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衛東接了老單的電話以後，完全沒有了睡意，躺在他身邊的姑娘，聽到動靜，揉了揉眼睛，迷迷糊糊的問道：“還沒到點呢，再睡一會！！”
“到了，到了，這都八點多了，你可以走了！”張衛東心裡想着事兒，轉身回了一句。
“別鬧寶貝，困着呢，再贈你倆小時，來，讓我樓你再睡一會！”姑娘小手捂嘴，慵懶的打了個哈欠，看了一眼手錶，撅着屁股回了一句。
“別他媽扯淡了，現在掙點錢多他媽不容易啊，瞎JB贈啥？快起來，給你二百塊錢打車，趕緊走人！”張衛東挺爲別人考慮的說着，慌慌張張的跳下了牀，胡亂的開始套着衣服。
姑娘一看張衛東不準備繼續嫖她，加鐘的事兒明顯泡湯了，也就沒了睡意，隨手拿起奶罩子扣上，準備撤退。
十分鐘以後，張衛東一個溼吻送走了姑娘，隨後一邊下樓，一邊撥通了一個號碼，接通以後開門見山的說道：“老周啊！趕緊給我整一幫評估的，恩恩，差不多有結果了！”
“好的，你等着吧！”周俊開口回了一句。
當天晚上四點，夜巴黎開業之前，周俊帶着一幫評估的，審計的，還有財務到了。張衛東並未出面，老單也沒露頭，底下的人開始忙活了起來。
……
遼陽，某精神病療養院，老單和玉果倆人，到了康復訓練室門前，順着玻璃窗戶望去。一大羣精神病正在或聚精會神，或被綁着，流着哈喇子，聽着講師的心理輔導，而麻臉就坐在最後一排，今天他的狀況不錯，並沒有鬧騰。
“你們這個精神病人的界定，怎麼判斷？”老單有點好奇的衝着旁邊陪同的小護士問道。
“這個很繁瑣，除了儀器的檢查以外，主要體現在心理測試，行爲動作，語言對話，思維邏輯上的判斷！！”護士略微沉默了一下，出言回答道。
“那個003號病人，他的狀況怎麼樣？”老單在玻璃上指着麻臉，扭頭問道。
“哦，他是新來的，有很多測試還沒有做。不過看病歷，是外力的原因，造成的神經紊亂，而且接受治療的時間較短，目前看不出什麼明顯的效果！”護士回了一句。
“治癒的可能性大麼？”
“呵呵，這個不好說，精神病的治癒，遠高於其他病症！”
“嗯，謝謝！”老單笑了笑，點了點頭。
“總歸起來一句話，自己願意瘋，誰也攔不住，誰治也治不好，是這個意思不？”玉果衝着護士，爲老不尊的眨了眨眼睛，曖昧的問道。
“呵呵，你說話好逗，誰沒精神病，願意裝精神病啊！”護士捂嘴輕笑。
三人站在門口聊了一會，裡面的精神病們下課了，人走的差不多了以後，老單和玉果進了課堂，坐在了麻臉對面的小椅子上，隨後指着麻臉衝護士說道：“這是我一個好朋友，你先出去，我們呆一會！”
“好的，別太久，一會要吃飯了！”護士點頭說了一句，關門走了出去。
“一直以爲你是個人物，這咋說瘋就瘋了呢！呵呵！”老單低頭喘了口氣兒，聲音平淡的說道。
“人物，呵呵，人物！”麻臉傻笑着，不停的重複着老單的話。
“命運弄人啊！！我要早回來兩天，你不能在這兒，我也能好好跟你聊聊！！”老單頗爲感慨的說了一句。
“吱嘎，吱嘎！”麻臉扣着書桌，低頭流着哈喇子。
“咱倆很多年前就見過，你可能都不記得了，那時候你可挺牛逼，我站在你旁邊，還給你倒過酒呢！！時光荏苒，這麼多年過去，我不是當年求秦萬天拉幫的單海寧，你也不是……！”老單看着麻臉把話說了一半。
“我叫麻臉，呵呵！呵呵！”麻臉看着單海寧，雙眼渾濁，病態的笑着。
“行了，你呆着吧！沒有勾心鬥角的這兒挺好，等我啥時候想不開了，我他媽也瘋了，找你作伴來！呵呵！”單海寧拍了拍麻臉的肩膀，衝着玉果說道：“走吧！！”
“這人老的真快，臉上褶子說起來，就起來了！”玉果揹着手，也挺感慨。
“操，淨Jb扯，就他那臉，你能看出來有褶子？？你孫悟空啊！”老單笑着回了一句，二人慢步走出了病房。
麻臉孤身一人坐在康復室，白潔的燈光下，照着棱角分明的臉頰，讓人看了莫名有一種心酸的感覺。
人吶，不論年輕的時候多麼風光，多麼輝煌，老了，也是一臉的褶皺，滿目風霜，與普通人沒有差別。隨着歲月一點點的侵蝕，人生的所謂巔峰過去，留下的不是有多少資產和錢，而是越來越多的惋惜，越來越多的遺憾，這是每個人所不能逃避的枷鎖。
年輕的時候，你再努力去爭取，也總有一些是失去的，犧牲的，無法挽回的，這就是看不見流失的年輪，這就是得到與失去並存，完整但伴隨着缺憾的人生。
……
第二天晚上五點半，單輝帶了幾個人，開了兩臺車，來到了夜巴黎門口，隨後孤身一人走進了大廳，幾分鐘以後來到了老單的辦公室，推門走了進去。
“爸，時候差不多了，咱走啊？”單輝站在門口問道。
“公司那邊整完了麼？”老單坐在辦公桌旁邊，玩着連連看，拖着下巴問了一句。
“早都完了，張衛東找的人已經回去了！！”單輝回了一句。
“手續都在你那兒呢？”老單問道。
“嗯，都在呢！”
“律師在樓下呢！他手裡有咱股東放棄收購，我出售股份的鄭明，還有代理委託書，你拿着去吧！”老單沉默了一下，開口說道。
“啥意思？？你不去啊？”單輝有點迷糊。
“嗯，我去不去作用不大，你去就行！”
“那我叔呢？”單輝看着玉果問道。
“我去幹啥？我特麼也沒股份！”玉果齜牙回了一句。
“你倆都不去？？孟飛破罐子破摔，幹我咋整？”單輝挺不樂意的問道。
“呵呵，不能！去吧！”老單和玉果都笑了笑，搖頭催促了一句。
“……行吧，那我遇到事兒，隨機應變了？”
“你把不該帶的都放家裡，做買賣去，也不讓你殺人呢，別弄的槍啊，炮啊的！影響不好！”老單皺眉囑咐了一句。
“嗯，知道了！”單輝答應了一聲，隨後打了個招呼，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