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刺眼的陽光.透過鐵網照進病房.我迷迷糊糊的睜開雙眼.突兀的聽到了管教喊聲.
“王木..李峰..孟飛..收拾東西.今天轉看守所.”
喊聲傳到我的病房.我無奈的揚起嘴角.該來的還是來了...今天我們就要.進入那個暗無天日的看守所.
在這裡解釋一下.李峰是雞腸子的真名.
我騰的的一下坐起來. 看了一眼空空的牀上.洪馨已經走了.我搖了搖頭.走下牀.
我看着鐵質的板凳上.整齊的新衣服.嘴角微微一笑.隨後利落的穿在了身上.想照一下鏡子.但是屋內沒有.隨後一想也就明白了.這是怕犯人.在屋內自殺......
我晃悠了一圈.簡單洗漱了一下.就當我收拾完東西.要喝水的時候.我在鐵質的茶缸子下面.發現了一張紙條.
打開一看.上面有着幾行清秀的字跡.
“不念過往...不求未來......不論你判多少年.我都等你回來...時間不會在你我的感情中.埋下任何一絲裂痕...就像一壺老酒...越發沉澱...越發香醇...我洪馨對你的感情.經得起時間打磨...受的住考驗...花花世界.等你回來....照顧好自己...安好.珍重.”
你的馨馨留字......
潔白的紙上.有很多處.都微微泛黃.我腦海中突然出現一副景象.微弱的燈光下.洪馨柔弱的身軀.坐在鐵椅子上.一邊流淚.一邊寫下的這幾行小字.
一個正值妙齡的如花少女.剛剛戀愛.就要看着自己的男人走入看守所.而且不知道會是多少年...這種心情可能真...的沒人會知道.
可能洪馨猶豫過.彷徨過.但是她.還是在我走進看守所的前一夜.把自己交給了我......
現在這個社會.這樣的女人說是大熊貓.都不爲過.很幸運.我能碰到.並且她是屬於我的.
我擦了擦眼睛.小心翼翼的將.紙條摺好.揣進了兜裡.隨後拎着牙具.打包好的被褥.走出了房間.
“咣噹...鐺..鐺..”
王木木和雞腸子.早已收拾好了東西.身軀站的直直的.靠在牆上.腳下砸着六十斤的重型鐐銬.手臂背了過去.帶着手銬.
“...操.至於麼.”我看着他倆.愣了一下.心中暗想.多大個b事.死刑犯的鐐子都給砸上了.
“呵呵.他可能怕劫獄....”王木木二bb的說了一句.我看着他胖了不少.西瓜頭也剪了.留着一個光頭.
“別墨跡.過來.砸上..”這個管教.我沒見過.應該是看守所的人.來接我們的.
我看了他一眼.沒墨跡.坐在凳子上.自己老實的在腳上.戴上鐐銬.隨後那個管教.輪子錘子..
“咣噹.咣噹..”
錘子連續揮動兩下.鐵栓子直接砸在了鐐銬上.直接砸的結結實實.
“大哥.別麻煩.一會到看守所.不是還摘下來麼.”我善意的提醒了一句.
“誰他媽是你大哥..你這鐐子.最少給我戴一個月.”管教粗暴的直接別過我的手臂.粗暴的給我拷上手銬.隨後緊緊按了幾下.勒的我手腕生疼.
“大哥.是不是我們差事了.我們關係還沒上來....”我拿話點了他一下.意思是說.你要想要錢.說要錢的.哥們肯定不差事就對了.沒必要折騰我們三個.
“你啥關係啊..你爸**啊!?年紀不大.花花腸子還不少.趕緊給我走.”管教根本沒接我話茬.粗暴的推了我一下.隨後催促着說道.
“飛.你還看不明白.有人支“反門子”了.”王木木咧嘴.不屑的一笑.使了個眼神.衝着我說道.
反門子也是看守所.專用術語.通常指.有人花錢買通管教.在看守所裡面.禍害自己的仇人.
“啪..”
“誰他媽讓你說話了..給我閉嘴.”又走過來一個瘦高的管教.一膠皮棍子.抽在木木的屁股上.
“手續辦完了麼.”之前的那個胖胖管教.對着瘦高管教問道.
“恩.整完了.走吧.”瘦高管教推了我一把.隨後拎着我們的行李.緩緩向樓下走去.
我看着他們的態度.腦中猜想了起來.我們在這.就他媽兩個仇人.一個洪濤.一個秦萬天...難道是他們支的“反門子”.
不應該啊..他們那種級別的大哥.不應該閒着沒事.在看守所禍害我們.這不符合他們的身份啊.再說禍害我們幾個小娃娃.也沒啥用啊.
我他媽越想越亂.最後索性不想了..愛他媽咋整.就咋整吧.我就不信他媽的.他們還敢殺了我.
“咣噹.咣噹.”
我們帶着鐵鐐子.費力的走下樓梯.就這麼一會.我腿上就酸的不行.呆了一個月.雖然胖了幾斤.但是身體有些發虛.
不過這次.他們也沒罵人.也沒動手.因爲我們已經到了一樓.簡單的簽了個以後.我們走出公安醫院.
就當我們三個被押着.走出醫院的那一刻.我們和王木木同時愣住了.眼前出現身材有些佝僂.眼中透着疲憊的四個中年男女.
“爸...媽...”我愣在原地.不由自主的說了一句.
“他們...怎麼來...了.”王木木也一臉錯愕.有惶恐.有不安......
沒錯.這四個中年男女.正是含辛茹苦.養育我們成人的父母.此時他們透着疲憊的雙眼.正在怔怔的看着我們......
我和王木木徹底懵了.我們沒想到.將近一年未回家的我們.會在這個地點.這個時間.這種方式.與他們相見.......
“啪...”
我的父親走到我的身邊.一個大嘴巴子.狠狠的抽在我的右臉上.我一個趔趄.差點沒栽倒在臺階上.
“知道爲啥打你麼.”我父親的眼睛通紅.挺平靜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