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從高東和福鑫的小酒吧走了以後,剛和馬飛回到凱撒以後,警察就找上了門。帶隊的人,我見過幾次,雖然不太熟,但起碼認識,所以也沒發生啥不愉快,警察帶走了幾個場子裡的混混。
帶隊的隊長把我拽到一邊,小聲衝我說了一句:“孟飛,我知道你跟關宇是哥們,啥事兒我也不爲難你,這幾天注意點。前幾天土地廟出了好幾條人命,還沒整JB利索,這又鬧市區開槍殺人,本來到年底就嚴打,這回更他媽嚴了。錢不是一天賺的,年前不該上的東西,就別上了!”
“呵呵,我知道!這時候不給上頭面子,不是作死麼!”我點了點頭,笑着說道。
“據現場目擊者說,跑了四個疑犯,其中三人不確定身份。有一個我們查了出來,叫範光,是個小混混,以前流竄個個小酒吧賣藥。你要有朋友認識,幫忙打聽打聽!”隊長思考了一下,衝我說了一句。
“本地人?”我仿若隨意的問了一句。
“嗯,戶口本地的!”
“……行,我幫忙問問,不過……有沒有消息不一定,我朋友圈裡,很難……認識這種人!”我發自肺腑的說了一句。
“……有棗沒棗打一杆子吧!他媽的年前不破案,一年獎金都沒有了,不說了,我還得繼續掃!!”
“我送你!!”
我笑着點了點頭,依舊穿着拖鞋,將十多個警察,送出了門外。站在門口吹着冷風,我沉默了半天,轉身走進了屋。
“木,晨,讓底下人給我找這個範光,去東哥那兒問問,他應該認識這小子!”我坐在辦公室,衝着木木和晨晨說了一句。
“扯Jb蛋呢?這能找到麼?早JB跑了!!”晨晨無語的說了一句。
“……不一定,不一定會跑!你們找找!”我沉思了一下,緩緩說道。
“你有事兒瞞着我?”王木木好似我的第一夫人,非常幽怨的說了一句。
“我有點事兒!回頭再說!!”我敷衍着說了一句,還沒等他反應過來,直接走了。
“我有一種老公背叛我的感覺!!”王木木沉思半天,眨巴着三角眼,看着晨晨說道。
“……就你長這B樣,背叛你算他媽明智了!”晨晨翻了翻白眼,罵了一句轉身走了。
另一頭,我去了休息室,姑娘們都撤走了,屋裡也沒人。我鎖上門,疲憊的躺在牀上,撥通了旭哥的電話,沒人接,隨後我又撥通了李猛的電話。
“哎呀我操!!這誰啊??是我飛哥麼??你好像一年多都沒打過我電話了??”三秒以後,李猛語氣誇張帶着濃濃的不滿,衝我說道。
“別跟飛哥扯淡,給我整個莊嚴肅穆滴表情!!”我眨巴眨巴眼睛,挺開心的跟他扯了一句。
“……飛哥,你稍微有點陽光燦爛了!!”李猛笑呵呵的說道。
“……你看你,逗你兩句,還有情緒了,行了,不涮你了,旭哥呢?”我齜牙問道。
“讓磊磊給他媽刺激了唄,跟寶寶造小人呢!”聽李猛的語氣,旭哥好像已經很長時間,沒跟他在一塊玩了。
“……操,一天能有點正事兒不,哎!”我崩潰的說了一句。
“我一會還出去呢,你有事兒沒,沒事兒別跟我在這扯了!!”李猛着急忙慌的說了一句。
“……還真有點事兒!”我沉吟了一下,摸着下巴說了一句。
李猛聽到我的話一愣,思考了半天,緩緩問道:“你想問洪濤的事兒?”
“……凱撒對面,開了個相同規模的皇后,老闆是趙國林的小舅子。我們見過幾次面,我感覺他背後應該是有人支着。因爲就算他想給畢子文的孤魂超度一下,也沒必要,花這麼多錢,弄這麼大個夜場,隨隨便便找幾個流氓子,天天蹲哪個犄角旮旯,我也不一定能次次防住,我的意思你明白麼?”我沉吟着緩緩說道。
“……戰略目標不在你唄?”李猛沉默了不到一秒,摸着腦袋,繼續說道:“你的意思是,養老院或者洪濤給弄出來的?”
“洪馨是我媳婦!!弄死我!馨馨一輩子都不會再回國的!所以拖住我,釘死在瀋陽……養老院的人,繼續在養老院養老,旭哥直接面對洪濤,這樣遊戲就比較公平,也符合養老院那人的手法!”我嘆了口氣淡淡的說道。
“有道理!!這樣吧,凱撒在瀋陽先別動,我在HH捋捋這事兒!!”李猛沒反駁,也沒贊同我的建議,他一這樣,就不是扯犢子時候的李猛了。
“洪濤還有多久出獄?”我扭頭看向漆黑的窗外,聲音低沉的問了一句。
“快了!年前洪濤正好趕上一次減刑,過了年,差不多出來了!!”李猛顯然也沒閒着,毫不猶豫的說了一句。
“哥……我媳婦走了快三年了……!”我嘆了口氣,緩緩說道。
“……快了,都快了……她一回來,咱們一起去海南,東北我是不回來了!太累了……!!”李猛嘆了口氣,無限感慨的說了一句。
“好吧,你忙着,我等你電話!”我咬着嘴脣,緩緩說了一句。
“咱們都挺住吧,七十二難關都趟平了,不差這一哆嗦了!!”李猛說完,掛斷了電話。
我躺在牀上輾轉反側,墨跡了好久,也睡不着,點了根菸,深深吸了一口,一邊抽着,一邊翻着電話,看着上面的照片……
不知道看了多久,就那麼一遍遍的翻着……
我想仔細看着照片上的面孔,用不了一年,這用數碼相機記錄的影像中,又會少了誰?多了誰呢??
我們一羣人,就像一個個瞎了眼睛的迷失者,迷失在這陽光明媚,高樓林立的都市中,驚慌的走着,奔波着……
希望吧,希望有一天,上帝能讓這羣無意中弄瞎眼睛的可憐人,看見那翻着紅光的一點點光輝……
淚,眼角滑落。
我,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