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中旬,A市天氣正好。
天晴得像一張藍色的玻璃紙,白雲隨着微風緩緩飄蕩。
新生報名處,林然辦理好入學手續,見王女士正跟一位中年女人交談甚歡,旁邊還站着一個少年,仔細一看,是沈一舟,他竟也是這個學校的學生?
林然走過去:“媽,我手續辦完了”
中年女人:“這是然然?女大十八變,我都認不出來了”
“這是你林阿姨,月月的媽媽”王女士說完,接着看向沈一舟“能認出來麼?這是月月”
林然訝然,搖搖頭,這是真的想不到,小時候的月月黑黑的、瘦瘦的,一副營養不良的樣子,眼前的沈一舟,長得很高,相貌出衆,完全聯想不到一起,而且同學那麼久,沈一舟都沒跟她提過一點小時候的事情。
不過,從此林然跟沈一舟熟絡起來,校園裡經常可以看見兩人的身影。
……
參加完班會,林然在圖書館後面的櫻花徑,等着岑溪跟沈一舟,她們約了宋予、王琪琪今天一起吃晚飯。
林然生得漂亮,骨架纖細舒展,膚白髮黑,懶坐在成片的綠蔭下,像一幅色彩濃郁鮮明的油畫,引得過路的同學紛紛駐足回眸。(PS:高中畢業後,王女士就很注重打扮林然的外表,給林然買的衣服風格都變了,生怕別人不知道自己的女兒漂亮。)
幾個男生推嚷着上前,笑嘻嘻地索要微信。林然掃了眼這幾人,亮出二維碼。男生們沒想到她給得這麼痛快,愣了一下,隨後迅速地掏出手機掃描。
等到這羣人散去,旁邊遞過來一瓶礦泉水,林然頭也沒擡:“謝了,沈一舟”
沈一舟靠在一旁的銀杏樹上,聲音有點低沉:“加了幾個人?”
“嗯?”林然。
卻聽一個女聲:“林然。”
岑溪從兩人背後走過來,“這就是沈一舟?你小時候玩伴?”
林然:“嗯,我至今沒有找到他跟月月的共同點”
沈一舟,愕然!正欲開口。
“走吧,去餐廳。”林然,隨意撩了撩頭髮,懶洋洋地從椅子上起身。
來到餐廳,宋予、王琪琪已經在了,分坐在餐桌兩邊,各自玩着手機。
林然:“不好意思,我們來晚了”說罷在宋予旁邊坐下了。
王琪琪:“沒事,我們剛到一會兒”
宋予擡頭,看見林然身後的沈一舟時,眉頭一皺。OS:這個傢伙怎麼也來了。
岑溪、沈一舟入座。
星期五,又剛好是外國語大學大一軍訓結束的第二天,人流量大,來來往往,很是熱鬧,但此時他們這個小隔間異常安靜。
“哎呀,你們怎麼都不說話,來來來,慶祝一下,我們五人第一次成功在A市會師”王琪琪舉起手中的飲料,打破沉默。
“確實值得紀念”岑溪點頭附和,餘光看向沈一舟,她可以感覺出來,沈一舟對林然的有別的想法,不僅是朋友。
大家碰杯。
王琪琪:“晚些時候在介紹一個人給你們認識”
林然:有情況
岑溪:快說說怎麼認識的,之前怎麼都沒提過
王琪琪:公交站認識的,我沒帶夠硬幣,他幫我投的。
……
三個女生你一言我一語的聊着些新奇的事情,完全忽視了在場的兩位男生。直到,王琪琪男朋友過來找她,竟是宋予的室友陸遙。
陸遙健談,很會活躍氣氛。
飯後,陸遙跟王琪琪先行離開,宋予提出要送林然回去,林然想都沒想直接拒絕,說不順路,她們三個一起回去就行。
氣氛瞬間壓抑起來。
“然然,我要去買些東西,讓沈一舟陪我一下,宋予學長,你送下然然吧”岑溪見狀,便找理由拉上沈一舟離開。
宋予看了林然一眼後,沉着臉往前面走。
林然眉頭輕皺,快步追了上去,跟在他身後。
目光對視,他無聲張嘴:過來。
林然邁着小步跑過去。
宋予在燈柱下佇立,修長的身影投射在地上,眸底深處似有一絲異樣情緒翻涌而上。
過了許久,有聲嘆息傳出,似有似無。
宋予:“爲什麼拒絕我送你”
林然:“不順路啊,怕你太晚回去不方便”。
宋予:“你這樣拒絕我,我會不開心的”
林然嬌軟甜膩說道:“啊…你別生氣啦,以後都聽你的好不好”
路燈很亮,照着她精緻美麗的五官,一雙明眸波光瀲灩,稍稍帶點撒嬌,顯得很可愛。下一秒,宋予一把摟住林然纖細的腰肢,低頭吻上林然的脣,他清楚的感覺到她好像顫抖了一下,隨後懲罰性的咬了一下。
“唔…”林然嚶嚀一聲,閉上眼睛。
良久,宋予放開她。擡起手腕看了看錶,打車送她回校。
宿舍內,林然輾轉難眠,腦袋裡一直回想着他們這第一次的親密接觸,拿起錄音筆記錄。
“緩慢又笨拙的路上,謝謝你陪我長大。”
次日手機在枕邊響起,在連續關上3次之後,下一秒林然猛的坐起。
糟糕,忘記這堂選修課了。匆匆收拾一下,就往教室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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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然,這裡這裡”室友沈慕衝着林然招手。
林然:“謝謝慕慕,好險,差點就要跟老師撞上了。”
沈慕:“看你喘的,快緩緩,把早飯吃了。”說着從包裡拿出一份早飯遞過來。
林然:“愛你慕慕,中午帶你去吃好吃的。”
女孩子之間的友誼很簡單,溫暖純粹。
來到食堂的時候,岑溪已經找好位置,點了餐。
林然爲兩人做了簡單的介紹:“小溪,給你介紹一下,這是我的室友沈慕,沈慕這是小溪,跟我一起長大的死黨”
隨即,兩人互相打招呼,問好。
岑溪:“今天怎麼這麼晚”
林然:“別提了,差點睡過了,上課又沒注意聽,被捉到了。課後,幫着收完隨堂作業,才完事兒。誒,沈一舟呢?還沒來?”
岑溪:“從昨天,我告訴他,你跟宋予學長的事情後,他狀態就不對勁兒”
“誰的狀態不對?”沈一舟踱步而來。
岑溪迅速說道“在說然然早上遲到的事情”
沈一舟瞳孔微沉,輕聲說道:“遲到?”
林然:“哈哈哈哈,不想提了。都快吃飯吧,馬上菜要涼了。”
林然側目看他,傲氣清高、氣定神閒的樣子,完全沒看出哪裡不對勁。
沈一舟垂下眼簾,一邊攪着碗裡的粥,一邊漫不經心的說道:“這週末我就不跟你們一起行動了,我們班有集體活動。”
林然:“好的。”
“林然,我會一直以朋友的身份陪着你。”沈一舟心中默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