前,小聲的說:“阿釋啊,你怎麼這麼不懂事!”
“怎麼連你都這麼說!”
“不是連我都怎麼說,是因爲你做的太過火了,你說說看,你爲了那個女孩子,先生爲你付出了多少,我畢竟在你們家也呆了十幾年了,也算看着你長大了,你怎麼就不懂你父親的好意呢,你父親那麼驕傲,卻爲了你去求人幫你擺平那件事。”
淺釋不再說,因爲那本是他不願提及的話題。
張姨說:“去跟先生道個歉吧,你父親只是擔心你,怕你還在爲那件事耿耿於懷,害怕你耽誤了未來。”
淺釋淡淡的說:“我知道了,我先一個靜靜,你先去看看我爸吧。”
“好的。”張姨離去。
每個人都有不能提及的話題,既然我在保護着我的秘密,那麼我又憑什麼去撕爛別人的遺憾。我做不到的事,又有什麼權利去要別人做到?
——淺釋
於是,淺釋走到淺誠面前,堅定的說:“我不會說對不起的,但是我會保證我會很成功的拿到我的未來。”
說完,就離開了家,又乘着私家車回了學校。
而家裡的淺誠卻在淺釋離開之後,無奈的說道:“這孩子……”
“跟你一樣的倔強。”妻子含笑着看着他。
“但是我很滿意。謝謝你,老婆。”淺誠與妻子相交着手指。
淺釋回到學校,發現食堂已經沒有什麼好菜,於是只好回宿舍泡了一碗泡麪吃掉,然後躺在□□,然後又突然跳了起來,坐到書桌前,開始細看歷史題目。
他告訴自己,就算沒有這個姓氏,他也可以很好的生活下去,成功的拿到自己想要的未來,以及保護想要保護的人。
星期六下午,離落跟菲岢打了招呼,說要去孟煦家吃飯,然後就去走出校門,看見孟煦果然在門口等待着,不過這次只有她一個人。
她走上前,叫道:“孟阿姨好。”
孟煦聽這稱呼先愣了一下,然後笑着說:“幹嘛這麼叫我啊,怪生疏的。”
這話讓離落啞口無言,只能笑了笑,孟煦見她如此尷尬,於是開了車門說:“離落,對我們不要這麼見外,好了,上車吧。”
離落點頭,上了車。
而離落卻不知道,在學校門口隱蔽處站着一個人。菲岢看着離落上了車,才離開,她想看樣子,那個叫做孟煦的女人,應該不是什麼壞人。菲岢剛走幾步,就看到了淺釋,於是走上前說:“去哪?”
“楚亞叫我出去吃飯。”
“我也去。”
“你湊什麼熱鬧。”
“反正我就是要去。”
這般孩子的撒嬌,讓淺釋一愣,然後旁邊的路人開始竊竊私語。是的,菲岢住院回來之後,他們之間似乎都已經忘記了曾經那樣的糾纏。
淺釋,無奈的說:“好吧。”
一邊走一邊說着。菲岢問道:“你是怎麼跟楚亞認識的?”
“我們從小長玩到大的。”
這句話一出,菲岢不得不重新打量着淺釋,於是又問道:“楚亞看的出來是在混社會,你們從小玩到大,你怎麼不參與,反而觀之,我到覺得你們相差太大。”
想不到淺釋卻笑了,說:“就知道你會這麼說,其實楚亞還好啦,混社會的是他哥,他還不怎麼混,我嘛,我爸看的緊。而且,現在更不想混社會,那種生活,我擔負起這責任。”
菲岢沉默,只是心裡盡是疑問。
到達吃飯的包間,剛走到門口,就聽見一陣叫囂,淺釋走進去,菲岢就聽見一羣口哨聲。裡面的人問道:“淺釋,你怎麼把你家小娘子帶了啊?”
淺釋:“她不是,是我朋友而已。”
坐在裡面的人,一起“哦哦”着嬉笑着,彷彿明擺着不相信。而站在淺釋身邊的菲岢一陣尷尬,楚亞站了起來,手臂搭在淺釋肩膀上,對着菲岢說:“你坐我位置吧。”然後又對淺釋說:“你坐菲岢旁邊那個空位置,我特意幫你留的,我再去搬一個來。”
說完,推着淺釋坐下,然後離開。
淺釋看着尷尬站在原地的菲岢,突然覺得好笑,想起以前每次她都老是跟他發生口角,一副很兇悍的模樣,而現在卻是一副害羞的模樣,說實話,那模樣真是可愛極了。淺釋拍了拍菲岢,示意過來坐。於是菲岢就那樣落座了,只是這樣情景落入別人眼裡,就有點耐人尋味了。對於這一桌子的人,菲岢估計只認識淺釋和楚亞吧。
楚亞進來,卻只坐在菲岢的另一邊,正好和淺釋將她夾在中間。
其實,菲岢覺得和男生相處比較容易,至少一兩杯酒,就打通一片了,話也開始多了。只是,氣氛來了,熱鬧來了,酒也就多了,人嘛,也就有點飄飄然了。
從包間出來的時候,已經是晚上8點半了,他們至少吃了快5個小時,或者大部分都在拼酒。只是後來人散了,只剩下楚亞,菲岢和淺釋三個人,很顯然,淺釋已經醉了,楚亞似乎也有點醉醺醺了,而菲岢雖然還清醒,但是有點頭暈。
突然身邊的楚亞說:“你把淺釋送回去吧。我估計送不了。”
菲岢想了想,說:“那你怎麼辦?”
“我估計似乎走不動了,不過,我在這休息一下就好。等會兒會有人來接我的。”停頓一會兒,直起身,拿起面前的水,喝了幾口,又說:“學校是有門禁,還是早點回去,只是可能麻煩你讓他宿友,把他擡回去了。”
菲岢看了看已經癱在椅子上的淺釋,應了聲:“好。”
架起淺釋,一步一步的往拖,她想,她真的不該來這吃飯,都是自己造的孽啊。一路上,淺釋沒有說話,也沒有吐,安份的不得了。
只是,突然走到學校裡面的一棵樹下,淺釋不知道哪來的力氣,一下子將菲岢推撞在樹上,菲岢顧不得驚訝,只覺得背部痛的想要罵人,剛伸手,捂着背部,突然一下子,視線變的黑暗了,只是卻呈現出一雙亮晶晶卻又似乎迷濛着的眼眸,好似很溼潤的模樣。淺釋,雙手握着她的肩膀,卻只是愣愣的看着她。時光彷彿在這一刻,停住了。燈光將樹影照的格外朦朧,而樹下的兩人,似乎也呈現出一種情愫。
呼吸毫不意外的打在菲岢的脣瓣上,菲岢覺得那一刻的心,亂的不像話,她簡直沒有辦法思考,腦袋一片空白
的時候,是那單薄的脣瓣貼過來的那一刻。晚上的溫度有點低,於是菲岢感覺到,那脣瓣冰冷的不像話,卻又是那麼柔軟,好想……好想……好想咬一口。
於是,同一時刻,菲岢覺得脣瓣一陣疼痛,一把將那人推倒在地,而淺釋卻只是依舊坐倒在地,不再起來,只是眼神卻迷茫的看着菲岢。
菲岢不知道該怎麼形容此刻的心情,突然一咬牙,拔腿就跑走了,走到男生宿舍下,回頭看了看後面有沒有人,發現沒有,於是就打了一個電話給徐格,讓徐格來接淺釋回去。
寢室裡,她看到鏡子的自己,脣瓣的牙印,十分的顯眼。她用手摸了摸,凹凸不平的模樣。她懊惱着,想着當時爲什麼就在開始的時候就推開她,自己怎麼會傻傻讓他親,若不是他咬了她,或許……
她更加鬱悶的抓抓了頭髮,卻發現,頭髮又長了。
似乎一切都發生的很意外,沒有任何緣由的意外。
離落繼續坐着車回來,這次送的卻錢胥單的爸爸,好像叫什麼錢閣。離落坐在後面,旁邊坐着是錢胥單,他似乎很喜歡離落,總是愛粘着她,這一路,錢閣似乎都沒有怎麼說話,但是她發現了一個特點,錢閣和孟煦一樣,愛笑。
下車的時候,錢胥單拉着離落說:“姐姐,我以後可以來你們學校玩嗎?”
離落摸摸他的頭,說:“當然。好了,姐姐走了。”
離落關上門對着打開窗的錢閣說:“謝謝叔叔,我走了。”
錢閣笑了笑,說:“路上小心點。”
離落在進入校門之後,回頭看了一眼,車已經不在了。
不覺得奇怪嗎?
奇怪是當然的,但是再奇怪,也不是她能探索的,因爲她需要他們的幫助。無論他們是否有着利益要圖,但她必須要接受這樣利益,因爲她需要生活。
天還微亮,離落就在夢中似乎聽到讀書聲,儘管聲音很小。離落翻身對着菲岢的牀,睜開眼,果然,菲岢早早就起牀了,離落拿起手機,看了看,居然才5點46分。於是又轉過身,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菲岢依舊認真的讀書,只是只有她自己知道,她在掩飾心裡那種臆想,一晚上的夢,彷彿越夢越清晰。
於是只能早早起來讀書。離落起來的時候,已經是七點多了,洗漱好,正好是七點三十五了,兩個人捧好書,下了樓,卻在路上碰見的徐格和莫以安。
徐格一看見菲岢就抱怨着:“菲岢啊,你昨晚怎麼可以忍心讓我一個去接淺釋的啊!”
“怎麼了?”離落不懂的問道。
“就是昨天晚上,淺釋喝多了,然後還在他寢室吐了我一身。”
“他昨天還好吧,我扶他回來的時候,他也沒有吐啊。”菲岢有點憂心的問道。
“你昨天扶他回來,怎麼就半途而廢啊,還讓我過來接。”徐格忍不住抱怨。
“我估計着,今天早上的課,上不了吧。”莫以安出聲道。
“誰知道呢。”菲岢無所謂的說道。
只是,是不是真的無所謂彷彿只有她自己知道吧。
離落看着菲岢進了教室,才走進教室,然後坐在自己的位置上,轉身對着身後的徐格說道:“昨天晚上的情況是什麼樣的?”
“你是不知道的,當我看到淺釋那臉色,簡直就跟死人一樣,一身的酒氣,我把他揹回宿舍,都差點被宿舍大叔罵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