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只是一場夢吧!”楊過無可奈何地嘆道。
嘴上雖這麼說,可是夢中的場景,楊過卻記憶猶新。那確實是靈兒的聲音,她在跟我說話,我恐怕真的犯了什麼錯!
就這麼樣,兩個大男人在杯盤狼藉的酒吧內,隨便找了凳子坐下來,閒聊了老半天。
楊過:“這酒吧給你了。你打算怎麼經營?”
李晨:“老闆,你放心,上班我還照常上班。這酒吧,我會找當地人來管理。畢竟,我是一個華夏人,不可能一直待在國外的。”
“嗯!”楊過點了點頭,無語道,“昨晚我就那麼傻?打一拳給500米元?這2萬米元得打多少拳啊?”
李晨:“老闆,那是……這酒吧挺大的,昨晚有兩百來號人呢……聽說挨一下500米元,受傷流血的還能加錢,這特麼這羣人都瘋了都……個個都涌了上來,恨不得多挨你幾拳……到最後,我和姜江兩個人,籤支票都簽到手抽筋了……”
“嘶……”楊過倒吸了一口涼氣,搖了搖頭道,“罷了。只要靈兒沒事就行,錢都是小事。”
兩個人又閒聊了許久,到快吃午飯的時候,張靈兒和姜江才從房間裡走了出來。
一出來,就看見楊過、李晨兩人在抽菸。
張靈兒頓時眉頭一皺:“不準抽。”
楊過立馬就把煙給丟掉了,連連擺手:“不抽,不抽……”
當然,李晨也是很識時務的,把香菸給扔進酒瓶裡去了。
這個時候,楊過的臉上流露出討好的笑容。他確實覺得自己是做錯了什麼,剛纔心裡一直都忐忑着呢。要不然,他也不會一直和李晨閒聊着。話說,聊天能消除心中的煩躁不安。楊過覺得,也就是情緒轉移吧!自己該面對的事情,還得照常面對。
張靈兒早已煥然一新,顯然都洗過澡了,烏亮的長髮如絲緞一樣飄逸。這會兒,整個人除了臉色微紅之外,就和往常一樣。
酒吧裡已經砸得不成樣子了,又沒有主廚,他們這是要準備回酒店吃飯去了。
幾個人默默無語,氣氛有點兒尷尬。
姜江衝李晨看了眼:“李晨,老闆他們一定餓極了,我們先去點菜吧!”
李晨:“哦哦哦!對對對,我們先過去……”
等到這倆人溜走後,楊過連忙道:“那個啥……昨天喝多了,說的話你可別放在心上……”
張靈兒搖了搖頭,說道:“你又沒做錯什麼,就是你這個人太荒誕了。”
“我沒做錯什麼?”
“怎麼?你想做錯什麼?”
“不,不,哪的話啊?這個世界上,我最怕傷害的人就是你了……”
“哼!”
走了一會兒,張靈兒忽然長嘆了一聲:“當初我是太傻了。”
楊過:“嗯?”
張靈兒:“這些年,我雖然不願承認,但是我的心底,一直有一個聲音告訴我,我是錯過了。女人不該那麼豁達的。如果當初我讓你在我和她之間選,你會怎麼選?”
楊過腳下一僵,然後恢復自然:“應該是你吧……我們之間,或許是前世的緣分……”
“前世的緣分?”
“你先跟我回去,我幫你解決……”
張靈兒一腳踩在了楊過的腳上,冷笑道:“你解決?你拿什麼解決……”
楊過:“車到山前必有路。”
張靈兒:“你也相信這種不知所謂的話?你以爲你是萬能的,能代替別人去做決定?”
楊過一滯,卻還是低聲說:“回國去,無論怎麼說,你也不能在外面流浪了……這不是你應該有的生活……”
……
12月的南美洲,正值夏季。和華夏的凌冽寒冬相比,似乎這兒更能吸引張靈兒。
所以,她還想去一個地方,楊過陪着她一起去。
尤卡坦半島。
有兩個地方最爲出名。
一個是被稱爲“兇案現場”的“奇科蘇盧布”隕石坑。
在考古歷史上,據說就是因爲這兒有一塊隕石撞擊了地球,碰撞時產生了相當於一億兆噸TNT炸藥的爆炸當量,從而導致了恐龍的滅絕。這個隕石坑的直徑大約有180公里,深900米。
另一處,就是烏斯馬爾遺址的巫師金字塔。它出現在黎明的正前方。此塔高38米,據說是在瑪雅文明最巔峰的時期建造的。它的主要功能是用於祭祀。祭祀的方式,很殘忍!巫師會用刀捅進奴隸的肚子裡,掏出心臟,然後再把屍體從頂端踢下去。每一次祭祀,歡呼聲總是遠遠高過血腥味。
這是楊過和張靈兒一起來的一個景點。如果要說這一次的出行很荒唐,那就已經荒唐到了極點。因爲在兩個人的心裡,都有一層厚厚的阻隔。你說他們不是情侶吧,幹嘛要結伴而行?你說他們是情侶吧,距離似乎有點遠,不似一般情侶的那種膩歪、纏綿……
張靈兒也恢復了往日的清雅。什麼喝酒、抽菸、去酒吧,這些荒唐事兒,似乎和她是格格不入的。
楊過問道:“那天,爲什麼要偷偷跑去酒吧?”
張靈兒:“看看你能不能找到我。”
楊過:“萬一我找不到呢?”
張靈兒:“那就獨自離開了。”
楊過傻眼道:“你還想着逃啊?逃避現實,永遠都不是一條好的出路。如果那天,我和李晨他們開會的時間再久一點兒,你可能就出事了。”
張靈兒:“哼哼……”
楊過很沮喪,因爲他發現自己還沒完全說服張靈兒。
……
在魔法師金字塔底下。
楊過總覺得很古怪,這塔看上去太怪異了。說它是金字塔吧,不像金字塔。以前,他以前還從新聞上看到過,說這塔在某些特定的時候,會向遙遠的星空射出一道光束。於是,就有人聲稱這可能是某種史前的科學遺蹟,或者說是外星人留下的文明遺蹟。
到底是真的,還是假的?
楊過的嘴角露出一抹輕蔑的笑容。信息爆炸的時代,造假之風盛行。是個人,都能發佈新聞。只要傳播得當,這樣的新聞就能紅火。這無關於真假,而是人類靈魂深處的好奇心決定的。易鬆雲曾論述過,一個原始的生物,如果來到火山口,它想逃避;遇到有機質,它想吞噬。這就是生命的本能。這種生命本能,是神經細胞的一種條件反射,是一種邏輯。
是個人,都有這種生命本能最基礎的邏輯。既然是生命本能的邏輯,你看到網絡上有吸引你注意力的東西,你願意打住嗎?所以,上網的時候,很多人都喜歡獵奇。獵奇,不是你的心性不夠,而是你最本能的邏輯心理在作祟。
信這些,纔怪!
即使是自己拍到的那個水晶骷髏頭,楊過也不相信。沒有科學機理的東西,怎麼讓人信服?即使它出自於瑪雅文明,又如何?
……
一路上。
張靈兒問:“你在第一次見我之前,就有夢見過我?”
楊過:“嗯?”
張靈兒:“我們初次見面的時候,你似乎對我很熟。”
楊過頓時聳肩:“啊!那些,你是大明星啊,我肯定知道你啊!”
張靈兒搖了搖頭:“不是那種熟。當時,我就覺得你很奇怪,你似乎是把我當成了一個很熟、很熟的人了,一點都不見外的那種。”
楊過微微點了點頭:“有可能吧……你相信前世今生嗎?”
張靈兒冷笑:“難不成你還真活了兩輩子不成?我也出現在那個世界?”
“你不相信?”
“很難相信。但是,那天早上,你在說夢話……”張靈兒羞紅了臉說道,“你說你愛我,生生世世也不願離開我……”
楊過咋了咋舌頭,不知怎麼回答,心理嘀咕道:“我還夢見你在我耳畔說話呢……”
兩人爬臺階的時候,一個穿着紅衣服的僧侶路過。
楊過、張靈兒和他擦肩而過。
突然,那個僧侶停下了腳步,對楊過說:“先生……”
楊過漠然回頭:“叫我?”
僧侶點頭,並笑道:“先生,有人在喊你。”
楊過:“誰?”
僧侶指了指天上說:“你們東方,是不是有勘破虛妄的說法?先生……有人在喊你。”
楊過看看天,看看塔上,一臉懵逼道:“蛇精病吧?你有水晶頭骨嗎?”
僧侶一愣,顯然沒明白。
楊過冷笑道:“騙,繼續騙,連水晶頭骨都沒聽說過的人,還想神神叨叨的,基本功不夠紮實啊!”
可那個僧侶卻搖搖頭,直直地往下走,頭也沒回。
楊過根本就沒把這事兒當一回事兒。
這個世界上,騙人的人多了去了。誰在喊自己?特麼的,連我自己都沒聽到,你就聽到了?說的好像我在夢中一樣。
果然,魔法師金字塔也沒什麼好看的。至於所謂的隕石坑,都已經長達幾千萬年了,也沒什麼東西,早就被大自然給改變了。連隕石都風化掉了,變成花草樹木的一部分了,還能剩下什麼?
對這些,楊過也提不起什麼興趣了。
……
從魔法師金字塔回來,第二天一早。
楊過從睡夢裡醒來了,第一件事就是去找張靈兒。
楊過揉着眼睛,發現酒店的門竟是開着的:“靈兒,靈兒……”
可是,張靈兒的房間裡是那麼的乾淨。只是,當楊過看見枕頭上的信的時候,頓時整個人就不淡定了。
信封上面沒有字。
打開後,裡面只有一張紙。
紙上寫道:“我先走了,去一個你想不到的地方……如果你還能找到我,我就跟你回華夏去……”
楊過臉色大變,連忙衝回房間,翻開筆記本。
“噠噠噠……”
一串串的代碼出現,結果發現監控系統竟全部失靈了。
緊接着,又是一陣敲打。那是張靈兒身份證系統的查詢入口,結果什麼都沒查到。
緊接着,楊過查了張靈兒的銀行卡。可銀行的信息系統中,張靈兒這幾天除了來尤卡坦半島有花費之外,就再也沒有了。
……
兩分鐘後。
楊過:“靈兒呢?”
李晨:“老闆,不是……這兩天,你們不是一直都挺融洽的麼?”
姜江也不知道怎麼回事。
楊過臉色發寒:“我不管。不管用什麼辦法,我都要找到她。”
一連幾天,如捉迷藏般的尋找和閃躲……又幾天,若即若離的相逢……再到今兒一早的晴天霹靂……楊過覺得自己整個人都要被玩壞了。
對此,楊過足足趴在電腦前,寫了三天三夜的代碼,用於侵入世界範圍內所有的攝像頭。
可以說,華夏的“天網工程”不錯,滿大街都有攝像頭。但在國外,根本不是那麼一回事兒。
不管如何,只要有攝像頭,楊過就不會放棄希望。他調用了鹽城的雲計算中心,調用了全球很多個超級計算機。拍照,根據程序校驗、識別、篩選……只爲找到張靈兒。讓她一個人在外面流浪,楊過真的不放心!
海量的資金投入,茫茫人海中的搜尋,足足用了半個月。到最後,連馬飛飛都驚動了。因爲這些天,楊過在外面都已經花了幾個億了。他們還不知道老闆在做些啥……哦,只知道錢如決堤的洪水一樣,在流出去……
如果馬飛飛知道這幾個億僅僅是爲了來找人,不知道會有何想法?
然而,很遺憾,張靈兒就像是憑空消失了,完全匿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