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怎麼聽說,這一切的元兇都是畫眉舫的女子?”
夏凡挑了下眉,目光不經意間落在了戴星衡的身上。
“因爲當年我們在調查的過程中,意外發現了一個可疑之處,但迫於沒有線索證據,所以我們才隱瞞了下來,其他門下弟子不知情也實屬正常。”
注意到夏凡眼神的虞恆楚直接解釋了對方的疑惑。
“你們究竟發現了什麼可疑之處?”
好奇心作祟下的夏凡也顧不得理會戴星衡。
“與星平糾纏的女子一家都是死於利刃之下,那女子同門韋安山的家人卻是死於劇毒,而且兩者的死亡時間還相隔了三個時辰。”虞恆楚和盤托出道。“如果畫眉舫女子要殺那韋安山的家人,何必多此一舉使用下毒的方式,最關鍵的是畫眉舫女子與韋安山素不相識無冤無仇,她沒道理要殺韋安山的全家。”
“這也是我奇怪的地方。”夏凡若有所思地點點頭道。“如此說來,當初的滅門事件裡似乎存在着神秘的第三者。”
“宗門曾經同樣有過這方面的懷疑,但老夫已經說了,我們沒有發現任何線索證據可以證明當時存在着所謂的第三者。”虞恆楚搖搖頭道。“所以一切都只是我們的猜測罷了。”
“有意思了,看來我有必要親自前往一趟南溪了。”
夏凡摸了摸光潔的下巴思索道。
“話說回來,你爲何要如此關心這件事情?”
這回輪到虞恆楚疑惑了。
“一個承諾罷了。”夏凡心不在焉地擺了擺手道。“好了,該問的我也問了,我們便就此別過吧。”
“前輩……”
石小飛頓時忍不住叫出聲來。
“行了,又不是生離死別,未來有機會我們或許還會再見面的。”
說完,夏凡毫不猶豫地轉身便走。
“等等。”
這時候,戴星衡突然開口道。
“還有什麼事情嗎?”
夏凡偏過頭道。
“這個給你。”
戴星衡從懷裡掏出一物擲向了夏凡。
夏凡接過手裡,然後發現這是一個雞蛋大小的圓形玉佩。
“如果閣下要前往南溪調查當年的真相,這個東西可以讓您得到當地大族們的幫助。”戴星衡連忙道。
“謝了。”
夏凡朝戴星衡笑了笑,隨手把玉佩收好,揮了揮手後便漸漸消失在他們眼前。
“小飛,跟我們回山吧。”
虞恆楚拍了拍目送着夏凡遠去仍舊依依不捨的石小飛輕嘆道。
……
常言道,上山容易下山難。
但對於夏凡而言卻毫無區別,好歹他在山裡生活了十年,穿梭在地形複雜的山林裡都如履平地般輕鬆。
夜幕降臨不久,夏凡終於回到了譚家溝。
簡單休息一晚,第二天清早他便牽着馬離開了譚家溝,至於石小飛的那一匹馬乾脆留給了譚家溝的村民。
“路上沒人聊天還真是枯燥乏味啊。”
出了譚家溝重新回到官道,順便向來往的商隊打聽清楚南溪的方向後,夏凡便獨自踏上了前往南溪的路途。
沒有了石小飛作伴,可想而知一個人趕路的無聊。
尤其是遠離了縣城村落後,沿途的官道上基本半天都見不到一個人影,放眼都是一片蕭索的深秋景象。
因此夏凡乾脆在馬上修煉起來,他倒不怕走岔了路,畢竟到了他這個境界,閉上眼都能輕易感知到周圍的風吹草動。
迷路?不存在的!
夏凡立起了Flag!
可惜Flag沒有發揮作用!
傍晚前,他便順利抵達了南溪縣。
姚府。
南溪縣最有勢力的大族宅邸。
夏凡牽着馬悠悠來到姚府前的時候,臉上頓時露出了一絲訝異之色。
因爲他看到姚府的門前都掛着白幔與白燈籠,甚至負責看門的護院都披着麻衣,頭戴白布,這明顯是姚府正在辦白事之中。
“你是何人?”
當護院注意到駐足在府前的夏凡後,立刻手持木棒走了上來質問道。
“把它交給你們家主,他自然知道我是誰。”
夏凡把戴星衡給他的玉佩丟向護院道。
護院接過玉佩,面色驚疑不定地打量起眼前來歷不凡的年輕人。
旋即護院交頭接耳了兩句,馬上有一個護院拿過玉佩匆匆返回了府裡。
“你暫在這裡稍等。”
護院在警告了夏凡一句,一時間彼此都陷入了僵持。
夏凡沒有爲難護院,畢竟人家在盡心履行自己護院的責任,又不是刻意針對自己。
不出片刻。
大門敞開,很快便見到一羣穿着麻服的人走了出來,其中一個面色威嚴的中年男子見到府前的夏凡後,立刻上前彎腰作揖道。
“不知尊客大駕光臨,請恕我等未等遠迎!”
“不必多禮了。”夏凡虛手一擡道。“我此番來南溪只是有件事情想要拜託你們的幫忙罷了。”
“尊客太過客氣,有事儘可吩咐我等。”中年男子連忙道。
“行了,時間不早了,如果不介意的話,可否邀我入府暫歇一晚?”夏凡道。
“尊客這邊請!”
中年男子立刻示意周圍人讓開一條道路。
摘星樓的身份還真是管用啊!
對此,夏凡只能在心裡感慨了一下。
“不知貴府近來發生了何事?”
在中年男子的帶領下,感受着府裡慘淡壓抑的氣氛,夏凡不由好奇問道。
“啓稟尊客,犬子不久前突然暴斃身亡,因此……”
中年男子露出哀傷的神色哽咽道。
“抱歉,還請節哀。”夏凡道。
“這與尊客無關,純粹是犬子不幸……”
中年男子說着,似乎有點欲言又止的樣子。
“敢問貴公子是因何暴斃身亡?”
覺察到這點的夏凡乾脆順水推舟道。
“正是因爲不知死因,在下才甚感悲痛不已。”中年男子表情痛苦道。
“不知死因?”
“是的,在下曾請來本地所有的仵作驗屍,結果無一例外都告知,犬子乃突發惡疾身亡,可是,可是犬子在此之前身強體壯,根本無病無災,可在某夜歸來便莫名其妙暴斃身亡了。”中年男子咬牙道。“所以,在下懷疑是有人使用了什麼手段暗害了犬子。”
“叔父!這位是?”
這時候,前方忽然有人叫住了他們。
擡頭一看。
原來是三個有着明顯江湖人士特徵的年輕男女。
兩男一女。
“煥兒,這位是叔父請來的貴客,汝等千萬不可有無禮冒犯之處。”
中年男子急忙呵斥了對方一聲。
“是!晚輩知道了。”
三人同時鄭重拱了拱手。
“他們是誰?”
與三人分別後,夏凡隨口問了一句。
“啓稟尊客,剛纔與我等招呼的是在下的甥子,其他兩位都是犬子原來在江湖中結交的好友,聞聽犬子的死訊後,他們便特意遠道趕來南溪弔唁犬子。”中年男子道。
如果石小飛在場,他一定會認得。
這三個人便是當初半夜闖入陰店的男女。
可惜不知情的夏凡卻沒有將三人放在心上。
不過他剛纔注意到了一件事情。
這三個人似乎不像是單純來弔唁的。
因爲他們的臉色非常凝重,彷如遇到了什麼棘手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