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被施林拿在手中的藥劑瓶,已經不再是之前那殷紅如血的幻魔血液,而是一瓶貨真價實的幻魔藥劑。
它依舊是紅色,卻不再是之前那種給人不祥的感覺的血紅色,而是美麗的豔紅色,乍看之下,竟是有種被淨化了似的神聖感。
看到這瓶幻魔藥劑的瞬間,蘇明甚至有些渾身細胞都在發出渴求一般的蠢蠢欲動。
就好像一個人肚子餓了的時候會本能的渴求食物一樣,蘇明的身體便在本能的渴求那瓶藥劑,希望能夠將其痛飲入腹。
“這就是噩夢種的幻魔藥劑嗎?”
雲琅月看着施林手中的幻魔藥劑,眼神也不由得變得凝重了起來。
她雖是普通人,卻很清楚這瓶藥劑的價值。
毫無疑問,這是無價之寶。
連價值連城都無法用來衡量,一旦出世,必定會引起全世界所有的勢力乃至是基地市爲之瘋狂的寶物。
蘇明強忍着激動,擡起眼簾,看向施林。
施林有些難掩自身的疲憊,但口吻卻充滿着亢奮的感覺。
“沒錯,這就是噩夢種的幻魔藥劑,我也是第一次經手這種級別的鍊金藥劑的煉製,過程不能算是盡善盡美,但總算是成功將它煉製出來了,真是一次寶貴的經驗。”
有了這次經驗,施林相信,自己以後的技術必定會更上一層樓。
至少,在煉製幻魔藥劑這一塊,除非是傳說中從未出現過的恐怖種的幻魔藥劑,不然,以後再也沒有任何一種幻魔藥劑的煉製能夠難得倒他了。
他甚至已經想出了好幾種改進幻魔藥劑的方案,可以讓幻魔藥劑服用以後的成功適應率提升零點幾個百分點。
聽起來好像很少,但這纔剛剛開始而已,只要繼續改進及研究,這個百分點還會繼續提升,可以說是讓施林受用無窮了。
“可惜,只有這麼一次,要是能夠有第二次煉製噩夢種幻魔藥劑的經歷的話,我一定會發現更多的問題的。”
施林亢奮之餘,便也還有些不滿足。
“這樣的機會,別人一次都還沒有呢,大師。”
雲琅月掩嘴輕笑。
“也對。”施林立刻釋然,贊同道:“噩夢種之血本就可望而不可求,上一次出現還是幾十年前的事情,這次出現過後未來的幾十年可能也都見不到了,有一次煉製的機會已經是非常難得的,渴求再多,那就是貪心了。”
說着,施林將目光轉向了蘇明。
“幸不辱命,你的訂單,我完成了。”
施林將手中堪稱無價之寶的幻魔藥劑毫不留戀的遞給了蘇明。
蘇明伸出手,鄭重的將其接過來。
入手的藥劑瓶帶着溫熱的感覺,與之前冷冰冰的觸感也是完全不相同了。
有了它,蘇明獵人及術士兼修的宏偉發育計劃,就算是真正意義上的可以邁出去了。
“多謝了,大師。”
蘇明向着施林鄭重的道謝。
“不用謝我,互惠互利而已。”施林倒是意外清醒的道:“我的受益也是匪淺,嚴格說來還佔了不少的便宜,就算要道謝,那也應該是我來道謝纔對。”
施林知道,一次噩夢種的幻魔藥劑的煉製機會,若是公諸於世,將會有多少鍊金藥劑方面的大師不惜倒貼錢來爭取。
就像他能夠通過這次煉製發現許多藥劑上的問題一樣,別人有的是想接觸噩夢種之血來研究新的藥劑配方,有的是想解開幻魔藥劑上的一些難題及困惑,要是能有一次實踐機會,那絕對能讓一個煉金術士獲得寶貴的技術知識。
而對於一個煉金術士來說,知識就是一切。
若是能夠獲得寶貴的知識,付出再多,那些聞名於世的所謂大師都會不惜代價去爭取。
明白這一點的施林就不認爲是蘇明欠了自己,而是自己欠了蘇明。
“以後如果有什麼需要煉製的藥劑,隨時歡迎你來找我。”
施林就給出了這樣的承諾。
聞言,一旁的雲琅月立刻揪了揪蘇明的衣袖。
蘇明亦沒有遲疑,當場點頭。
“那就多謝大師了。”
一個能夠成功煉製出噩夢種的幻魔藥劑的頂級煉金術士,確實值得蘇明去深交。
哪怕他可以通過開包裹來獲得各種各樣的超凡物品,其中不乏一些有奇效的珍貴鍊金藥劑,包裹這東西也終究是隨機的,不一定能夠開出蘇明需要的鍊金藥劑來。
反倒是各種各樣的煉製素材,蘇明今後肯定會開出許多。
如果有一個鍊金藥劑的大師幫自己經手這些素材,將它們煉成藥劑,那就算是拿出去賣或者是拿回來兌換晶片,都能有更高的收穫。
所以,與一個煉金術士的大師交好,絕對有百利而無一害。
“接下來就去履行另外一個的契約吧。”施林道:“毒膠魔的毒嗎?確實有點麻煩,但應該花不了多少的時間。”
對於施林這樣頂級的煉金術士而言,尋常人覺得棘手無比的毒膠魔的毒,也就只是需要多花點時間才能解掉的東西了。
“我帶你去吧。”
蘇明將幻魔藥劑收進背後的腰包,並在第一時間裡轉移到金手指的揹包中,妥善存好。
這可是他身上最珍貴的東西,且關係到自身的未來,容不得半點馬虎。
不放進金手指的揹包中,蘇明根本不放心。
放好了幻魔藥劑,蘇明才轉向雲琅月。
“看着我幹嘛?”雲琅月眨了眨眼睛,道:“我當然是跟你一起去啦,難道你想卸驢殺磨,利用完我就把我趕走嗎?”
這話說的,好像蘇明犯下了滔天大罪一樣。
“想跟來就跟來吧。”
蘇明翻起了白眼。
“走吧。”
施林更是已經不想浪費時間了。
他還想回去把今晚的經驗都寫下來,好好總結一下呢。
......
戰線營地,住宅民房。
“學長怎麼還沒回來啊?”
房間裡,姚貝貝焦急萬分的聲音響了起來。
她坐在牀邊,緊緊的握着江婉瑜的手,臉上滿是焦急,讓在房間裡不停渡步的雷浩和葉白都忍不住心中忐忑。
“婉瑜,你再堅持一會。”
安子衿眼角含着淚光,正在幫江婉瑜擦着汗。
江婉瑜已經是越來越虛弱,面色越來越蒼白,氣息微弱到彷彿隨時有可能死去一樣,肩膀上淌出來的血已經將旁邊的洗臉盆都給全部染紅,詮釋了什麼叫做奄奄一息。
“子衿...”
江婉瑜的聲音已經小到幾乎聽不見了。
但她還是堅持着,並有如決定了什麼一樣,艱難的從自己的懷中取出一個小布囊。
“這個給你...”
江婉瑜似乎想將小布囊塞進安子衿的手中。
“這是什麼?”
安子衿沒接。
“可以幫我保護你的東西...”
江婉瑜如同交代遺言一樣,睜開眼睛,注視着安子衿,希望她能夠拿過去。
“不!我不要!”
安子衿不斷的搖頭。
“你別這樣!婉瑜!”
姚貝貝也哭了。
在場的人裡,只有她才知道,江婉瑜拿出來的是什麼。
那是江婉瑜一直珍藏的王牌。
就是因爲它,江婉瑜纔會被選中,被“夫人”派到這裡來,和自己一起,負責保護安子衿。
如今,江婉瑜卻打算將它交給安子衿,這意味着她已經放棄繼續保護安子衿了。
這,確實和遺言沒什麼兩樣。
連雷浩和葉白都在聽到江婉瑜的話以後,接連斥責出聲。
“別說傻話!”
“現在就放棄還太早了!”
雷浩和葉白的聲音便變得無比的沉重。
“咳咳...”
江婉瑜還想堅持,身體卻虛弱得無法說句重話了。
她的肩膀更是再次開始淌血,彷彿要將江婉瑜體內的血都給抽乾似的,讓她似乎隨時有可能到達彌留之際。
衆人急得不行。
“蘇明哥哥!你快回來啊!”
安子衿將所有的希望都寄託在了蘇明的身上。
而這並不是無用功。
“我回來了!”
當房間的門被重重的推開時,蘇明終於回到了這裡。
“蘇明哥哥!”
“蘇明學長!”
“蘇明!”
安子衿、姚貝貝、雷浩、葉白一行四人頓時紛紛都站了起來。
這一站起來,衆人就發現了蘇明身邊的兩人。
“看來我來的正是時候。”
施林一眼就看到了躺在牀上的江婉瑜,推了推眼鏡,連句招呼都不打一聲,直接走了上去。
“你...”
雷浩和葉白反應了過來,下意識的就想阻止。
“別攔着他,讓他看看江學妹。”
蘇明攔下了雷浩和葉白。
“他是煉金術士,有辦法救你們的同伴的。”
雲琅月也驀然一笑,說了這麼一句話。
這句話,讓有些不知所措的安子衿及姚貝貝都不禁大喜,連忙讓開位置,讓施林來到江婉瑜的身邊。
“這毒性還挺烈的。”
施林注視了江婉瑜的傷口一陣子,點了點頭。
“還好,毒性烈歸烈,卻不復雜,結構很分明,能夠阻止傷口癒合,加快血液流失的速度,屬於慢性毒素的一種。”
做着這樣的分析,施林從自己的工具箱裡取出了藥劑瓶及幾樣素材,扔進架起的酒精燈上,就開始煉製起藥劑來。
“先阻止毒性的蔓延,讓失血現象停止,然後再祛除毒性吧。”
施林便慢條斯理的工作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