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只是證明往後會進行半山的合作與開發,至於是多久以後,以及如何重啓合作,一切都由陸氏單方面決定。
而戴家之後也迅速離開京城。從此之後再沒有見過。
轉眼一個月過去。
半山的風波雖漸漸平息,但媒體的討伐和問責依然不少,事件在陸氏的按兵不動上,始終處於惡化趨勢。
嚴氏嚴盛幾次三番致電詢問陸哲的計劃與安排,甚至談及對外宣佈兩家已經合作的事實,均被陸氏推翻。
這天,已是戴利攜家族人員離開半個月以後。
許天晴正在陸哲辦公室整理彙報工作,前臺容心進來傳達:“許助理,有人找。”
許天晴扭過頭去,聞言陸哲也是陡然擡眸,透着報紙的縫隙看向容心,又看看許天晴。
“誰啊?”許天晴停下手中的工作,問。
“周琛。周先生。”容心回道。
‘咚!’許天晴只覺得胸腔一道悶聲。再看陸哲,果然一臉不壞好氣的樣子。
“好,我馬上來。”許天晴完,見容心出門,再看陸哲,看他依舊扯着報紙,悶聲不發,便對他說道:“我先下去一下。”
一溜煙的跑下去。
周琛一身西裝革履。負手站在陸氏門前。亞有陣亡。
“你怎麼來啦?”許天晴拋向周琛,問道。
“好久不見了,來看看了。”
“是啊。都一個月了。”許天晴記得清楚,可時光飛逝,總是令人沒有感覺。
“哎對了。這一個月你都幹嘛去了?”許天晴又是問道。
“去了趟北極。”周琛回道。許天晴乍一看,這下倒真感覺他白了許多。
“行啊你,會跑啊,三天兩頭這裡那裡的旅遊,真好!”許天晴由衷的感嘆。
“其實去南極,也並不是我想。”周琛這樣說道,“只是……”
“只是什麼啊?”許天晴好奇。
“沒什麼。”周琛卻是搖搖頭,神色間有一絲黯然,“你……好嗎?這一個月好嗎?”
“好。”許天晴只此一句。
看到許天晴那樣淡淡的笑着。周琛也沒有懷疑了,轉了話題,“聽說,你們拿到半山項目了。”
許天晴斂下眸子,一時間,卻是有些難以啓齒了,“是啊……”
是啊,他怎麼會不知道呢,他是戴利的好朋友,是戴利的恩人。
周琛點點頭,說道:“戴利離開了,應該不會再來了。”
天晴看向周琛,“你在怪我們把他趕走了嗎。”
“不是。”周琛搖搖頭,繼續說道,“商場就是這樣,沒什麼該埋怨的,只怪他自己,當初爲什麼要來插手陸家的項目。再說,怎麼也容不得我來怪爲什麼,而我,也永遠不會怪你。”
許天晴低頭不說話。
周琛繼而又說道,“可以你們現在,真的好嗎?”
天晴不懂他在說什麼,他卻又話鋒一轉,將許天晴的關注點甩到九霄雲外了,“怎麼,就這麼站着,你找個位置坐坐?”
“還是別了,我還上着班呢。”許天晴想到自己的身份,“還是改天再約吧,好嗎?”
“好。”周琛微笑。
“那沒事的話,我先上去啦?”
“好。”周琛伸手插兜,許天晴看了連忙疾呼,“別別別,你不會又要送我什麼東西吧?”
周琛的動作一頓,神色間滿是茫然,許天晴忙又笑道,“可別了,千萬被再送我什麼東西了,你送的都是都是非貴即重,這樣下去是要把我壓死,我可不敢要了。”
見周琛笑了,許天晴忙鬆口氣,“沒有就好,你送我禮物都送到我怕了你知道嗎,還不起。”
“那你什麼時候還我一禮物?”周琛的眸子深深的鎖住許天晴。
許天晴思索一陣,周琛卻又迅速打斷她,“算了你別想了,說實在的,要真說向你討禮物,我還真想不出要什麼,等我想到的時候,自然問你拿,到時候你不給也得給。”
陸氏大廈,落地窗的一角,男人拿着望遠鏡瞧着陸氏大樓前的一副景象,兀自喃喃:“我去,還要說多久……”
許天晴送走周琛回陸氏,繼續進陸哲辦公室整理文件。
陸哲仍舊舒舒服服的靠在大班椅上,看着自己的報紙,許天晴理着理着,只聽大少爺突然說:“許天晴,我也要出去泡妞。”
窩特阿油神馬?
許天晴陡然擡眸,看着位置上的陸哲,大少爺此刻慢慢把眼前的報紙挪開來,望着許天晴道:“再這樣下去,我也要出去泡妞。”
“陸哲你沒病吧……”許天晴無奈。
“明目張膽的找到公司來了,見我不發威當我是病貓是吧?”陸哲頤指氣使。
“什麼?你說什麼?”許天晴覺得自己聽錯了。
“我跟你說,半山的事兒還沒完呢。”陸哲繼續不懷好氣。
“對啊,就是啊,我也正想說呢,半山的項目你到底怎麼想的?打算怎麼處理?還要拖多久?而且,而且,什麼叫還沒完呢?戴利不是走了嗎?項目不是到手了嗎?這一切不都如您所願只等您一聲令下了麼?還沒完,什麼沒完?”許天晴也是毫不客氣,看不得他把所有事都賴別人身上。
“許天晴,你是不搞不懂根源?”陸哲不耐煩了,“是誰造就的這些事?是誰讓戴利退出又復出挑釁我的?是誰?”
周……周琛?
許天晴頓時啞然,這一刻她才恍然,原來真正惹怒他的緣由,是周琛。
“你不會把陸哲,人周琛……”許天晴笑了。
“我不想聽到這個人的名字,我聽到這個名字我就腦仁兒疼,你知不知道?”大少爺一臉不爽的說道。
許天晴:“我只想說……”
“別解釋。我這人很懂得分寸,誰是誰非我都心裡有數,我做事也有我自己的準則,該厭誰恨誰我是知道的。”陸哲傲慢道。
“你憑什麼恨他?”許天晴不淡定了,“人家也不過只是爲了幫我們,有錯嗎?是你心氣太高,是你大男子主義接受不了!”
“是,我是心氣高大男子主義這點還真被你說對了……”
“所以見到他來找我你就這樣了?”許天晴打斷陸哲,“陸哲拜託你搞搞清楚哦,分清事情因果緣由好吧?八竿子打不到一起的事非要被你聯繫到一起,你是不是太逗了?吃醋就吃醋了唄,還編出這麼多有的沒的裡三圈外三圈的繞,何必呢……”
說完,許天晴扭頭暗笑。
陸哲細嚼慢嚥着這句話……
噯,哪裡不對。
吃醋?
什麼吃醋?
“許天晴你要不要臉?”陸哲急吼吼的辯解:“我吃醋?你意思就是我喜歡你唄?你臉皮真厚啊許天晴,這樣的話你也說得出來……”
陸哲還在喋喋不休的說着,許天晴出門,透着玻璃門悄悄朝裡看進去,某人百口莫辯急得只差跳腳了,還說不是。
許天晴暗暗笑了,心情不知怎的,突然莫名的好。
很久很久的時候,在很遠很遠的某段歲月裡,似乎也是這樣的,小女孩一旦得知了一絲一毫男孩兒對她動情的信息,哪怕不能言說,哪怕註定只能藏在心裡,可還是會在心裡,美美的,美美的,暖上很長一段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