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九點二十。
畢子文坐在北侖河,孔家渡口的木板橋樁上,低頭抽着煙,旁邊四個壯漢,拎着五連發,聚在一塊,沉默的抽着煙。
“文哥,還有四十分鐘,他們能來麼?”一個壯漢叼着煙,拎着獵槍,緩緩問道。
“呵呵,不來,你就撿錢了唄!”畢子文正了正腦袋上的鴨舌帽,低頭看着,木板縫隙泛上來的水花,用腳一下一下踩着木板,挺好一個皮鞋,弄得水了吧唧的……“哈哈,這他媽的操處女轉運,也不知道哪個黃大仙說的!確實總結的很深刻!!這我要和鼕鼕去了深圳,這撿錢的事兒,就他媽輪不到我了!!哎,也不知道鼕鼕能不能趕來,這B這個月輸了二十多萬!”一個壯漢笑呵呵的扛着獵槍,齜牙說了一句。
“撒尿的時候,我給他打了個電話,正往這邊趕呢,估計也差不多!!文哥!!踩着點來,給不給錢啊??”壯漢半開玩笑,半認真的問了一句。
“給!!給!!”畢子文連着點了點頭,答應了一聲,用自己能聽見的聲音,呢喃的說道:“呵呵,能到這,多少都他媽給!!!”
……孔家渡口,是一個山中村寨,村民主要以打魚和養副業爲生。算不上貧瘠,但肯定也不富裕,政府每年剝下來那點錢,都不夠鎮裡領導,村裡領導,吃飯送禮的。
還好磊磊的朋友,瞭解當地的狀況,弄的全是SUV車型,其他車開這道,很有可能陷溝裡。因爲路上全是土坑,而且當地比較潮溼,雨水頻繁,弄的根本不知道哪個坑深,哪個坑淺。
三臺車剛穿過孔家村,開在最前面,我和磊磊的車,突兀的停住,咣噹一聲,磊磊推開車門子,一個人影竄了上來,正是從上海一路跟到這的磊磊兄弟。
“哥!”這人點了點頭,渾身汗水密佈的說道。
“喝口水!”磊磊遞了一瓶水過去。壯漢擰開瓶蓋,咕咚咕咚幹了,順着車窗將瓶子扔了出去,緩緩說道:“維哥那邊,我安排完了,想進渡口肯定走那個地方,這他媽偷渡的太多,村民給其他的路封死了,就剩下一條,想進渡口,一人三百塊錢,也他媽算創收了!”
“嗯,畢子文呢?”磊磊再次問了一句。
“在渡口等着呢!”
“幾個人?”
“四個!!”
“嗯,走吧!!”磊磊點了點頭,啓動汽車,將手伸出車窗,比劃了一個手槍的手勢。
“嘩啦,嘩啦,嘩啦!”
後面車的大康,晨晨等人,拿着手裡的獵槍,檢查子彈,推上,打開保險,拎在手裡……“嗖嗖!!”
三臺車再次緩緩啓動,開了不到十分鐘,我看見了張維的三臺車,開車的磊磊按了一下喇叭,張維從車窗裡,探出頭,比劃了一個手勢。
“轟!!”
另一臺霸道,直接粗暴的竄了上來,吱嘎一聲,猛然一退,車頭向前蹭了一下,等我們的三臺車過去,直接將路堵死。
……“咣噹!!”
張維拎着個皮箱,推開了車門,走下了車。
“幹Jb啥去啊?”李猛坐在副駕駛,將腳丫子搭在操作檯,扣着鼻孔問了一句。
“你維哥,給你教教,孫武的不戰而屈人之兵……!”張維呲牙說了一句。
“淨吹牛b……你他媽不拎箱子,你屈一個我看看?……!”旭哥幽怨的罵了一句,回頭衝着李猛說道:“咱倆猜猜,他箱子裡,多少分量?”
“我猜至少20個吧!”李猛看了看張維,齜牙說了一句。
“有點多,我猜10個!”
“賭點啥的唄??”
“你想賭啥?”
“……我贏了摸一下寶寶大腿!!行不?”李猛有點猶豫的說了一句。
“滾Jb犢子,給你你敢摸啊?我他媽都得商量着來……操!”旭哥笑罵了一句。
“嗖!!!”
一臺牧馬人SUV以極快的速度顛簸着,減震器發出嘎嘣嘎嘣的響聲,好似隨時會散架子一般。
“咋回事兒?”車裡的司機看了看牆面被白花花霸道封死的道路,突兀的減速,皺着眉頭說了一句。
“咱的人?”副駕駛迷迷糊糊的壯漢,撲棱一下坐了起來,拿着槍,仔細向前面看了看。
“支他大燈!!”張維舔了舔嘴脣,靠在一臺霸道車窗旁,衝着磊磊的兄弟,緩緩說了一句。
“唰!!唰!!”
一陣強烈的光芒泛起,牧馬人一個剎車停在了原地,又向後倒了倒。
“對夥!!!”司機拉上手剎,直接拽出了獵槍,然後衝着另外三人問道:“下不下去??”
“人不少!!不知道啥分量的!”
“幹不幹?”
車內四個人,一人一句,快速的交談了起來。
“我過去!!”張維微笑着衝車裡的人說了一句,拎着箱子,就要走。
“我跟你去吧!”車裡的壯漢,愣了一下,沒想到他BOSS的哥們,年紀不大,卻馬力十足。
“呵呵,他想幹,現在都摟火了!沒事兒!”張維淡淡的說了一句,拎着箱子就走了過去。
“啥意思哥們?”車裡的司機,將槍壓在下面,面無表情的看着張維問了一句。
“呵呵,來這犯罪來了?”張維放下箱子,趴在牧馬人的車窗上,淡淡的問了一句。
“咋滴?這槍打不響啊??”壯漢挑着眉毛問道。
“你有幾把?”張維依舊笑着反問了一句。
“……!”壯漢看着張維沒說話。
“我有十把獵槍,五把手槍,一鋌微衝,咱倆拼一把?看誰槍響的多,咋樣??”張維將頭伸進車窗裡,掃了一眼,隨口說道。
“……!”壯漢咬了咬牙,還是沒說話。
“不想拼??呵呵!!”張維拍了拍壯漢的肩膀,指了指地上的箱子:“裡面十萬,哥幾個拿去喝茶,不能白來一趟!!”
說完,張維背對着牧馬人,連頭都沒回,直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