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加坡
常年是夏的獅城.隨時彈丸之地,卻擁有高度發達的經濟和宜人舒適的環境.
二月的新加坡,雨季時節.平均溫度也只有20幾度.
正直午後,通體純白的魚尾獅噴射着一彎水柱.霧氣濛濛,折射出陽光最燦爛的角度.迎來送往着全世界慕名而來的遊客們.
不遠處觀光大廈的99樓.
陽光通過全景落地窗灑進豪華咖啡廳.
豪華經典的白色歐式咖啡桌前,兩名貴婦正在悠然享受下午茶時光.
舉手投足間優雅高貴.談笑間卻還是流露着一分灑脫頑皮.
“你老公真是太寵你了!到現在沒生孩子也沒關係。不過,你真得加緊了!”
“我是趕不上你的進度了!但希望今年能如願吧!”
“哎!今年又是一個無聊殘缺的生日!”其中一名貴婦撥弄了一下耳邊散碎的髮絲,望向窗外.忽而想起了什麼,收斂起了原本燦爛的笑容.紅色的大波浪長髮,穿着一襲黑色性感dior連衣裙,魅/惑的桃花大眼,厚厚的紅脣嫵媚/妖嬈。稍顯豐/腴的身材慵懶地依靠在歐式沙發上,微微隆起的小腹內,正在孕育一個嶄新的生命。
шшш ▲tt kan ▲℃ O
“我現在每年最不想慶祝的就是生日。”坐在對面的貴婦也淡然無味地開口,嘴角突然因爲想到了什麼而泛起一絲掛念。明亮的雙眸,濃黑茂密的睫毛。盤起的黑色長髮,白色香奈兒連衣裙,脖子上戴着一串光澤醇厚的珍珠項鍊。風韻款款下還是遮掩不住地瀟灑帥氣。她擡起眸與對面的女人相視着,心靈相通之際,明白此刻二人同時都想起了那一個人,“單獨陪你過了兩個生日。那死丫頭一點音訊也沒有。”張璟皺了皺眉,忍不住抱怨。
兩年,三劍客沒有合體了。每每張璟和楊霽單獨見面,都會失落地想起曾經那個三劍客中最能說會道顏妍。
“別人現在是摩根公主殿下,怎麼還記得我們呢?”楊霽直了直身子,負氣酸溜溜地說道。
“沈靜妍….她總是充滿傳奇!記不記得以前在學校的時候,她老是會帶我們做一些驚天動地的事情。”張璟又忍不住笑起來,沉浸在過往的回憶中。
“怎麼不記得?她總是想保持低調,結果總是適得其反!”楊霽白了一眼,想繃着臉將這當成壞話。可還是流露出讚歎和懷念。
“不知道她現在怎麼樣了。前段時間新聞說她和徐誠亞離婚了,準備和秦天楸結婚。”張璟拿起精緻的白瓷杯,喝了一口裡面的玫瑰花茶,擔憂地說。
“可是我聽東旭說,現在徐氏企業的副總裁是秦天楸,他準備和徐寧訂婚。”楊霽聳聳肩。
“又不是不知道,她怎麼可能和徐誠亞分開呢?不過他們兩個糾纏了十幾年,太離奇了!”張璟似乎一點也不驚訝,豁達地笑了笑。
楊霽也跟着點頭笑着。
這份笑容裡帶着一絲苦澀。
因爲兩年了,她們倆都只能通過聽說來了解猜測這最好姐妹的動向。
“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再像以前那樣。”楊霽低下頭望着自己隆起的小腹,落寞地嘟噥了一聲,“當了摩根公主,就嫌棄我們了…”
那個沈靜妍一定還不知道,她已經在孕育第二個孩子了。不知道這一次,孩子滿月的時候她能不能像lily滿月酒那樣,出席呢?她還是願意將姨媽的位置留給她。
張璟聽着楊霽的嘟噥,僵硬了動作。她低眸看着杯裡水面上的倒影。眼裡閃過一絲憂愁。
十幾年的姐妹。她們之間早已有一種“心照不宣”的默契。雖然快兩年沒聯繫,雖然她心裡很抱怨沈靜妍的消失。但是心中還是爲她永遠留了一塊柔軟牽掛的地方。不管何時何地,她都能隱隱約約感覺她會在這個世界上某個角落幸福生活着。
死丫頭,爲什麼不聯繫我?
是害怕你的身不由己連累我嗎?
張璟並非完全不明白。在英國定居的她早就聽說“洛卡.摩根”的盛名。她更知道摩根集團暗自在摩納哥掌控黑道。這種種,不用說,她都能瞭解。
她們是彼此的蛔蟲。
這時,穿着黑色禮服的服務員推着車面帶笑容地走過來。手推車準確無誤地停在楊霽和張璟面前。上面放着一束紅玫瑰和兩幅畫,已經用精緻的相框裝裱好。
服務員面帶微笑地將兩幅畫分別遞給楊霽和張璟:“兩位太太。這是一位顧客交代贈給你們的!”說完,他將那束火紅的玫瑰花遞給楊霽,“方太太,這是她吩咐給您的,祝您生日快樂!”
楊霽和張璟被這突如其來的禮物驚愕到了。她們疑惑地接過畫,相視着。
“誰?你老公?”張璟疑惑地問,“爲什麼有我的?”
“我老公的禮物昨天都送了丫!這個人怎麼知道我喜歡紅玫瑰?”楊霽茫然的臉似乎比張璟更摸不着頭腦,“那個顧客你認識嗎?是男是女?”她看着服務員問道。
“兩位太太,請你們先看畫吧。那位顧客說,你們看了畫就明白了。”服務員滿面笑容,溫和的說。
張璟和楊霽這才反應過來。她們拆開精緻包裝好的畫。
破裝而出的瞬間,眼眸落下,視線交匯。
一副可愛的Q版漫畫。三個女孩。或可愛精靈,或眼帶魅/惑,或瀟灑帥氣。對着鏡頭努力做着搞笑頑皮的鬼臉。天真稚嫩,純潔美好。
“赫!這是高一開學那天,我們一起去照的大頭貼!”楊霽激動地大叫起來。
“……..當時我們三個真是…..醜死了….”張璟努力不去承受那份感動,卻澀了聲線。
好可愛的三個女孩兒。無憂無慮,天不怕地不怕的架勢。
“還不算良心泯滅。記得我的生日記得我最喜歡紅玫瑰!”楊霽的眼角也泛起了點點淚光。
“這麼寒酸的禮物就想讓我們原諒她這兩年的杳無音訊,沒門兒!”張璟揚起臉,擦了擦眼角,“還把我畫得那麼醜!”
“就是!都不親自出面道歉!態度太不端正了!”楊霽順着張璟的話,越說越生氣的樣子。
“不接受!”張璟將身子湊近楊霽,好像要煽/動她搞孤立一樣。
“堅決不接受!”楊霽也躍躍欲試地湊近身子,一下子和張璟的距離拉近到不足20釐米。
兩個人帶着負氣堅定地目光相視兩秒之後。驀地,忍不住大笑起來。順勢仰身靠在沙發上。
整個咖啡廳就這樣像無旁人一樣,迴盪着兩個女人豁達幸福地笑聲。
“這個沈靜妍呀!”楊霽一邊笑一邊搖着頭,無奈地口氣。
“是顏妍!”張璟笑着接過話。篤定地糾正她話裡的錯誤。
低下頭,兩人再看一眼那張大頭貼畫像。
那年秋天,真的走遠了。
不過,她們都聽到了她歸來的腳步聲。
還有她那嘹亮無懼地吶喊:“我們三劍客一定會幸福的!”
張璟和楊霽彷彿看到了不遠處的溫暖時光。 眼眸中是久違的悸動,嘴角是即將重逢的憧憬酸澀。
三劍客合體,我們等着你。
不遠處的咖啡廳角落。戴着鴨舌帽穿着白色T恤的一男一女牽起手,慢慢離開座位朝門外走去。
“過去打個招呼吧。”男人瞥見女人揚強忍着酸澀,輕聲地說。
“不用了。知道她們幸福就夠了。”女人微微嘆息,淡淡地說。
小妓又懷孕了,張璟和文意也恩愛如初。她們恬靜美滿地擁有自己的生活。
這樣幸福的她們,雖然會因爲沒有自己而存有遺憾。但也好過讓她們爲自己提心吊膽,悲傷哀泣。
所以,不出現。就是讓她們放心的最好選擇。
男人沒有強求什麼,只是加重了握着手的力度,堅定地開口:“很快就能回去了。”
女人慢慢擡起頭。靈動黝黑的雙眸閃爍着光芒,紅了鼻尖顫抖着聲音:“一定!”
因爲她們永遠是三劍客,缺一不可。
那年秋天,她們就在學校最老的香樟樹下許願。
一起長大,一起變老。
更要一起,才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