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醫院內。
“噓噓……！”我站在保溫箱外面，嘴裡吹着口哨，笑着逗着王木木的兒子玩。
“啪啪！”王木木的兒子，眨着明顯跟王木木模子刻出來似的小三角眼，蹬着稚嫩的小腿，用小腳丫踹着。
“二兒子，想叫個啥名啊？”我齜牙問道。
“什麼玩應就你二兒子，挺好個孩子，二來二去的這麼叫着，再給叫傻了！！”大康皺着眉頭，挺不樂意的說道。
“芸芸衆生，勞苦奔波，終身難得半日閒，凡人仰望蒼穹，都羨慕醉酒御劍的神仙，我看不行，就叫王小仙吧！”我故作矜持，搖頭晃腦的說了一句。
“你起這名兒，就是個找揍的名兒，咋他媽不叫跳大神呢？”大康斜眼看着我罵了一句。
“……你到底有木有文化？？？能不能參透我的禪機？？”
“滾遠點，煩你！”
“你還別說，我一直以爲我是起名界的圖騰，沒想到你肚子裡也挺有貨！！我王木木他媽的天天拎着片刀，砍來砍去的圖個啥？？圖的不就是下一代活的鬆快一點麼？我挺喜歡這個名兒，一個孟凡，一個小仙，咱這天上地下的都有了。我都想好了，以後大康有兒子，叫張大海，磊磊估計那破體格，也就能忙活出這一胎了，不算他。現在就差晨晨和維維，回頭他倆要有兩個男孩，一個叫孟森林，一個叫張湖泊……海陸空，森林湖泊，一下全給他幹齊了！！”王木木很滿意的齜牙說了一句。
“……我不喜歡男孩，太淘，還是女孩好！”大康撇嘴說道。
“別管啥，你先有一個再說！”王木木拿話刺激了他一下，隨後摟着大康的脖子，低着頭咧嘴衝着保溫箱說道：“兒子，這個黑臉漢子，你要叫大爺……他旁邊那個，叫孟飛，你得叫大哥……他還有個兒子，是你大侄子！”
“你他媽又忘了，在學校沒飯吃，叫我爸爸的時候了！！”我笑罵了一句，伸腿踢了他一腳。
“呵呵！”大康看着我們倆，開心的笑了。
這個早晨，本來陽光明媚，晴空萬里，而且我們都有着很好的心情，但這種心情緊緊停留了片刻，就被一個報喪的電話打破了。
“……喂，你好！！”我走出了觀察室，接通了電話。
“我，關宇！！”
“操，不好意思，關二，昨晚爛事兒太多，木木兒子又生了，我一宿都沒離開醫院，今晚，今晚肯定給你倆朋友安排好！”我非常不好意思的說道。
“不是這個事兒！”
“那咋滴了？又要借錢啊？？”我無語的問道。
“借個毛，你家衛東祖宗的事兒，你知道不？”關宇衝我問道。
“……他又Jb咋滴了？”我一聽見這個名，腦瓜子瞬間大了五圈……
“這貨，太牛B了，簡直兇殘到極點！！！”
“我操，到底咋滴了，你說的我怎麼心裡這麼沒底呢？？不會殺人碎屍了吧？？”我非常害怕的問道。
“糾集四五十號人，拎着兩把破刀，要平了瀋陽軍分區，特戰旅中，唯一以實戰訓練的特戰一營！！！喪心病狂的做法有木有？？？喝假酒長大的有木有？？？齊天大聖鬧天宮，還他媽拿個定海神針呢！！他Jb整兩把破刀就幹去了！！大哥，你告訴我，他是不是從中東回來的基地組織成員？！！”關宇幾近崩潰的衝我問道。
“……不可能啊！！昨天晚上，我讓他們都回去了！”我愣了半天，根本不信的回了一句。
“我大早上閒的啊？忽悠你？！剛纔鐵西分局的給我打電話，四五十號人，都在那兒押着呢！”
“真的？？”
“我他媽騙你能得獎，咋地？”
“……！”我站在走廊聽着關宇的話，腦袋頓時一陣眩暈，一股無力感蔓延開來。
“我跟你說，飛，這事兒我是協調不了，軍隊和地方完全兩碼事兒。說句不好聽的，這還是給點面子，把人交給了管轄分局，不他媽給面子，踢死兩個，我們都得給人家擦屁股！！人家佔理，知道不？”關宇煩躁的說了一句。
“不用Jb協調，該抓抓，該斃斃，跟我有個Jb關係！”我皺着眉頭，直接回了一句。
“不光有他，舟舟和彬彬也在！”關宇提醒着說了一句。
“你說誰？”我再次問了一句。
“……彬彬和舟舟！”
我聽着關宇的話，心裡邪火沒地方發，堵的胸口生疼，沉默了好久，還是妥協的問了一句：“他們打軍方的人沒？”
“……操，扯淡呢？人家能讓他打着麼？事兒沒多大事兒，但你肯定得主動溝通溝通！”關宇緩緩說道。
“……不他媽管！！蹲着去吧！”我罵了一句，直接粗暴的掛斷了電話。
這邊我電話剛一掛，一個陌生的號碼打來，我略微思考了一下，緩緩接通了電話：“誰？”
“……飛哥，我是衛東啊！！”張衛東聲音很小的衝着電話說道。
“幹啥？”我嘎嘣嘎嘣咬着牙，面無表情的問道。
“你聽我說，我在鐵西分局呢，好不容易捅個關係，才能打個電話！！”張衛東再次捏着嗓子說道。
“你咋地了？”我點了根菸，喘着粗氣問道。
“……不是啥大事兒，跟巡邏的武警打了一架！”
“捱揍了？”我問。
“沒有，幹了個平手！！”張衛東略微停頓了一下，出言說道。
“……那你想讓我幹啥？”
“你找找關係，給我整出去唄！！”
“張衛東，你就在裡面蹲着吧！！我他媽明告訴你，我就找關係，那也是反關係，寧可他媽花錢，我也支上人，給你突突了！！”我破口大罵的說完，直接掛斷了電話，大腦氣的脹呼呼的，一回頭，咣嘰還撞門上，給額頭磕了個口子。
“怎麼了，這是？”柳迪拎着早餐走過來，看着蹲在地上，捂着腦袋的我，出言問道。
“……沒事兒！”我喘着粗氣，非常煩躁的一鬆手，滿手的鮮血，順着指縫滴答在了地上。
“這都出血了，怎麼還沒事兒呢？這麼大個人，也不小心點，快點，去樓下看看！”柳迪放下早餐，給我扶了起來，快速奔着樓下趕去。
……
北京，某星級賓館裡，老單腰間圍着浴巾，一邊看着電腦上的合同樣本，一邊夾着電話，衝玉果說道：“差不多完事兒了，這兩天請一請該請的人，我就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