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2章 這水平也想搶地盤?
情真意切,恩威並施的一番話說完後,人羣中原本焦躁不安的氣氛也和緩下來。
結伴而行的一行人,像是找到主心骨一般跟着林母幾人往前走。
隊伍中抱着雙臂的女人,拘謹的左右環顧,眼珠子在人羣中轉了幾個來回後,小聲地問旁邊的人:“唔,茵茵姐,你有沒有覺得少了一些人啊.”
在她左手邊,面色蒼白的中年女子正低頭沉思,聽聞這話,擡眼在人羣中掃了一眼,隨後猛地反應過來,對啊,那些畜生不見了!
長期的奴役,女人倍顯疲憊的眼角,驟然迸射出一道恨意的寒光——那些少女們痛苦的嗚咽聲仍猶在耳,縱使被寵物化後一個個變得無比順從,被人百般蹂躪也不會反抗,但身體的本能卻沒法阻止她們發出絕望的哀鳴。
因爲異種看不上他們,那些淪爲走狗的畜生們,爲了紓解自己的慾望,便將魔爪伸向了那些擄來的年輕姑娘。
而她們作爲旁觀者,只能木然的目睹慘劇的發生,理智與屈服的本能撕扯,不論是肉體和精神每天都在煉獄中掙扎。
自從清醒過來後,曾茵茵感覺自己腦子像是一團粘稠的漿糊,只有不絕於耳的哭聲始終縈繞在她耳畔,如今,那些她不願想起的畫面逐漸清晰起來。
“茵茵姐,怎麼了?”
見她突然站住不動了,劉沫也趕緊停了下來,佝僂着背,驚弓之鳥般左右看了看。
面色痛苦的曾茵茵用力閉上眼,身體忍不住微微發抖,沉吟片刻後,用力睜開,隨後看向走在最前面的於麗珍,擡腳走了過去。
“於姐。”
聽到旁邊的聲音,於麗珍轉過頭,一雙情緒複雜的眼睛進入了她的視線。
“於姐,有個事要跟你說一下,現在這裡的人並不是全部的人,還有一部分漏網之魚沒有找出來,我懷疑他們正躲在某個地方。”
隊伍這時也停了下來,其餘的人也開始打量四周。
被寵物化的這羣人,說實話,能活下來,都是因爲有作用,或爲取悅的男寵、或爲奴役的牛馬。
實際上,除了幾個幸運的傢伙有親人朋友,這些人彼此之間並不怎麼熟悉,以至於少了一部分人也沒有很明顯的印象。
曾茵茵不顧周圍的議論,繼續說道:“不見的那部分人,應該是那個異種的走狗,專門負責看管和巡視的打手。”她言辭鑿鑿的說道,頗有幾分咬牙切齒的味道。
此話一出,林安明顯感受到旁邊幾個小孩瑟瑟的神情,慣常摁刀柄的手指忍不住搓了搓。
站在林母旁邊的林昱,之前總覺得忘了什麼,聽到這話,腦中驀地閃過幾張臉,對了,之前找他挑釁的那羣阿貓阿狗呢?
“打手啊,聽起來很厲害的樣子。”林昱接過話,一副摩拳擦掌的模樣,“你知道他們在哪裡麼?”
融合後的星塵,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要真把人找出來,估計得廢點時間。
“我有個猜測。”曾茵茵扭頭看向眼前挺拔幹練的小夥子,一字一句道:“養殖場,就是你們之前找到我們的地方,如果他們想藏的話,最有可能藏在那裡。”
“沒錯,那地方儲備得有食物,還有我們打造的紅巖壁壘,安全又有保障,想必他們已經把那塊地佔了。”
於麗珍循聲望去,一個乾瘦的老頭遺憾的嘆了口氣,他右臂位置只有一截打了結的衣袖,隨着他嘆氣聲左右晃盪。
“佔了?好啊,剛好之前還有一筆賬沒算清的,這次一塊兒算了,大姐,麻煩給帶個路。”
“哦,好、好的。”
身高腿長的小夥子,說着便大步轉身走了,曾茵茵忙不迭跟上。
看着他們的背影,身後的衆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似乎都不知如何是好。
如今他們算是一夥兒的了,這種找人算賬的事,按理說,他們也應該出一份力,但他們剛從死亡線退下,說實話,並沒有多大底氣和那些人正面交鋒。
一邊的於麗珍自然是看出了他們的猶豫和徘徊,想來也能理解,剛來裡世界就被控制和奴役了那麼久,行屍走肉般徹底失去自我,信心和勇氣不斷被磋磨,沒有精神崩潰已經算是不錯了,讓他們再次面對那些人會心生懼意也正常。
但這不是長久之計,他們總要直面裡世界的殘酷,她心思一轉,很快就有了想法。
“走吧,我們也跟去看看,看看那些人究竟有多厲害,你們被欺壓了這麼久,難道不想看看這些混蛋究竟會有什麼下場。”
於麗珍語氣輕鬆的調侃道,她那從容不迫的神情給了衆人一種沉着的安定感。
人羣靜默了一瞬,接着一道洪亮的吼聲打破了沉默。
“走——怕他奶奶個腿,咱們這麼多人,還怕幹不過那幾個孫子,我趙大偉給人當牛做馬,嚐盡胯下之辱,這些鳥事我都忍了,可小峰才這麼點大,被他們折磨成這幅鬼樣,他就在我眼前受苦受難,我卻只能眼睜睜的看着,我不管你們怎麼想,老子反正是咽不下這口氣,你們這些慫蛋子要是不敢的話,老子一個人去!”
義憤填膺的漢子說着說着紅了眼眶,精壯的上半身,體型彪莽,是那個異種的後宮猛男之一。
旁邊緊緊抱着他胳膊的小男孩,正是林母之前救下來的小峰,生怕他走的小孩兒緊張的拽着他的手臂,怯意喃喃道:“哥哥。”
看着乾瘦的孩子臉上還沒散去的針孔瘢痕,想起那些不堪回首的日子,原本還遲疑的衆人,漸漸移動腳步,緊隨前面二人而去。
雖然造成這一切的始作俑者並不是這些走狗,但鬱積的憤怒與恨意,總要有個出處。
異種有人幫他們解決了,那剩下的這部分餘孽,就讓他們親手解決吧!
懷着這種悲憤心情準備拼個你死我活的衆人,結果在看到前面那男人出手的一瞬間,突然就覺得自己可能想多了,這根本就沒有他們出手的機會啊!
狠狠一腳踩在狼人身上的林昱,漆黑的眼裡流轉着戲謔與玩味的笑意。
“你別說,你們這天上飛的,地上躥的,土裡鑽的,花樣還挺多。”說着,他瞥了一眼地上趴着的幾個鳥人,花色和種類還不一樣,也不知道是不是那個異種的惡趣味之一。
“你們造型百變,組個馬戲團還可以,想擱這兒搶地盤,屬實是有點不自量力了。”
估計是之前凌駕於衆人之上的權利,給了他們膨脹的自信心,以爲靠他們幾個也能佔地爲王。
殊不知,之前他們看管的不過是一羣不知反抗乖巧的小綿羊,任打任罵還不還手。
被他摁在地上的狼人,算是這些的人領頭人了,此時正狼狽的手腳並用的往後掙扎,嘴裡發出唔唔的怪聲,用力繃出的肌肉鼓出一道道棱子,但就算如此,依舊沒法脫離頭頂那隻大腳的桎梏,彷彿一座大山正死死壓在他的頭上。
疼!
好疼啊!!
不行,再不掙開,頭要裂開了!!
——嘭!
念頭剛起,那隻灰色的狼頭就成了一堆碎裂的肉渣,混在在一地鮮血之中。
擡起腳的林昱,看着地上仍在抽搐的屍體,驚訝道:“哎呀,怎麼碎了,我只是稍微用了點力,這不怪我啊,誰讓你這麼用力的掙扎,嘖,搞得我像個暴力狂一樣。”
一臉驚恐圍觀的衆人:難道不是麼?
這是一場單方面碾壓的戰鬥,沒有任何技巧,那個年輕男人純粹靠暴力的衝擊,將那夥臭魚爛蝦收拾得乾乾淨淨。
看着這些曾經在他們頭頂作威作福的混蛋,落得如此下場,圍觀的衆人沒有半分不忍,倒是那股縈繞在人羣中的鬱氣逐漸散去。
曾茵茵抖着眼皮看着那些死狀悽慘的畜生,緊緊雙握的手心冰涼發顫,心中卻升起一股暢快的滿足。
沒錯,就要這樣,只有這樣,才能對得起那些死去的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