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水站,是個很小很小的縣級火車站,小到就三四處平房:一個售票廳,一個進站入口,一個出口,一個候車室。
我們被警察帶上還是松花江麪包的警車,隨後奔着派出所趕去,而那個肚子上捱了一刀的青年去了縣醫院。我,福鑫,天養,還有那個賣地瓜的坐一輛車,剩下的人,被鎖在了門衛室,有人看着,等待第二波車來接。
過了半個多小時,我們進了派出所,隨後我們三個被塞進了不大的會議室。
“你們在這兒等着!”警察衝我們說了一句。
“行!”我點頭答應了一聲。
“你身上的傷,用不用先上醫院看看?”
“沒事兒,就劃了兩下!”我低頭扒了一眼傷口,看着不太深,隨口說了一句。
警察滿意的點了點頭,拽着賣地瓜青年的脖領子走了。屋內就剩下我們三個,相互對視了一眼,都挺茫然。
“這他媽哪兒冒出來的??”福鑫皺眉無語的說了一句。
“不知道,反正我就知道,我反應慢點,就讓他捅死了!”我一屁股坐在板凳上,緩緩說了一句。
“養老院的報復?”福鑫試探着問了一句。
“不可能,他不是這性格。況且就算是,也不會來兩個小孩,更不會傻BB的挑火車站下手!”我沉默了一下,搖頭說道。
“歲數不大,下手有點潮,看他穿的,一看就是第一回扯這事兒!”福鑫分析着說了一句。
“到底是誰呢??”我託着下巴,仔細思考了半天,也弄不明白,是誰想整我。
“他應該是從咱們上車的時候,就跟着來着!”天養認真的說了一句。
“操,廢話,這車就停了這一站……!”我無語的說道。
“不行,你們研究着,我得先走!”福鑫尋思了半天,突兀的說了一句。
我聽完他說話,愣了一下,隨後點了點頭說道:“嗯,你先回去吧,身份證是假的,一查就查出來了!”
“……回頭,他問知道咋說吧!”
“嗯,說你見義勇爲來着!”
“妥了!”
福鑫身上全是爛事兒,身份證是假的,住個賓館倒沒啥事兒,但一會肯定得查,所以他不能在這兒呆着。而我們是被害人,事實非常清楚,派出所也沒對我們進行人身管制。福鑫推開門,向外面掃了一眼,看走廊裡沒人,大搖大擺的走了。
我坐在凳子上,繼續分析着,但無奈哥最近幾年,砍的人太多了,有仇的也太多了,一時間也捋不出個一二三來。
我們在會議室裡呆了五六個小時後,一大早被叫了出去。叫我們的是縣刑警隊,這一看就是派出所給案子報了上去。
連同一起被帶走的還有賣地瓜的虎B,他此時正大口吃着煎餅果子,貌似完全不知道,他犯的是預謀殺人,看那樣還挺樂呵。
臨走的時候,他們看到我們就兩個人,派出所的警察,皺着眉頭,拽着我問了半天。我含糊着敷衍了幾句,他感覺到事兒不對,也沒招,人都走了,還能咋地。
到了刑警隊,我和天養分開錄了一份口供,隨後我找到刑警隊長,皺眉問道:“咋回事兒啊?”
“全撂了,這倆小子是在火車站賣地瓜的,本身就是帶混不混的二流子,我們審了一晚上,口供對上了。這倆人,是哥倆,愛完奔馳寶馬那類的撲克機,半個月前他倆在遊戲廳碰見個外地人,一起玩了幾天,然後就認識了。那個外地人在喝酒的時候,提出有個仇家,想託這哥倆找點狠人。剛開始這哥倆也想找別人,在中間對點縫子,但別人一聽是做個人,都不願意去,外地人又答應事成以後給八萬塊錢,他倆想掙錢,又不認識啥狠人,就答應自己幹!”刑警隊長皺着眉頭跟我解釋了一句。
“半個月前??外地人?他們咋知道我在HH?”我他媽聽完愣了半天,半個月前,我還沒來HH市呢,那時候磊磊還沒幹養老院的人呢,這就更不可能是他們乾的。
“他們剛開始,是準備去瀋陽找你的,後來那個外地人說你在HH市,他們才準備在火車上動手!”刑警隊長盯着我,緩緩說道。
“還知道我在瀋陽??”
“還知道你叫孟飛,是凱撒皇宮的老闆,咋地??老闆怎麼還坐綠皮車呢?體驗生活啊?”刑警隊長陰陽怪氣的說道。
“……哎,他們刀是咋帶進車站的呢?”我直接粗暴的岔開話題,緩緩問道。
“藏在賣地瓜的車裡!車站的人跟他們挺熟,檢查的不是那麼仔細!”刑警隊長沒隱瞞,挺直接的回了一句。
“現在人呢?我能見一面麼?”我沉默了一下,擡頭問道。
“呵呵,見了也沒用,這倆人除了見面能認出來,那個外地人,其他的啥也不知道!!”
“……虎B亡命徒唄?”
“他倆頂天算個,不知深淺的小混混,不算亡命徒。你沒整死,錢還沒花上,回頭法院判完,起碼得砸他們十年!一天天也不知道圖個啥!”刑警隊長無語的說道。
“我沒事兒了吧?”我思考了一下,直接問道。
“嗯,籤個字,一會去做個法鑑,留個底,就可以走了!但隨時通知你,你就得過來,後面還有程序要走!”
“好,謝謝!”
“我想問問,那個跟你們一起的那個人,去哪兒了?”刑警隊長衝我問道。
“我不知道,我在派出所睡覺,起來以後他就走了!”我緩緩說道。
“你跟他認識麼?”
“認識啊?怎麼了?”
“那給他叫回來唄,配合我們錄個口供,他動手了,很重要!”刑警隊長商量着說道。
“哦,他不能回來!”
“咋地呢?”
“他身上有事兒,估計這會跑了!”我淡然的回了一句。
“有事兒,啥事兒啊?”刑警隊長咬牙問道。
“我要知道,我不成包庇犯了麼??”我一本正經的問道。
刑警隊長看了我半天,喘着粗氣問道:“他叫啥啊?”
“……崩牙駒!!”
“澳門教父唄??”
“呵呵!”我笑了笑沒回話。
十幾分鍾以後,我們去了做了法鑑,天養腦袋上破個口,我身上兩處傷口,都不夠傷害的鑑定,忙活到下午,可算折騰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