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左彥求婚

那個一頭捲髮的女人挽住那個原本戴着帽子的男子的手臂緩緩地走入光束中,猶如少女一般有着幸福的笑容,愛情總是這樣分明,幸福的時候可以將你託在雲端,痛苦的時候就可以讓你淚流不止。

“今天是林小姐和方先生的婚禮,我有幸作爲他們的證婚人,謝謝大家捧場!”

“啪啪啪”所有的人都聚集到一塊,站成整齊的兩邊,讓這對新人緩緩走到杜靈均身前,白色的婚紗黑色的西服,高高挽起的頭髮,讓這個草原之夜變得更加唯美,夢幻。

左彥和木槿站在臺下,就能感覺出婚姻神聖和美滿,新娘挽着新娘的手,衆人紛紛眺望,此情此景讓木槿感動不已,每個女人都有一個婚紗夢,可是她的夢卻不知飄向何方。

木槿的手被左彥緊緊抓在手裡,木槿看着他英俊的側臉,正一臉笑容的看着那對新人,如此進的距離似乎可以聽見他胸膛裡那顆跳動的心臟。

他突然低下頭,木槿被他逮個正着,迅速轉過來看向新人,左彥開口說:“木槿,你是不是愛上我了?剛剛在對我癡迷的放電!”

木槿狠狠掐了他的手臂一下,這個男人真是太厚臉皮了,自己什麼時候對他放電了,他慢慢俯下身,湊在她耳邊用只有兩個人的聲音說:

“木槿,我們什麼時候可以這樣?”呼出的熱氣吹在她臉頰上瞬間通紅,面紅耳赤地不再去望他。

記得汪亦晨曾經拉住她的手跑到學校附近的婚紗店,看着櫥窗裡的一排排婚紗,然後拿起她的手放在心口的位置:

“以後我們的婚禮就辦西式的那種,白色的婚紗,你穿着一定漂亮,我們的婚紗不租好不好?買下來,然後收藏在櫃子裡,每年的紀念日你都穿上給我看!”

她就臉紅的撇嘴:“誰要嫁給你啊。”

“你唄!”“我纔不嫁給你!”

然後汪亦晨便不再說話了,只是望着那一件件的婚紗笑着,或者他是那樣相信,將來他們一定會在一起,而且會替她穿上漂亮的白色婚紗。

現在,她正在如夢般參加婚禮,可惜卻不是她的,亦晨,如果時間可以重來,我一定會對你說:“我願意!”

此刻杜靈均已經站在中央念起了那段生死與共的文字,聲音在整個教堂裡迴盪,兩位新人站在神的面前起誓,會相親相愛一輩子不離不棄。

杜靈均表現得非常專業,甚至看不出他只是臨時被拉來充數的。

“想什麼呢?”左彥低下頭,鼻尖都快觸到她的臉頰。

木槿輕輕地拉開了有些距離:“想我將來會和誰走進這樣的殿堂,將來又會和誰白頭到老。”她的話有些像是在說給自己聽,那麼的不確定。

“傻瓜。。”左彥愣了一下,輕聲喚道。

“嗯?”她等了半天卻發現沒有了下文,轉頭看了一眼他,他卻別過臉去,不知道在想什麼。

過了好久,已經到了新郎新娘交換戒指的時候,他又突然低聲喚了句:“木槿!”聲音很輕,卻十分的溫柔,卻如同水波一般一層層在耳邊漣漪。

左彥的一隻手插在口袋裡,裡面有個堅硬的環狀物,他一直緊緊握在手心裡,滲出了汗。

他望着她,精簡的五官,她的眼尾勾勒出纖長的眼線,微微上翹的長睫毛,以及白皙的脖子。

耳垂上是一對四葉草的小耳墜,與潤紅的脣色相對應,恰到好處,那是昨天他們逛街時看中的。

她不再是那個穿着白裙子擡起下巴一臉冷漠的樣子,經歷了這麼多,將她漸漸打造成了一朵堅強的木槿花,讓她多了那麼幾分溫婉的女人氣質,如同重新蛻變了的模樣,真好看。

左彥伸出手將她耳垂那裡稍微有點歪了的耳墜扶正,手指在口袋裡轉動了兩下那枚小東西。

“木槿。。”

木槿顯然有些鬱悶了,又一次轉過頭來,正準備問他發什麼神經,總是叫她的名字又不說話。

雙手卻被他緊緊抓住,只見他很輕巧地將手中的一個東西套進她的中指上,那是一枚小小的鑽戒,在燈光下閃着耀眼的光芒,精緻小巧的造型,特別襯托木槿手指的細長。

他說:“嫁給我吧!”

他說:“木槿,我們結婚吧!”

他的聲音不大,卻足以讓木槿聽得清晰無比,沒有比這個更讓她聽的清楚的聲音了,此刻新郎新娘的儀式已經結束了,杜靈均正準備走下宣誓臺,見如此場景便停下了腳步微笑着看着他們。

只是在看到木槿中指那枚戒指時,他忽然停住了,眼神裡閃過一點什麼,然後又笑了。

木槿卻呆呆的愣住了,那枚戒指牢牢地套在手指上,如同剛纔那句話一樣讓她突然間不知所措,只是從脣齒間吐出:

“左彥,別鬧了。”

“我沒有鬧,我是真心的跟你求婚!”

他握住她的手,很認真地說:

“我左彥願意娶木槿爲妻,在神的面前立誓,不論生老病死貧賤富貴此生不離不棄,持子之手與子攜老。”

他想過了,雖然汪亦晨出現了,可是不代表木槿就是他的,木槿這輩子只能是自己的。

不是他等不起,而是這個世界上每一秒都有一萬種變故發生的可能,從汪亦晨出獄開始他就怕,怕她走出他的世界。

他不願意再這樣提心吊膽的過日子。他愛她,這是目前唯一可以肯定的事情。

而木槿此刻突然感覺有一種東西正要情不自禁地涌出眼眶,汪亦晨也曾這樣說過,只是沒有這樣信誓旦旦正式的對她說過,那時他們想不到太多,以爲一直在一起就可以直到永遠。

他們曾經攜手,跑到附近最有名的小店裡把所有的戒指都試了一遍,那時的汪亦晨說,終有一天你喜歡什麼我都會捧到你面前。

她喜歡盛大,喜歡白色,喜歡耀眼,她承認她是個虛榮的女子,可是活在這世上的女人又有幾個能真正做到不虛榮,面對這樣觸手可及的幸福就那樣放棄。

人生畢竟不是一本小說那樣簡單,那樣純粹,說到底她也只不過想要找個人去點依靠,沒有汪亦晨那樣偉大,在這樣的場景下,她就如同被新人們的幸福給感染,輕而易舉地被感動。

她擡起頭望着眼前這個男人,捫心自問,到底愛不愛他?應該是愛着的吧。

畢竟自己曾經寂寞,無助和寒冷,死死的堅守着內心的堡壘,可對於左彥無論多少溫暖走進來,她都會欣然接受,從沒有抗拒過他給的一切。

木槿還沒有來得及回答,就有人衝了過來,是杜靈均,他拉着左彥到旁邊說了什麼,只見左彥的眼色突然白了,差點站不住腳,然後空洞的看着木槿的臉,捏緊了拳頭最終無力的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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