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點鐘,CAKECAKE裡,一對小侶正在兩個10寸藍莓慕斯和酪慕斯之間猶豫不定,溫紋一臉溫和甜美的微笑,耐心的等着他們做決定,畢西西推門進來,就聽溫紋說:“10寸的138,兩個價位都一樣,味道也都不錯,要不你們選一個,另外的口味我送你們一小塊”。
畢西西走過來,面無表地說:“你們別挑了,138兩個都給你們了,快走,要下班了”說着就拿出盒子進了櫃檯裡開始包裝。
溫紋壓着火想問她怎麼了,就看見她慘白的臉色,眼睛腫的跟桃子似的,把兩個蛋糕盒往櫃檯上一推,伸出手“付錢”。
小侶面面相覷,有些爲難的看着溫紋,溫紋笑着點了點頭:“她是老闆,就聽她的吧”。
小男生掏出錢包翻出兩張100遞給畢西西,畢西西皺了皺眉頭“沒有零錢找,給100算了”。小男生明顯楞住了,下意識的扭頭看溫紋,溫紋沒好氣的把畢西西推到一邊去,自己去找零錢了。
送走兩個運氣實在不錯的顧客,溫紋轉回店,立刻沉下臉想把畢西西揪出來看看是被什麼厲害的驢把腦袋踢了,達到精神錯亂的境界。
“和程麓吵架了嗎?他下午打了好幾個電話找你,還有依蘭也問我了,全世界都找你呢,你跑哪去了”。
“快點收拾東西,把手機關了,誰的電話也別接,跟我去秀水”畢西西無視溫紋的怒氣,自行拿出溫紋的包,拽着她就走。
溫紋連忙簡要的交代店員看店,硬着頭皮陪着顯然受了大刺激的畢西西殺向秀水。
這半晚上,畢西西看上的所有東西,裙子,T恤,包包,無論開價多少,一律還價10塊,溫紋膽顫心驚的跟着,看着畢西西雙手叉腰,無比彪悍的跟無數老闆吵架,在戰火趨於白化的時候及時把她拉走,以防被報警,就這樣,仍舊收穫了十幾件。
晚飯,元祿回轉壽司,畢西西自己吃了十五個盤子,再她又一次把手伸向傳送帶時,溫紋及時把她拽下凳子,連忙招呼服務員結賬。
畢西西在衛生間裡吐了很久才慘白着臉出來。
兩個人沿着街邊慢慢的往家走。
溫紋看着折騰了一晚上,已經面無人色的畢西西“現在可以說了吧,發生什麼事了”。
“我唱歌給你聽吧,我們都是好孩子,好不好”夜色漸濃,路燈像一盞盞開的恰到好處的玉蘭花,畢西西衝着溫紋綻開大大的笑臉。
然後她不管溫紋答沒答應,也不管路上行人來來往往,就自顧自開唱:“推開窗看天邊白色的鳥,想起你薄荷味的笑,那時你在場上奔跑……”
路人好奇的矚目,溫紋無奈的搖頭,緊走幾步跟上畢西西的步子,想讓她小聲點唱,五音不全還敢出來嚇人,卻看見畢西西的臉上眼淚肆無忌憚,她唱着“我們都是好孩子,天真善良的孩子,相信可以永遠啊……”聲音漸漸的哽咽着小了小去,停住腳步,蹲下去,哭得肩膀顫抖,她說:“溫紋,幸好還有你,我真的很難過很難過”。
夜色微涼,溫紋愣了片刻,然後蹲下子,輕拍着她的背,小聲的安慰:“沒事,我在這呢,哭吧,難過哭出來就好了”。
提交了辭職申請,畢西西帶着一臉平靜的微笑辦完了離職手續,她給了眼睛紅腫的曾曉一個大大的擁抱,扯着沒正經的笑臉:“來,小周親的,香一個,本宮想死你了”。
曾曉撇着嘴哭笑不得,沒好氣的伸出手在畢西西的腰上擰了一把。
畢西西呲牙咧嘴的跳開,回到自己的位子上一邊收拾東西一邊抱怨到:“你Y下手可真狠,嫉妒姑娘我的小蠻腰啊!算了算了,姐姐我今兒心好,放你一馬吧。哈哈,我說小周同學,跟錢多多結婚的時候,別忘了請我”。
曾曉點頭,她說:“西西,你怎麼忽然就要辭職啊”。
畢西西的解釋着實欠抽,她託着腮幫子,換上一副嚴肅的嘴臉“這話說來就長了,不過總而言之呢,就是昨晚半夜裡我上廁所,坐在馬桶上對人生這件事忽然就有醍醐灌頂之感覺,恩,別那麼看我,佛家稱此爲頓悟,這個除了修煉還要看機緣的,不過這種事憑你的智商確實難以理解,反正我是想通了,上班這件事嘛,後頭還有一輩子呢,我決定要抓住我青的大尾巴,認認真真的不務正業,不然,等老了想想一定會虧得慌”。
曾曉真是想抽這廝。
婚紗店的電話打到了家裡:“畢小姐,您定的婚紗改好了,您哪天方便過來取,您手機一直打不通,打您留的座機,白天也一直沒人接”。
畢西西愣了一下,纔想起婚紗的事,她說:“實在不好意思,我不要了”。
“哦?爲什麼,您穿的很合適啊,再說您已經交了80的定金了”導購小姐難以理解。
“沒關係,我不要了”畢西西說着,眼眶一,連忙掛了電話。
12點,她從網上下了一部鬼片來看,外面下雨了,瑟瑟的秋風捲起落葉掃過窗戶,溫紋敲門進來,音響裡鬼哭狼嚎,窗戶外面冷風陣陣,屋子裡冷的像個冰窖,以前怕鬼怕的要死的畢西西在電腦前面看的聚精會神,溫紋看着她面無表的縮在單薄的睡衣裡,嘆了口氣取過外給她披上,然後走到窗邊準備關上窗戶。
“西西,程麓還在樓下呢”溫紋回頭,平靜的提醒。
畢西西不說話,眼睛沒有離開電腦屏幕。
“我說你們怎麼啦?就算程麓做了什麼對不起你的事,你總得給他個機會解釋啊,這都快半個月了他天天下班也不回家,就跟樓下傻呆着,看着也可憐的,你給他個機會吧,你們不是都十年了嗎?好不容易纔再走在一起,還有什麼天大的事要這麼互相折磨啊”。
畢西西擡起頭很久纔開口:“哦!溫紋,你怎麼還沒睡”。
溫紋氣結,一把拽起她拖到窗戶前面:“你過來看看,這樣算怎麼回事,你們都是成年人了,別跟小孩子似的”。
外面雨下的小了,但是空氣溼冷,小區樓下寂寥無人,只有路燈暈黃,程麓孤單的站在路燈下面,已經十三天了,他下班先把車開到西西家樓下,之後步行到CAKECAKE門口,在外面等着蛋糕店打烊,就跟在畢西西后,等畢西西回了家他就站樓下,畢西西關燈睡覺,他就回自己車裡去睡覺,早上再去上班。
溫紋覺得難以理解,畢西西一向嘴硬心軟,見不得別人受委屈,這次怎麼了,就算樓下那位豔遇出軌,也不至於連個說話的機會都不給就判了死罪吧,於是搭上畢西西肩膀好生勸道“我說差不多行了,程麓也被折磨得也快沒人形了,你就原諒他吧,別沒完沒了”。
“沒有沒完沒了啊,早就完了,也談不上什麼原不原諒,站站吧,又沒站咱家門口”畢西西語氣淡淡的推開溫紋,轉回去看片了。
“既然這樣,那我也不管你原不原諒他,反正你今天要不下去做個了斷,讓他別站崗了,我明天就搬回家去,你自己住吧,我受不了了”溫紋發了狠話。
畢西西看看溫紋的神,是真要發火了,才慢吞吞的起換衣服:“那好吧,我下去讓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