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bookmark

國王暫時還不知道這裡有一個他的崇拜者,他們繼續往前,在精緻的蔬果攤販之後是乾酪與香料攤販,一樣由溫順而又漂亮的男女商人看管着,他們恭敬地向王太后與國王行禮,一看就知道經過訓練,他們售賣的貨物也十分乾淨與精緻。

在這些猶如前菜一般的佈景之後,是原先紅孩子集市裡的店鋪,店鋪的主人站在門外,深深地鞠躬。第一家是來自於勃艮第的商人,他們在這裡做葡萄酒的買賣,在橡木長桌上已經斟好了他們最好的酒,等待王太后等人的品鑑,王太后格外中意他們的一種桃紅酒,並要求他們送一些到黎塞留宅,對此商人自然遵命;第二家是來自於萊斯特(英格蘭)的羊毛商人,誰都知道萊斯特的羊毛是最細最柔軟的,他們這裡也有最多的切維厄特羊毛,還有一些雜(0)種羊的毛,他們呈上了漂亮的硃砂色毛呢,法國綠色的帽子與寶石藍色的羊皮手套,王太后安妮見了就向英格蘭的瑪麗王后笑着說:“我還以爲只能在英國人的店裡看見赤褐色、灰色與黑色呢……”這些都是新教教徒們喜歡,或是最常用的顏色,如硃砂這樣鮮豔的顏色,在英格蘭隨意使用在日常服飾上是會以“奢侈罪”受審的。

瑪麗王后的神情不太好看,但也無可奈何,王太后安妮並沒說錯,但聽起來實在刺耳,倒是那兩位商人十分機敏,馬上拿出一些以柔軟的羊毛、細亮的絲線在高超的工藝下編織而成的壁毯,其中一副壁毯的畫面格外吸引人,因爲畫面中央的天使很像是小時候的路易,王太后愛不釋手,也就不再提起之前的事情了——路易看見那對商人顯而易見地鬆了口氣,他們拿出的壁毯要比他們之前拿出來的毛呢和手套更吸引人,一幅畫面上幾乎找不到比指甲蓋更大的空白,觸目所及皆是形狀典雅,顏色豔麗的卷草,鷲尾花與神聖的符號……它們框出的畫面裡,你可以看到收斂起雙翅的天鵝……騷擾籠子裡的鳥兒的貓……在花叢中奔跑的年輕男女……這下子,不但是王太后安妮,就連囊中羞澀的瑪麗王后也忍不住挑選了一張四尺見方的小壁毯,壁毯上有着裝飾大寫字母L,其中的意味不言自明。

幸而王太后安妮沒在說些什麼,第三家店是女士們期待已久的珠寶店,也是王太后與貴女們預備一擲千金的地方,但前來迎接的人不知道爲何面色古怪,等到他們走進去的時候,路易才明白了過來——那不是聲稱自己病了,無法出行的蒙龐西埃女公爵又是誰?她看起來可沒有一點生病的樣子,反而精神奕奕,神采飛揚,她身邊站在孔代親王,他們身邊的小桌上還擺放着一套精美的祖母綠與鑽石的飾品,即可以用來別在肩膀上,也可以當作項鍊或是發冠,價值不菲。

看到這個場面,還用多說嗎?分明是蒙龐西埃女公爵與孔代親王在這裡私下見面,只是不知道爲何女公爵會如此大膽,她明知道今天王太后安妮與國王要來這裡,不過也有可能是孔代親王有意爲之,看看那雙挑釁的眼睛,還有微翹的嘴角,顯然他十分滿意於自己的妄爲。

見了王太后,孔代親王立刻行了禮,並馬上堪稱無禮地告退了,而他在離開之前,還親吻了蒙龐西埃女公爵的手,請求她接受自己的禮物——也就是那串祖母綠與鑽石的掛飾,蒙龐西埃女公爵竟然也接受了,完全不顧王太后鐵青的面色。

這下子可論到英格蘭的瑪麗王后看笑話了,固然,在此時,無論是先生,還是夫人,都有可能有各自的愛人(甚至連王太后安妮也曾經被指與白金漢公爵有染),但無論如何,他們都已經結了婚,有了繼承人,完成了天主賦予他們的職責。

一個還未有丈夫的少女,做出這樣的事情是十分可恥的,甚至會影響到之後的婚姻,這不由得讓王太后氣惱。

她甚至沒在這家珠寶店裡停留,直接走了出去,接下來的幾處店面,無論是精美的瓷器,還是厚軟的毛皮,又或是巧奪天工的銅器或是晶瑩剔透的玻璃器皿,都無法平息王太后的怒火,路易察覺到服侍他們的人面色越來越僵硬,突然想到了一個可能,在離開那家玻璃器皿店的時候,他隨口問道:“您給了馬紮然主教多少錢?”

“七百個金路易。”那家主人回答,之後才發現自己剛纔說了些什麼,他的臉一下子就白了,國王哭笑不得,只能拍了拍他的肩膀表示安慰。

如果在這裡的每家店都給了主教差不多的賄賂,那麼主教大人還賺了幾千個金路易,對此路易不得不佩服馬紮然主教的斂財手段——這些金路易原本還不至於令得這些可憐的人血本無歸,但誰知道孔代親王會來這麼一招呢?

不過路易還是打算好了,等他們回到黎塞留宅,宮廷的一部分採買還是要歸到這裡來,馬紮然主教從不在乎這些小人物,或許幾千個金路易對他也算不得什麼,但對於這些小人物,這可是如同性命一般重要的東西,很難說,將來的暴民會不會有他們之中的一個——最好還是將事端平息在未起之前吧。

王太后安妮既然已經沒有了之前的興致,作爲前導的該地區負責人也不會愚笨到繼續原先的安排,在他們還在珠寶店的時候,一羣玩兒雜耍、訓獸、射箭、演戲的人已經在廣場上準備妥當了,這些人倒不都是貴人或是紳士——後者可不會去做這樣卑賤的事情,但卑賤歸卑賤,王太后安妮看到踩在木球上拋接酒瓶的侏儒、會跳舞的熊、滑稽的丑角時還是笑的喘不過氣來,只是在看到一羣褐色皮膚的人表演的小喜劇時,王太后安妮雖然笑了,但還是拒絕看下去,因爲內容實在不夠高雅。

既然如此,在廣場的戲院裡,一出神聖的戲劇正等待着尊貴的觀衆們。

與大部分宗教戲劇那樣,這齣戲劇從藝術性上來說乏善可陳,但墨守陳規也有墨守陳規的好處,虔誠的王太后一直不斷地在胸口畫着十字,低頭喃喃禱告,與其說是在觀賞戲劇倒不如說是在望彌撒——路易估算了一下時間,就帶着王弟菲利普溜了出去,他們找到了那個射箭的地方,這裡有弓箭,有弩弓,還有塗刷成五顏六色的箭靶。

第五百四十章  浪漫的法國人第一百章 敦刻爾克的入城儀式(2)第四百六十八章  反噬(上)第五百五十七章  威廉三世向我們告別(下)第三百零五章 國王的再一次御駕親征(2)第兩百一十六章 醫生們的大冒險(下)第一百二十一章 頭生子與王后(5)第三百五十二章 讓.巴爾的一夜第兩百六十八章 波蘭國王路易一世!(2)第十六章第三百七十一章 好事連連第兩百四十三章 戰爭結束,戰爭開始(2)第一百八十八章 聖但尼(10)第八十五章 笛卡爾先生憂心忡忡(下)(三江推薦加更)第二十章第兩百四十六章 戰爭結束,戰爭開始(5)第四百章 布瓦盧皇家醫學院——平民的醫療第一百四十四章 來自於米萊狄的提點第兩百九十三章 奧比涅夫人與裡世界與羅馬教會的關係(3)第三百三十五章 孩子們的第一場婚禮第四百三十六章 西班牙王位繼承權戰爭——開戰之前的喜樂融融(下)第五十一章 敦刻爾克的入城儀式(5)第一百四十八章 三年後(4)第兩百六十三章 蒙特斯潘夫人的價值(6)第七章 一個國王被處死第七十四章 前瑞典女王克里斯蒂娜其人第四百二十四章  這就是我們的國王!?(下)第五百五十一章 別了,蒙特斯潘夫人(下)第三百零九章 國王的再一次御駕親征(6)第三百零六章 國王的再一次御駕親征(3)第五十八章 凡爾賽與巴黎(下)第五百零四章  聖地亞哥騎士團大首領三歲半(上)第四百五十七章  郡主堡第一百七十四章 路易十四的首次御駕親征!(2)第三百一十四章 大戰之前(2)第一百八十九章 聖但尼(11)第五百三十二章   王太后的葬禮(上)第兩百五十二章 瓜分荷蘭第一百三十七章 法國宮廷裡的一點小事與瑞典王位的變動第四百四十六章 第一聲號角(2)第十二章第五百七十二章  地獄與天堂第三百章 腓特烈與大郡主(2)第兩百七十三章 國王的親子時間(4)第兩百八十二章 安娜.瑪麗亞.路易薩.德.美第奇的驚奇歷程(2)第一百六十三章 霍夫堡第一百五十二章 黑死病(3)第兩百一十章 亨利埃塔的勸說與查理二世的決定(6)第三十章第三百八十六章 布列塔尼的微妙之處(中)第三百六十九章? 塵埃落定第一百三十三章 敦刻爾克的船塢第兩百一十二章 四位瘟疫醫生(中)第兩百三十章 海上與陸地上的戰爭(5)第一百二十四章 金路易第三十三章第兩百六十九章 波蘭國王路易一世!第五百四十章  浪漫的法國人第兩百二十章 荷蘭的吸血鬼們第三百九十六章 國王與兩位血族親王的談話(下)第三十八章 國王第二次離開巴黎第五百五十九章  英國國王向我們告別(中)第三百七十四章 國王的巡遊(3)第三百八十七章 布列塔尼的微妙之處(下)第四百三十二章  西班牙王位繼承戰爭!(2)第九十一章 凡爾賽的紫茉莉第七十四章 前瑞典女王克里斯蒂娜其人第一百一十六章 松鼠先生被判罪以及路易的妻子人選第兩百九十三章 奧比涅夫人與裡世界與羅馬教會的關係(3)第三百二十章 罕見的爭執第一百八十四章 聖但尼(6)第三百九十四章 國王的一個小決定第五百三十一章 奧地利的安妮之死第一百五十四章 黑死病(5)第兩百一十章 亨利埃塔的勸說與查理二世的決定(6)第四百六十八章  反噬(上)第四百四十二章  開戰之前——加泰羅尼亞(上)第四百五十五章  阿多尼斯之路(中)第二章第兩百四十五章 戰爭結束,戰爭結束(4)第三百四十章 煩惱的科西莫三世第五百零三章  聖地亞哥(6)第兩百三十一章 陸地上與海上的戰爭(6)第五百六十八章 大孔代向我們告別(上)第一百五十七章 黑死病(8)第五百四十一章 五年後(上)第兩百六十五章 卡洛斯二世的畫像第三百零三章 血肉翻滾的盧布爾雅那(2)第一百六十九章 霍夫堡(6)第五百二十三章  巴勒莫的後續第三十四章第兩百一十六章 醫生們的大冒險(下)第五十一章 敦刻爾克的入城儀式(5)第三百零八章 國王的再一次御駕親征(5)第三百三十一章 卡姆尼可會戰(4)第五百三十九章  白色與紅色(下)第一百八十二章 聖但尼(4)第一百三十章 無恥的路易十四第三百二十章 罕見的爭執第六十章 國王的婚事第一次被提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