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驚聞

“段前輩,敢問您爲何會讓人關押在了這裡?”

腦子裡亂糟糟一片的石小飛問出了自己最關心的問題。

“小傢伙,那你又是爲何讓人關押在了這裡?”

誰知自稱段宗弼的人把石小飛的問題原封不動地還給了他。

“晚輩也不清楚。”

石小飛故作茫然道。

“晚輩本來是蒙好友相邀前來了桑水,結果白天卻聽聞好友的鄰居說,對方前兩日已經離開了桑水,但晚輩總覺得這裡面有些蹊蹺,所以夜裡便潛入了好友原來入住的屋宅……”

“經過晚輩在屋裡的調查發現,晚輩的好友確實已經不在屋內,但根據屋裡留下的痕跡來看,晚輩好友走的時候似乎非常倉促,以至於屋內的不少行李都沒有收拾,當晚輩準備離開之際,熟料卻出現了一個神秘人將晚輩擊暈了過去,等晚輩醒來後便讓人關押在這裡了。”

“如果不出意外的話,你口中的好友應該同樣讓他們關押在了這裡的地牢。”

段宗弼輕描淡寫道。

“段前輩,您指的他們是誰?”石小飛連忙追問道。“而且他們爲何要對晚輩的好友動手?”

“他們是魔宗的人。”段宗弼語氣平靜道。“至於他們爲何要抓你的好友,興許是你的好友無意間覺察到了他們的秘密,以他們的謹慎,必然會有殺錯無放過。”

“魔宗?!”

石小飛駭然道。

“原來你只是一個什麼都不知道的倒黴蛋。”段宗弼突然嗤笑道。“你該慶幸他們當時沒有直接殺了你。”

“晚輩也有點奇怪。”

石小飛疑惑道。

“小傢伙,你是哪家門派的子弟?”

段宗弼看似不經意地問了一句。

“是晚輩失禮了,在下乃摘星樓弟子石小飛。”

石小飛忙不迭道。

“摘星樓?!”段宗弼低喃了一聲。“那你的好友呢?”

“在下好友則是出身於百花谷的盧少陽。”

石小飛毫無隱瞞道。

“怪不得……”

段宗弼自言自語道。

“怪不得什麼?”

石小飛不解道。

“這就是他們沒有殺你們的原因。”

段宗弼直言道。

“……因爲晚輩與好友的身份?”

石小飛頓時若有所思道。

“沒錯。”段宗弼聲音低沉道。“可惜這也是你們不幸的開始。”

“前輩這是何意?”

石小飛愕然道。

“過些日子你就知道了。”

段宗弼似乎失去了交談的興趣,隨後便不再言語,地牢間都徹底安靜了下來,只剩下鐵鏈摩擦碰撞的輕微聲響。

“這便是前輩讓我自投羅網的原因嗎?”

石小飛表面驚惶不安,實際上內心卻相當鎮定。

因爲他一早便從夏凡處瞭解了劉昭義與地牢的大致情況。

只是他卻沒有想到。

大名鼎鼎的段宗弼都讓人關押在了這裡。

這實在是太出乎了石小飛的意料,或許連夏凡都可能不知道這件事情。

夏凡讓他陷身地牢。

一方面是伺機救出牢裡的人,一方面則是暗中調查清楚劉昭義與魔宗這番所爲的真實意圖。

至於他的安全。

夏凡信誓旦旦的表示,他會一直在暗中提供保護與配合,絕對不會讓他陷入死境。

石小飛相信夏凡。

所以他纔會把性命託付給夏凡冒險身陷囹圄。

這也是夏凡口中所謂的苦肉計。

只是這個苦似乎來得有點快了。

時間不知過了多久。

束縛在牆上的石小飛猛地睜開了眼睛。

下一刻。

一個身披黑色斗篷看不清面容的人打開牢門走了進來。

“你是誰?!”

石小飛剛叫出口。

結果對方便擡手一掌劈暈了他。

旋即。

那人解開石小飛身上的鎖鏈,拖着他的身體便走出了牢房,不一會兒便來到了地牢最深處的囚室裡。

“新來的?什麼來頭?”

囚室有個陰測測的聲音道。

“不知道,所以交給你審訊一下,有用就留着,沒用就殺了吧。”

對方隨手把昏迷狀態的石小飛丟在了地上。

“一個開竅鏡的小傢伙,還算有點意思。”

那人接過石小飛檢查了一下,然後直接把他的身體手腳固定在一根十字木樁上。

只見那人慢吞吞掏出了幾根銀針,眨眼便插入了石小飛腦袋上的不同部位。

“啊……”

受到銀針刺激的石小飛瞬間醒來,同時痛苦地叫出聲來,手腳身體都不斷劇烈掙扎扭動。

“小傢伙,回答我,你叫什麼名字?”

那人淡定自若地拍了拍石小飛的臉道。

“石小飛……”

石小飛面容扭曲,眼神恍惚道。

“師承何門?”

那人不緊不慢道。

“摘星樓……”

石小飛身體開始抽搐道。

“嘿嘿,你們這回可是又抓了一條大魚呢。”

那人有些意外地看向藏在暗處的斗篷人道。

“石小飛?!我知道他。”斗篷人卻沉吟片刻道。“奇怪的是他爲何會出現在桑水?據我所知,他現在應該在摘星樓隨虞恆楚修行纔對。”

“問問不就知道了。”

那人不以爲意道。

他隨手拔掉了石小飛腦袋上的一根銀針,而石小飛都漸漸停止了抽搐,

“回答我,本該在摘星樓的你爲何會突然來到了桑水?”

“我……”

誰知石小飛剛一開口便口吐鮮血,兩眼翻白直接暈厥了過去。

“刑徒!他怎麼了?”

斗篷人沉聲道。

“暈過去了。”

對方口中的刑徒頓感疑惑道。

“刺激醒他!”

斗篷人毫不猶豫道。

“我試試。”

旋即。

刑徒立刻往石小飛的腦袋上又插了幾根銀針。

但石小飛非但沒醒來,反而渾身都再次抽搐,嘴裡都吐起了血沫。

“注意你下手的分寸,別把人弄瘋弄死了!”

斗篷人見狀不滿道。

“奇怪,我明明沒有下重手啊!”

刑徒趕忙拔掉了石小飛腦袋上的全部銀針,仔細檢查起石小飛的情況。

“他的精神好像出了一點問題。”

“什麼問題?”

斗篷人立刻道。

“不清楚,我可能需要點時間研究一下。”

刑徒來回摸着石小飛的腦袋道。

“記住,千萬別把人弄死了。”

說完。

斗篷人便轉身離開了囚室。

“有意思。”

刑徒沒有理會斗篷人,注意力全部都放在了石小飛的腦袋上。

接連數天下來。

石小飛都飽受着刑徒的折騰。

直至斗篷人發現石小飛的情況不太妙後才把人重新丟回了牢房,唯恐陷入狂熱的刑徒失手弄死了石小飛。

“老夫還以爲你死了。”

牢房內。

石小飛整個人都雙目無神如同活死人般癱軟在牆邊一動不動。

斗篷人見他這副模樣都懶得給他重新束縛上鎖鏈。

良久。

“我……還活着呢?”

石小飛的眼睛裡慢慢恢復了一絲清明。

“你還活着。”

牆端的段宗弼輕嘆口氣道。

“我……”

石小飛張了張嘴,旋即伴隨着一陣劇烈的頭疼,他頓時痛苦地在地上蜷縮起瑟瑟發抖的身體。

“守住心神……”

段宗弼聞聽到石小飛的慘叫後立刻說出了一大段晦澀的心法口訣。

漸漸地。

石小飛渾身遍佈汗水地開始停止了顫抖。

“感謝段前輩的相助……”

虛弱無比的石小飛在意識恢復清醒後有氣無力地開口道。

“記住剛纔的口訣,每次腦內蠱蟲發作便按照這個口訣運轉心法。”

段宗弼不冷不淡道。

“蠱蟲?”

石小飛語氣艱澀道。

“你還不知道嗎?他們已經在你的腦裡種下了蠱蟲,每隔一個時辰,蠱蟲便會發作。”段宗弼漠然道。

“晚輩不知道……”

石小飛悚然道。

他確實不知道,因爲這數天裡,每每他甦醒不久便會讓刑徒給折磨得昏厥過去,完全不知道自己在昏厥期間發生了什麼。

回想刑徒的所作所爲。

石小飛便感到不寒而慄。

若非夏凡有先見之明在他腦海裡施加了禁制,一旦有人觸動禁制便會強制令他昏厥,否則他早都暴露坦白了一切。

但後果卻是自己的身心都受到了極大的傷害,體會到了什麼叫生不如死的滋味。

對此。

石小飛心裡都不禁發苦。

當初夏凡在提出苦肉計的時候,他已經明確告知石小飛。

這次的計劃非常冒險。

但他卻能從中獲得最大的收益。

一旦計劃展開,不到萬不得已的情況,他是不會出手。

因此。

他可以選擇拒絕。

大不了彼此再從長計議,重新商討出一個兩全其美的計劃。

可惜石小飛思索片刻便答應了下來。

在他看來。

既然有夏凡在旁暗中保護,性命無虞之下,這次的行動根本難不住自己。

結果證明。

他太樂觀了。

因爲他低估了魔宗之人的殘忍程度。

一個簡單的審訊便差點要了他的命。

如今他的腦子裡更是讓人種下了蠱蟲,等到這一切都結束後他可該如何是好?

“他們和你說了些什麼嗎?”

這時候。

牆端段宗弼的聲音幽幽響起道。

“回答段前輩,他們只是審訊了晚輩的身份來歷而已。”

石小飛艱難支撐起身體坐靠在牆邊,精神都仍舊有些恍惚道。

“僅僅如此?”

段宗弼疑惑道。

“是的段前輩,晚輩也不清楚,爲何他們要再三逼問晚輩……”

石小飛苦楚道。

“他們在得不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前通常是不會罷休的。”

段宗弼沉默片刻道。

“段前輩也是如此嗎?”

石小飛低聲道。

“我和你們不同。”段宗弼嘶啞道。“他們還留着老夫這條命,無非是準備在未來某天把老夫推出來當替死鬼。”

“替死鬼?”

石小飛不明所以道。

“魔宗有人在外面冒充了老夫……”段宗弼喃喃道。“更可怕的是……”

“什麼更可怕?”

石小飛下意識追問道。

“你知道魔宗之人爲何會對老夫下手嗎?”

段宗弼不答反問道。

“不知道。”

石小飛老實道。

“因爲老夫可能發現了一個秘密,一個驚天的秘密……”段宗弼壓抑着聲音道。“當今聖上或許是假的。”

“假的?!”

石小飛聞言不敢置信地叫出聲來。

“這只是老夫的懷疑。”

段宗弼語氣沉重道。

“段前輩,可您的懷疑也太嚇人了。”

石小飛苦笑道。

“老夫當初也不相信自己的懷疑,所以老夫曾暗中開始調查當今聖上的過往……結果調查到一半的時候,老夫便遭到了魔宗之人的埋伏偷襲,最終讓人一直關押囚禁到現在。”

段宗弼感慨道。

“這個,敢問前輩讓魔宗之人關押了多久?”

石小飛小心翼翼地試探問了句。

“如今外面是什麼年份了?老夫記得當初自己遇襲的時候正逢建興七年的元月。”

段宗弼緩緩道。

“……”石小飛默然片刻道。“段前輩,現在是建興十二年,再過些天便是年關了。”

“原來老夫已經讓人關押五年多了。”

段宗弼的聲音都變得愈來愈弱道。

“我想,外面的世界已經變得亂糟糟了吧?”

“……是的。”石小飛輕聲道。“晚輩在樓裡的時候聽師父無意說起過,這個世道很快就要變天了。”

“大晉要亡了嗎?”段宗弼言語百感交集道。“真是不甘心啊!”

“段前輩,難道您就沒想過逃出去的那天嗎?”

石小飛猶疑了一下道。

“逃?!小傢伙,難道你忘了我之前和你說的話嗎?既然來了這裡,我們便逃不出去了。”段宗弼無奈道。“何況老夫現在已經形同廢人,即便逃出去,老夫又能幹什麼?”

“段前輩,您不是不甘心嗎?所以爲何要說這些喪氣的話!”石小飛鼓起勇氣道。“晚輩相信,總有一天,我們都能找到機會逃出去的!”

“你知道之前這裡關押過多少人嗎?”段宗弼淡淡道。

“晚輩不知。”

石小飛道。

“而你又知道能離開這裡的又是什麼人嗎?”段宗弼又問。

“晚輩不知。”

石小飛道。

“老夫告訴你吧,如果你想逃離這裡只有一條路。”

段宗弼平靜道。

“什麼路?”

石小飛忙問。

“投靠魔宗。”

段宗弼聲音一冷道。

“老夫關押在這裡已經五年了,這五年時間裡,待在你那間牢房裡的不知換了多少江湖豪俠,但這些人要麼已經死了,要麼已經投靠了魔宗,所以,如今外面的江湖裡,你永遠不知道各地的大小門派裡有多少人已經是魔宗的人,或許連你們摘星樓內都有居於高位的魔宗內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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