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結伴走了一陣,陳楚已經打定主意投奔武松了,看任務內容和任務時間就能看出來,這個副本肯定不是隻有景陽岡大呼這麼一個片段。
幫助武松安然離開陽谷縣,這就包括了後面的劇情了。
說什麼也要去看看潘金蓮這小娘子長什麼樣才行。
至於現在,二人喝了點酒關係好的就跟親兄弟一樣,趁着現在上山一起打個老虎,順便結下深厚的革命友誼再說。
陳楚走了約莫四五里地。來到景陽岡下,只見山下有一棵粗壯的大樹,樹幹上的樹皮已經被颳去,露出裡面白色的木頭。
上面似是用墨寫了兩行字。
“近因景陽岡大蟲傷人,但有過往客商,可趁午間結夥過岡,請勿獨行。”
武松看後笑了笑:“陳老弟,你說的果然不錯啊,這店家可太壞了,居然使出如此詭計,嚇唬那些膽小的人去他家裡歇息,還好你我二人沒有上當。”
陳楚只是在旁邊點點頭,表示二哥說得對。
剛纔吃酒的時候,武松就大概透露出了自己還有一個哥哥,所以陳楚就索性叫個二哥。
而且陳楚還在想,既然武松之前自個人就能打虎,那任務又叫自己來幫忙,豈不是說打虎的難度又增加了?
這就像是花木蘭中需要自己去幫花木蘭隱藏身份和保護花木蘭活下來一樣,有了自己的介入,任務就會比原劇情變得更難,增加更多的變數。
而經歷過這麼幾個副本,陳楚也大概猜得出一個是因爲自己的緣故,武松喝了更多的酒,再有其他的可能就是會出在老虎自己身上了。
不過怕是不可能害怕的。
二人笑了一番這兩句話,然後接着上岡。
此時天色已經接近傍晚,橘紅色的日光漸漸被遠處的山川遮住,二人就一邊走着,一邊聊着。
“二哥,你行走江湖就沒有什麼綽號嗎?”陳楚忽然問道。
在水滸傳中,大多數人一出場就有響噹噹的外號,比如宋江的及時雨、豹子頭林沖、菜園子張青、母夜叉孫二孃等等。
只有武松沒有,也就是等到後來殺了西門慶和潘金蓮逃亡的時候,在張青夫婦的建議下,扮爲一個帶髮修行的行者,這纔有了這麼一個大智若愚的綽號。
“沒有,我這算什麼行走江湖?”武松笑道,又看了看陳楚:“怎麼,你有啊?”
只見陳楚傲然一笑,叉着腰目視前方:“那是自然,雖說我本是一介小二,但誰還沒有個大俠夢呢?說起來我也算是文武雙全了,早些年讀過書,又習得一身武藝,可不想投靠官府,就只能委身於客棧之中,但咱也是有綽號的。”
“叫什麼?”
“獨秀書生。”
“何解?”
“小弟姓名陳楚,字秀,乃是一枝獨秀之意,但我這人雖然想成爲大俠,可又爲人低調,所以獨秀書生正合適。”
“哈哈哈,有點意思。”武松看着陳楚此時的模樣,到覺得不像是先前見過的那個店小二了,如果能稍微換身穿着,倒也像是個體面人。
“不過你這書生看起來倒是糙的很。”
“哈哈二哥這就是你的不懂了,誰輸哦書生都得細皮嫩肉來着?我這叫粗中有細!”
陳楚的幽默風趣很快就折服了武松,沒想到一個小小酒店中也能有陳楚這般人物。
果然不能小覷天下英雄啊!
說着走着,二人到達半山腰又一處破舊的山神廟矗立在那裡,漆皮陳舊露出裡面的土石。
走到廟前,看見面門上貼着一張榜文,內容與山下樹上的內容一般無二,只是又多了些賞銀的說明以及官服的印信。
武松讀過才知道原來真的有老虎,店家再大膽也不敢僞造官府印信,這要是查出來絕對是掉腦袋的。
可是仔細想想,現在回去吧?肯定要被店家恥笑,不能回頭,腦袋能掉面子不能丟!
陳楚飛快瀏覽完內容,看看武松好像有點猶豫,直接拍拍武松的肩膀:“不行啊二哥,這就怯啦?”
說着話也是故意激將,本身武松就喝了酒,被這麼一激當場就不樂意了。
“誰怕了?不就是一個大蟲嗎?就算來個熊瞎子我也不怕,走,上岡!”
武松一面走,一面把氈笠兒掀在脊樑上,把哨棒插在腰間。回頭一看,紅日漸漸地墜下去了。這正是十月間天氣,日短夜長,天容易黑。
陳楚一邊寬慰說道“哪兒有什麼大蟲!純粹就是自己嚇唬自己,不敢上山,就算真有咱也不怕,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這纔是我輩風采。”
“說的好!”武松紅着臉激動地說道,說完感覺有點頭暈,酒力發作,瞬間感覺周身發熱,一手提着哨棒,一手扯開胸膛,露出裡面黑黑的胸毛散熱。
“要不咱們歇息一下?”陳楚提議道。
“也行。”
說完二人就一人找了塊大石頭躺了下來,陳楚倒是沒什麼睡意,也不怎麼感覺累,只是武松的睏意上頭,又有陳楚在身邊,只想着先睡一會。
可是眼睛剛眯起來,忽然一陣狂風大作!
雲從龍,風從虎。
陳楚就知道正主來了,他殺過人,殺過鬼,老虎可還沒殺過,在現實中老虎可是國家保護動物,別說打了,就是摸都不給你摸一下。
萬一出了什麼問題,不管是誰的責任,到最後責任肯定是動物園的,最後說不得老虎也得受無妄之災。
陳楚一個機靈炸起來,聽着老虎低沉磁性的低吼,武松也“啊呀”一聲,從青石上翻身下來,瞬間把哨棒抄在手中,閃在青石旁。
陳楚腳步快速走動來到武松身邊,虎視眈眈的看着那邊。
以前有興趣查找過相關資料,陳楚直到面前的老虎可能是華南虎,一般來說華南虎的個體較小,幾乎是虎類中個體最小的一衆,通常成年雄虎的體型在兩米五左右。
可是陳楚看着面前老虎粗略的計量了一下,這何止兩米五啊,估計都要超過三米了!
怪不得讓自己幫忙,感情是老虎的體型變大了!
可是老虎體型大了這麼多,戰鬥力估計都要翻一倍,自己二人真的能打過嗎?
陳楚身上又沒有什麼趁手的兵器,如果一把長劍或鐵刀在手,陳楚相信自己絕對可以憑藉自己靈活的秦王步法走位吊打對方。
這山上雖有一些野味,可是老虎根本吃不飽,又飢又渴之下,虎視眈眈的看着二人,心道兩個大傢伙,估計明天后天的事物都有了。
兩隻前爪在底下按了按,全身肌肉忽然緊繃,後腿發力,直接撲將上來。
二人一驚,頓時朝着兩邊閃避,同時陳楚對武松施展巫術,讓對方的酒再醒一分。
說時遲那時快!武松直接閃在大蟲身後,而大蟲由於體型過於巨大,看向後方十分困難,轉身也需要一定時間。
於是前爪按地,直接來了個神虎擺尾,武松再次閃過,
見抓不到武松,老虎又把注意打到了陳楚身上,怒吼一聲,彷彿整個山岡都在震動。
鐵棒似的一米左右長的尾巴倒豎起來對着陳楚一剪,陳楚也一個閃身躲過。
情況危急,僅僅不到一分鐘的時間,陳楚和武松背上已經全是冷汗。
陳楚知道經過這三招,老虎的招式已經用盡,可依然不能掉以輕心。
這麼大的體型,但凡被擦着一點邊都要受傷。
老虎三招用完,全部落空,不甘心的再次怒吼,往前兜了一圈兜回來,武松見狀,雙手掄起哨棒,使盡平生力氣,高高躍起,從半空劈下來。
只聽見一聲響,簌地把那樹連枝帶葉打下來,卻沒有打到大蟲分毫。
定睛一看,原來打急了,卻打在樹上,把那條哨棒折做兩截,只拿着一半在手裡。
大沖咆哮着,兇性發作,翻身又撲過來,陳楚趁着又隊友當肉盾,就地一個黑魂翻滾直接滾到武松附近,抄手就將半截哨棒撿起。
老虎沒有管陳楚,只是對着面前這個對他造成極大威脅的武松再次一撲,武松急退十來步才堪堪躲過。
可這時大蟲恰巧把兩隻前爪搭在武松面前。武松把半截哨棒丟在一邊,兩隻手就勢把大蟲頂花皮揪住,往下按去。
那隻大蟲想要掙扎,武松使盡氣力按定,哪裡肯放半點兒鬆!
突破人體極限之下,武松居然真的將大蟲的腦袋死死按在土裡,兩隻大腳毫無章法的朝着老虎的大臉沒命的亂踢。
陳楚拿着半截斷掉的哨棒在後面見機會來了,大喊一聲,經過強化的力量和速度加成之下,平舉哨棒,直接一個鹹魚突刺,噗的一聲,就將哨棒三分之二都沒入了大蟲的OO之中。
大蟲發狂了。
他何曾受過這樣的奇恥大辱,感受着深厚的劇痛,全身汗毛都豎立起來,尾巴當場化作一根鋼棍,直挺挺的掃在陳楚的手臂上。
陳楚感受着這無窮的力道,整個人斜斜的直飛出去三米多遠。
就連在騎在老虎背上的武松都按不住,直接被掀翻。
感覺到自己那裡已經在流血了,還有進去的小半根哨棍讓他感覺到極爲不適,動一下都感覺五臟在翻騰。
跑又跑不遠,大蟲索性紅着眼,直接掉頭看向陳楚。
“嗷!”老虎悲憤的怒吼一聲,就準備將這個感覺對自己OO下手的兩腳羊撕成碎片!
可陳楚被掃飛之後,疼歸疼,檢查了一下骨頭只是微微骨裂,本身的恢復能力加上巫術也就是兩秒的功夫就再無大礙。
陳楚又是一個翻滾,連滾帶爬的回到武松身旁再次拿起另一半哨棍。
“二哥!這大蟲受傷了!”陳楚大喊。
“要他命!”武松緊張的說道,現在只能背水一戰。
大蟲再次撲來,反反覆覆的只有這幾下,武松故技重施,再次拼死按住大蟲的帽帶,又是一個翻身上去。
陳楚緊隨其後,拿着哨棒直接朝着大蟲眼睛上招呼。
不過有一半都落在了老虎的臉上和爪子上。
老虎的面前已經刨出一個深深的土坑,彷彿是爲自己挖一個墓穴一般。
身前黃泥亂飛,伸手血流不止。
在二人的強勢夾攻之下,老虎漸漸地失去了氣息。
陳楚還是不停的戳着,武松則是左手緊緊地揪住大蟲的頂花皮,空出右手來,提起鐵錘般大小的拳頭,使盡平生氣力只顧打。打了五六十拳,那隻大蟲眼裡,口裡,鼻子裡,耳朵裡,都迸出鮮血來,一點兒也不能動彈了,只剩下口裡喘氣。
“好了好了,二哥,差不多了!”陳楚見老虎滿臉是血,已經不再動彈了,這才丟掉哨棒伸手去拉快要失去理智的武松。
猝不及防之下,還不小心捱了武松一拳頭。
漸漸的武松才停下來。
這時才感覺到渾身的力氣就像被抽乾一樣,直接翻落下去。
陳楚也力竭的癱坐在那裡。
忽然老虎抽動了一下,嚇得二人連忙起身,又是一陣滾班次後拳打腳踢,他們才發現老虎的抽動只限於下半身。
虛驚一場。
最後警惕的砍了五六分鐘,見大蟲一動不動了,這才最後放下心來。
但見大蟲滿臉血肉模糊,與黃泥混在一起,不知是血還是淚。
“三弟,你說這老虎我們如何處置?”武松渾身脫力的靠着大樹,看着面前的狼藉和滿地血跡,喘氣着說道。
“這我們兩個,也擡不下去吧?萬一一會再跳出來一隻大蟲,你我可就要一命嗚呼了,不如先下岡去,明日恢復力氣再來擡下去。”
“也好。”武松掙扎着站起來,在剛纔那塊光滑青石旁找到自己的氈笠兒,三步一扶的轉過亂樹林邊,並肩一步步挨下岡來。
就這麼口乾舌燥渾身無力的走了半里路,忽然面前枯草一動,又鑽出兩隻“幼小”的大蟲來。
武松差點眼前一黑,心中直道:“吾命休矣!”
陳楚見狀卻鬆了口氣,這兩個是扮做老虎的兩個獵戶。
稍後武松也反應過來,這是兩個人啊,穿着虎皮縫製的以上,二人手裡各拿着一把五股鋼叉。
二人見到武松,也是吃了一驚道:“你二人可是吃了熊心豹膽!膽倒包着身軀,手中沒有器械,就這麼走過岡子來!你們究竟是人是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