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兩天了,賈冰都沒有去學校上課。當所有人都去學校,留下他自己一個人的時候,賈冰心裡總感覺有些失落。他後悔自己當時沒能忍住,出手打了胡旭,即便他真的也該打。至少賈冰後悔在不合適的時候動了手。以至於弄得自己有學不能上,每天只能躲在這裡。
這天晚上,賈冰坐在臺燈下複習功課,突然聽到有人敲門!賈冰以爲是沈玉亮他們又不想上自習了,就提早回來。所以想都想就給開了門。
“你叫賈冰?”賈冰打開門還沒等他看清眼前的人是誰,一個傢伙就已經跳了進來,一把揪住賈冰的衣領問道。
賈冰還沒反應過來怎麼回事,另一個小個子也從門外走進來。賈冰一眼就認出來小個子的是胡旭。胡旭看到賈冰,立刻想找到寶貝一樣滴喊道:“就是他,他就是賈冰!”
“你就是賈冰?”那傢伙渾身帶着酒氣,一看就知道喝了不少的酒。
“恩!”賈冰剛一答應,那小子就飛起一拳打在賈冰的臉上,“我看你還躲,你躲?你知道那天你打得是誰麼?”
賈冰捂着臉,看着眼前這個醉熏熏的傢伙。
“你給我看好了,他!”那傢伙一手拉着賈冰的衣領,一手指着眼前的胡旭說,“胡旭,他是俺親戚!你打他就是在打我!”
“我說的沒錯吧,我一猜好幾天不去學校,肯定是躲在這兒!”胡旭得意地說。
“你以爲打了人藏起來就沒事了?”那傢伙把賈冰拉到自己眼前。
“那天他打我就跟打死小雞子似的,”胡旭站在宋樂身後,指着賈冰臉說,“你還真他媽往死裡打啊!”
“是麼?”宋樂說着,回過頭就往賈冰臉上打。一連好幾拳下來,賈冰只覺得臉上火辣辣的疼,右眼瞬間漲得就只是一條縫了。他不敢還手,其實輪拳腳,賈冰不見得打不過他們個。可是賈冰心裡害怕,他怕萬一把這宋樂打了,以後自己在張堡也就別想待了。這裡有他熟悉的老師和同學,有他熟悉的學校。他怕失去他們,他怕到另外一個陌生的環境。這樣的怕讓他不敢跟張堡的任何一個人叫板,甚至是一個比自己矮一頭的小學生。
宋樂很揍了賈冰一通,臨走丟下一句話:“你給我聽好了,以後別他媽那麼橫。再打胡旭,我一定讓你加倍償還!”
賈冰坐在門廊下,他覺得自己很沒用,簡直就是懦弱!臉上還在隱隱陣痛,他恨自己剛纔那麼貿然就他開了門;他恨自己在被別人揪着自己打的時候,連還手的勇氣都沒有;他恨自己剛纔有機會逃脫的時候卻沒有逃脫而是在擔心自己逃脫以後,文博這就沒人看門了!
時間很快就到了九點,沒過多久,文博他們幾個晚自習下課從學校裡回來。他們像往常一樣有說有笑,誰也沒有注意到賈冰臉上的異常。爲了不引起大家的注意,賈冰一直坐在椅子上沒有說話。
“賈冰,你臉上咋了?”還是周士強第一個發現賈冰的右半邊的臉有些異樣。大家停下來,要賈冰把臉轉過去。賈冰覺得這是一件很丟臉的事情。
“恩,呀!咋腫了?咋回事啊?”沈玉亮湊到賈冰跟前仔細一瞧,疑惑的問。
“被誰打得?”周士強猜測地問。
賈冰還是沒有吭聲,低着頭。他不敢看大家的眼睛。
“說,是不是誰打你了?”文博有點急,他把賈冰的臉用力轉過來,他斷定發青的眼瞼很明顯就是被人打的,便問道,“是不是啊?”
賈冰看已經瞞不過去,就把剛纔胡旭怎樣帶人過來,自己怎樣被打了的全過程給他們講了一遍。
“這還行?文博,都闖進咱家裡打人了!”張超氣得直拍桌子。
“誰呀,哪個王八蛋?敢闖咱家找事?”沈玉亮回頭對文博說,“文博,啥事咱能忍,這事咱也能忍?”
“賈冰,你說說,胡旭叫過來的那傢伙長啥樣?多高個兒?”文博聽大夥兒這麼一嚷嚷,更加生氣。
“個兒也不高,留着分頭,大眼睛,好像胡旭說是他親戚!”賈冰回憶說。
“個兒不高,留着分頭,還說胡旭是他親戚?”文博在想這個膽大的傢伙究竟可能是誰,“是不是一嘴的斑齒牙?”
“好像是!”賈冰說。
“那我就知道是誰了!宋樂這個混蛋,敢來咱家裡鬧事!別擔心賈冰,明天我就去找那小子去,慫蛋一個!看我見到他怎麼收拾他!”
“誰呀他是?”沈玉亮問。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應該是俺村東頭宋樂!孃的,他也敢來咱家打人?”
“賈冰,別怕!明天找到那小子,一定給你報仇!翻了天了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