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七點半,凱撒皇宮慢搖吧,正式開場,DJ,領舞進場,慢搖吧這邊一開,包房哪邊也開始呼呼往裡進人。
上這來唱歌的人,明顯不是他媽的想參加星光大道,不管是同學聚會,還是請領導放鬆,那都必須叫兩個妹子,要不根本沒法聊天,遊戲啥的也玩不來。
這不,稅務局某個科員,榮升科長,準備出點血,請底下的三四個歪瓜裂棗腐敗一下,張西接待完以後,笑着安排了一間包房,並且贈送了一籃乾果,隨後出去,用對講機喊道:“一橫,你去2017包房,問一下,看要不要姑娘!”
正在樓上跟二十多個姑娘,講述母豬產後護理的王一橫,聽到胸口上對講機響起來的時候,頓時嚇了一跳,隨後鼓搗了半天,轉了一下對講天線旁邊的按鈕,陰差陽錯的將頻道調了一下,隨後又使勁磕了磕,也沒弄明白咋說話。
旁邊一姑娘無語的說到:“衡衡哥,那塊有一個按鈕,你按一下就可以講話了!!”
王一橫按照姑娘的指示,按了一下,滴的一聲,對講燈亮成紅色,姑娘一看,衝王一橫說到:“可以講話了!”
“哦,我是四組,你再重複一遍,我上哪兒去啊??”王一橫弱弱的問道。
某晝夜施工的建築工地,工頭拿着對講機,正在嘶喊着,指揮着工人,突然對講機響了一下,工頭楞了一下,頓時大怒罵道:“你他媽死哪兒去了!!麻溜帶着你的人!!給我往起降機上送水泥!!”
王一橫一聽有點犯迷糊,想了一下,有點煩躁的擺了擺手,說到:“有點亂,你彆着急,咱們捋一捋!你看昂!海哥,當初跟我說的是隻要喝喝酒……!”
“捋你媽B啊!!一會就他媽下雨了!!”工頭大怒。
“你咋罵人呢??”
“你他媽想不想幹??”
“當然想啊!要不想,我他媽會對不起祖宗,當拉皮條的麼?!!”王一橫稍微也有點情緒的說到,他一直認爲雞頭不是啥正經人乾的。
“你說啥?你現在幹啥呢??”工頭愣了一下,不解的問道。
“我他媽幹啥你不知道啊?!這傻鳥誰啊??我是拉皮條的他不知道麼??”王一橫挑着眉毛,瞪着怒目,回頭衝着一個美眉問道。
而在場二十多娘們,笑的眼淚都出來了,更有不顧形象的,已經在沙發上打滾了。
“我他媽給你說話呢??你在哪兒拉皮條呢!!!這塊正着急用人呢!!”工頭再次問道。
“我在凱撒二樓休息室拉呢!!咋滴吧?!”王一橫騰的一下站了起來,拿起一個姑娘十字繡用的針頭,準備一會先幹一架再說。
“你這個B養的,有正經活不幹,跑凱撒接私活去了是不???你他媽被開除了!!”
“我哥主席?!你開除我???”王一橫不可置信的問道。
“去你媽的!我爸還總理呢!!”
王一橫使出農村老孃們的火車嘴,開始對着對講機罵街,姑娘們想說話,但捂着肚子,實在說不了,因爲此時已經滿臉淚痕,笑的……
另一頭,張西在樓下等了十多分鐘,還沒看見王一橫,裡面的客人已經催了好幾遍,凱撒的運作模式,是包房和陪酒區分開的,下兩本賬,所以管理包房的人,從來不攙和選臺的事兒。
張西等了半天,實在沒辦法,只好自己去了休息室叫了一聲王一橫,進去一看,王一橫正在罵街,姑娘們哈哈大笑。
“大哥啊,你在這幹啥呢??能不能行了,樓下等着呢!”張西無語的催了一句。
“剛纔,在小電話裡跟我說話的是誰??”王一橫一臉殺氣,準備釀造一場血案。
“對講機裡沒人說話啊!”張西迷糊的說了一句。
“操,不可能,他說他爸是總理,要開除我!!”
“沒人要開除你,趕緊的吧,樓下等着呢!”張西皺着眉頭,拽着他往樓下走,王一橫吭哧吭哧的喘了幾口粗氣,繼續說道:“那我下去咋說啊?”
“我也不怎麼進去,你自由發揮就行!!”張西隨口說了一句。
“那妥了!”王一橫重重的點了點頭。
兩個人拐了幾個彎,到了2017,張西推開門,笑着衝裡面的擺了擺手,一把將王一橫推了進去。
王一橫拿着對講機,首先禮貌的鞠了一躬,用極有質感的男低音,淡定的問了一句:“幾位,要雞麼???”
“唰!”
房內五個已經等了二十多分鐘的客人,全都愕然的看着王一橫。
“啥雞???”科長疑惑的問了一句。
王一橫聽完虎軀一頓,眼珠子一轉,沉聲回到:“殺了不行!陪陪還行!”
“你幹啥的?”科長眨巴眨巴眼睛問道。
“四組組長!”
“職務??”科長再次問了一句。
“嘖嘖……要植物……仙人球,行麼?”王一橫急中生智的問道。
“出去!!”科長陰着臉說到。
“哥們,我都給你整仙人球了,你找倆唄,家裡等着米下鍋呢!!”王一橫商量着說道。
“滾出去!!”
“找倆吧!!”
“走,不玩了!換一家!”科長站起來,拿起包,一擺手帶着幾個同伴推門走了出去。
“是不是差在仙人球上,我在給你整兩盆菊花行不??”王一橫扯脖子,衝着已經走出的幾人問道。
門外正給姑娘領下來準備選臺的小海,看見出來的衆人,頓時一愣,隨即出口問道:“幾位大哥,這是??”
“滾JB蛋!”科長用手扒拉開小海,皺着眉頭罵了一句。
“大哥,咱家哪招待不週了!”小海被推了一下,依然笑着問道。
“我操他媽的,我剛升職,裡面那個傻逼要給我整倆仙人球……!”科長罵了一句,轉身帶着衆人走了。
小海愣了半天,也沒明白過來,是怎麼回事,而人家王一橫,在屋內獨唱了一首,張天王的《頭髮亂了》以後,揹着手,邁着四方步,走出包房,淡淡的說了一句:“城市人的素質,忒差!!”
這一晚上,四組的所有小姐,一個臺都沒上去,第一,王一橫不太會說話,並且不會推臺,第二,二十多個姑娘妝都讓眼淚打花了,一個個跟黑山老妖似的,誰他媽選啊!!
不過雖然沒坐上臺,但畢竟一晚上過的也挺開心,小姐們也沒啥怨言,但是三天過後,銷售業績依然還是零蛋……
這時候小姐受不鳥了,她們出來是賺錢,不是天天扯犢子,這一天確實是開心了,但一毛錢收入都沒有,咋生活啊!!
而小海也無語了,這幾天要不是壓着,說不定鬧出多少血案了,畢竟來這的主要消費羣體都是混子,還是多少都有點名兒的那種,這幫人可不是科長,惹急眼了,藉着點酒勁,是能砍人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