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庭當日。
庭內座無虛席,除了許陸兩家首腦人物以及些許高層到場以外,還不乏商界巨鱷前來觀庭。
都想以此作爲提醒吧。
在此之前許天晴從未見過江莫。
從來只在父親公司聽說這個人,卻從未見過一面,幼時便在心中鍍上了一層神秘之色,神秘不假,沒想到卻是一隻隱藏在暗的惡狼。
江莫穿着一身黃色的牢服,拖着沉重的手銬腳鐐,面容憔悴,鬍子拉碴,從後門緩緩進來,被身後的警員催促着向前一推,他便險些摔倒,還是扶住了面前的桌臺才得以站穩。
可即便此刻已是如此的狼狽不堪,卻仍然能夠看出男人的面容精緻和器宇不凡來。
四十歲左右的樣子,依舊保持着姣好的男性身材。
一見到江莫,許博遠就再也控制不住自己心中壓抑多日的怒火了,他欲衝上去,卻被身後的親信拉住,然後他只得指着江莫不停吼罵,任何狠毒決絕的話語此刻在所有人聽來,卻只能凸顯出被告者是何等殘忍。
年老的男法官看着周圍一切,聽着那些不堪入耳的吼罵與質問,微微蹙眉,敲了敲自己手中的法槌:“肅靜!肅靜!”
庭內瞬間安靜下來。
許博遠被親信攙扶着坐下,可還是抑制不住身體裡的憤怒微微顫抖。許天晴擔憂的望眼父親,陸哲卻是突然說道:“你不是那邊的人,乖乖坐我身後,別動。”
“……”
庭審開始,法官做好陳詞。
江莫沒有辯護律師,隻身一人站在被告席,聽說他從被抓之後就一直保持緘默,也沒有任何找人辯護的意思,看似是自知無力翻身,也不想再辯白了。
而原告則是刑警方代表委託的律師出席。
庭審進行十分順利,針對文化園爆炸一案一系列罪行,江莫全都供認不諱,只等宣判。
可正因庭審的異常順利,卻越是讓人不禁心生疑竇。
比如原告律師問道:“四十萬平米的文化園,佔地大約六百畝的工地,這個數字不用我說就可想而知多麼的驚人和龐大,是多麼浩大的工程,而你怎麼能夠證明,僅憑你一個人,就將整個文化園全部炸燬?”
江莫:“一個人就是一個人,沒有證明。”
原告律師顯然對這個答案不滿,繼續說道:“被告人請你嚴肅謹慎的回答我的問題,不要褻瀆法庭!”
江莫卻是突然反問:“那當天你們在工地上除我之外還找到其他嫌疑人了嗎?”
一片沉默。
律師微微扭頭看向身後的刑警方代表,而後又迴轉過頭來,面向法庭搖搖頭。
“那你究竟如何將整個文化園四十萬平米的工地全部炸燬,關於這一點警方也要歸案,請你如實回答。”
江莫一笑,滿是不屑的,“一個爆破炸彈就解決咯。”
許天晴低下頭來,她的頭有些悶悶的了,可再看向前座的陸哲,依舊是一副的淡然,一雙深邃的鷹鷲美眸微眯,似是能夠洞悉所有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