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洗澡間門打開後,屈珈藍掃了眼,立馬把裡面的情況看清楚了,然後就鬆了口氣。
幸好,幸好張瑧還穿這條四角褲,不然她還真不好下手。
這時洗澡間花灑還開着,細雨般的水流下,可以看見張瑧正蜷縮在地上,身體詭異的顫抖、抽搐着,全身都在冒出血污,被花灑落下是水流沖走。
‘竟然是第一次洗髓?還沒正式進入凡級四品就能洗髓,他是怎麼做到的?’
看明白張瑧是怎麼回事,屈珈藍是既驚訝又好奇。
據屈珈藍瞭解,只有某些極珍貴的天材地寶,纔可以讓人在凡級高品之前就開始洗髓。
而想要遇到這類天材地寶,只能靠運氣。
驚奇之後,屈珈藍便蹲下來查看了張瑧的臉,見張瑧耳口鼻並沒有流血,推測應該沒有危險,就放下心來。
隨即,她注意到地上有個小竹筒,便撿起來打開蓋子看了看。
見裡面是百年血紋參,屈珈藍便將其蓋好,放到洗澡間裡擱置洗浴用品的木託上。
再看向張瑧時,屈珈藍就不由露出些許好奇之色。
張瑧有百年血紋參的事她之前就知道,卻沒想到張瑧竟然還有能夠直接洗髓煉體的天材地寶。
據她瞭解,張瑧出自普通家庭,並非什麼豪門、世家子弟,所以這類天材地寶應該不大可能是買的。
更何況,能夠直接洗髓煉體的寶物都是有價無市,偶爾出現不是被人收藏,就是被以物易物地交易了,用錢很難買到。
至於說張瑧在開荒區外發現這類天材地寶並採摘的可能性倒是大一點,但仍讓她覺得驚奇——張瑧四人上次能夠在開荒區發現一團小型血煞,已經是運氣驚人了,如果還發現了能夠洗髓的寶物,那運氣簡直堪稱逆天。
‘你究竟是運氣逆天,還是有什麼秘密?’
心中這麼想時,屈珈藍原本黑褐色的瞳孔隱隱擴大了些,散發出微不可覺的藍光,同時柔和的臉龐也變得莫名凌厲少許,並給人一種異樣的魅惑感。
她微微歪頭、直勾勾地盯着張瑧,直到她發現躺在地上的張瑧不再顫動、抽搐,彷彿昏迷了過去,她纔回神似地恢復了原本的神情。
然後她就緊緊蹙起了柳眉,再看向張瑧時眼眸中就帶上了一縷憂慮。
她沒有想到,竟然因爲一時的好奇,就讓另一個她溜了出來。
雖然不清楚另個一她溜出來後在想什麼,但絕對和張瑧有關。
“張瑧是父親的學生,你不能傷害他!”
神經質般地說了這句話,屈珈藍就深呼吸了下,恢復了正常。
她拿下花灑,將張瑧身上衝得更乾淨了些,然後就抓住張瑧的兩肩,將張瑧提了起來,就像提着一件人形布偶般,將張瑧提到了他房裡去。
把張瑧放到牀上後,見張瑧身上的水漬很快將牀單打溼,她呆了呆,又回到洗澡間拿了條幹毛巾給張瑧擦身體,擦着擦着,她嘴角就露出絲許奇怪的笑容。
擦乾了張瑧的臉,屈珈藍忽然聽見外面傳來兩個人的腳步聲,她立馬就扔了毛巾,站了起來,一臉的驚疑。 Www●t t k a n●c o
‘她竟然對他這麼感興趣?!’
屈珈藍怎麼都沒想到,剛纔另一個她竟然不知不覺地又溜了出來,並且爲張瑧擦拭身體!
她可不認爲“她”會對張瑧有什麼男女之情,“她”這麼做只能說明“她”對張瑧有很大的圖謀!
心虛起伏不安之際,屈珈藍也從張瑧房裡匆匆走了出來,可還是在廳中撞見了馮勝男、何謙。
“師姐。”
兩人笑着打招呼。
然而屈珈藍這時心思較亂,並沒有答應兩人,而是匆匆上了樓。
“師姐怎麼了?看着有些慌張啊?”馮勝男感到奇怪。
馮勝男都發覺了屈珈藍的異樣,何謙就更不用說了,從樓梯口收回目光後,他又看向通往後院的西走廊,道:“師姐剛纔好像是從你們那邊出來的。”
“你是說···”馮勝男忽然眉飛色舞起來。
“我可什麼都沒說啊。”何謙趕緊把自己撇乾淨。
馮勝男笑着道:“怕什麼,去問問張瑧那小子不就知道了。”
說完,馮勝男就走近西走廊,來到屋外。
見房門開着的,他也就沒敲門直接走了進去。
“臥槽!”
剛到走廊中的何謙,聽馮勝男發出驚呼,不由加快腳步進了屋,然後就知道馮勝男爲什麼那麼驚呼了。
因爲張瑧竟然只穿着條四角褲,渾身溼漉漉的躺在牀上,地上還扔着一條毛巾。
這樣看來,屈珈藍可能真的是從張瑧房裡出來的。
“他喝醉了?”馮勝男回過神來還是感覺不解。
何謙搖頭:“沒有酒氣,不像是喝醉。你剛纔那麼大聲,他都沒一點醒來的樣子,倒像是昏迷了。”
“洗澡的時候昏迷了?”
“對。”
“臥槽,這傢伙運氣也太好了吧?”馮勝男聽完不由瞪着牛眼,滿臉羨慕,“洗澡的時候昏迷,恰好別墅裡只有師姐一個···不過師姐還真是善良啊,竟然一點都不忌諱地照顧他。”
聽了這話,何謙不由笑道:“趕明兒你也可以試試嘛,看師姐會不會這麼照顧你。”
說完,何謙上前撿起毛巾,把張瑧前胸、後背、腿上都擦了擦,然後就扯上被子蓋在了張瑧身上。
等他轉過身來,就看見馮勝男做了個很誇張的寒顫動作,道:“嗚,我纔不試呢,誰知道到時候是不是你這樣給我擦身體,想想就可怕。”
“你是腐眼看人基吧?”何謙笑罵一聲,就把毛巾往馮勝男臉上仍。
馮勝男一把抓住毛巾又扔了回去。
何謙抓住毛巾,正待再扔,就忽然聽到旁邊有人道:“你們在幹什麼?”
回頭一看,卻是張瑧醒了。
“臥槽,你終於醒了?!”馮勝男立馬一臉激動地坐到了張瑧旁邊,“你在洗澡間昏迷了吧?知不知道誰把你扶進房裡的?”
說完,馮勝男就露出了一副“你求我啊,求我我就告訴你答案”的賤賤表情。
誰知張瑧只是眨巴了下眼,就道:“師姐?”
“你知道?!”馮勝男一臉震驚,隨即不由叫道:“你該不會是故意裝的昏迷吧?!”
“屁。我是昏迷前聽到了師姐在叫我,才猜到是她。”
或許是洗髓時排出污血太多的緣故,張瑧現在雖然感覺身體很輕,像是卸去了不少包袱,但卻有點乏力,所以說話時的氣息也比平時弱了點。
不過他倒是能感覺到體力正在回升,速度很快。
馮勝男正想問張瑧怎麼就在洗澡間裡昏迷了,就聽到有人拉着行禮箱從客廳來到了西走廊外。
隨即,三人便聽屈珈藍在外面道:“我去藍星一趟,我爸回來了你們跟他說一聲。”
說完,就是拉着箱子遠去的聲音。
等這聲音聽不到了,三人才回過神來,然後馮勝男、何謙便都不由目光古怪地看向張瑧。
兩人雖然沒談過戀愛,甚至其中馮勝男的情商也談不上高,可藍星的各種愛情電視劇給兩人補了不少課。
所以,盯着張瑧看了幾眼後,馮勝男就忍不住問:“師姐該不會是因爲你才走的吧?”
張瑧聽了哭笑不得,“你們瞎猜什麼?我就是在洗澡間昏迷,然後被師姐送到房間裡而已,中間什麼都沒有發生,她怎麼會因爲我離開?”
馮勝男還是不肯信,瞪着牛眼道:“什麼叫什麼都沒發生?我們回來前,師姐很可能正在給你擦身體!”
“真的假的?”張瑧一聽,也瞪起了眼睛。
“不信你問何謙。”
“應該是真的。”何謙點頭,神色有點複雜。
作爲一個心思細膩的人,卓雲怎麼想的何謙看不出來,但他可以肯定,張瑧、馮勝男還有他,多多少少都有些喜歡師姐。可現在師姐似乎看上張瑧了,他心裡雖然說不上嫉妒,卻也並不好受。
而張瑧見何謙這麼說,就不得不信了。
然後他也心情複雜起來,暗想:師姐該不會真的喜歡我吧?如果是真的,那我接不接受?
【第二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