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開馮子鬆的眼皮,寧辰發現他的整個眼球都變成了黑色,甚至整個身體都在慢慢溢散着普通人看不到的黑氣,這是被感染了的身體能量在溢散,包含了他的血肉和骨髓。
三清真元深入體內,寧辰發現一股侵蝕性極強的煞氣盤繞在馮子鬆的心臟附近,隨着心臟的跳動,不斷將馮子鬆的血液侵染,然後隨着血液環繞,將他的筋骨血肉盡數感染,化爲一縷縷黑氣排出體外。
“寧先生,老六他還有救嗎?”陳義崧看到寧辰面無表情,小聲問道。
“當然。”寧辰隨口道,三清真元一裹一磨,就將這股力量盡數圈住。
不過爲了不對馮子鬆的身體造成太大負擔,寧辰還是用了五六分鐘,纔將這股煞氣消磨乾淨。
隨着感染的根源斷絕,馮子鬆體內的侵染環節也停了下來,只是如今身體虛弱,精神大損,仍舊處在昏迷當中。
寧辰隨手拍了一張養神符在他額頭上,然後木行真元在他體內過了一遍。
在陳義崧眼中,就看到馮子鬆雖然仍舊乾瘦,但是氣色卻肉眼可見的好了起來,甚至乾涸的皮膚都變得水潤了。
看來沒事了,陳義崧也鬆了口氣。
“老大!”馮子鬆緩緩睜開眼睛,就看到身邊的陳義崧,心中一暖,輕聲叫道。
“老六,沒事就好!”陳義崧點頭笑道。
“嗯,寧辰?”馮子鬆眼神一轉,就看到了站在陳義崧身邊的寧辰,頓了一下才想起來他是誰。
“老大,你請了寧辰來給我治病?”馮子鬆問道。
然後他就想起來周騰宗說過寧辰還會醫術,看來是青竹集團的醫生治不好自己,老大去廈市請了寧辰回來。
“叫寧先生!”陳義崧瞪眼道,看到馮子鬆清醒,而且吐字清晰,看來是真的沒有大礙了。
“額,好,寧先生,謝謝寧先生。”馮子鬆一愣,但還是從善如流的說道。
寧辰一笑,也不答話,
“多謝寧先生。”陳義崧半鞠了一躬,“寧先生,我給您安排安排,您休息一下?”
“不用,我也想聽聽是怎麼回事。”寧辰搖頭道,知道陳義崧肯定是準備詢問馮子鬆遇到的事情了。
“好好好!”陳義崧眼睛一亮,只看寧辰救馮子鬆的樣子,就知道他的實力可能比暗算馮子鬆的人還要厲害。
若是寧辰不幫忙,陳義崧已經做好了青竹集團和對方妥協甚至是退出的打算,但若是寧辰出手……
急忙拉開了兩把椅子,先請寧辰坐下,然後自己也做了一把,陳義崧這才向馮子鬆問道,“你這是怎麼回事,到底招惹到誰了?”
看到陳義崧給寧辰搬椅子,馮子鬆的瞳孔都有些放大,老大這是轉了性了,還是自己在老大的眼裡重要無比,老大這是在表達謝意?
馮子鬆有些懵逼,有些隱晦的瞄了寧辰一眼,就算老大屈尊降貴要表示謝意,也不能當着對方的面討論公司機密啊!
“看什麼看,寧先生不是外人,說吧!”陳義崧沒好氣的說道,心道事情都是你們搞出來的,現在卻在裝無辜。
雖然馮子鬆是真的很無辜。
“好吧。”馮子鬆眼神轉了轉,突然神情一震,還以爲寧辰答應了青竹集團的邀請,現在是青竹集團的人了。
“是印泥國的達亞集團,對方是印泥國最大的博彩業巨頭,咱們的場子在那邊分了他們很大的份額。”馮子鬆沉聲說道。
“博彩的事情,博彩解決,他們雖然根深蒂固,但是我從澳市請了兩位高手過去,他們也佔不到便宜,於是兩年來一直都是這麼維持着,而且咱們的份額還在逐漸擴大。
不過就在十天前,兩位高手突然身死,而且咱們的場子突然多了很多鬧事的,攪的客人無法盡興,我懷疑是達亞集團壞了規矩,所以帶着不少兄弟過去看看。
那天下午克魯茲和我吃了頓飯,作陪的有一個穿着奇怪的傢伙,據說是達亞集團請的顧問,我也沒在意,不過當天晚上我就覺得全身無力,很快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三天前你在亞甲達突然昏迷,緊急送回南灣後也沒人能查出病因,所以我只好請了寧先生出手。”陳義崧接着道。
“那個顧問,給我仔細說說。”寧辰眼神一眯,心道這個馮子鬆倒是不俗,估計心中也有猜測,很快就抓住了重點。
“那是一個有些黑瘦的中年人,看年紀似乎四十來歲吧,相貌和那些東南亞人都差不多,就是一雙眼睛全是黑色,看着怪瘮人的。”馮子鬆想了想說道,“席上也不說話,就是臨走時看着我怪笑了一聲,也不知道是個什麼意思。”
“笑你已經中招,活不過幾天的意思。”陳義崧沒好氣的說道,“你知不知道,你昏迷期間,眼球就已經全都變成黑色了?”
“什麼?”馮子鬆嚇了一跳。
陳義崧伸手拿起旁邊桌子上的一疊照片甩了過去,轉頭看向寧辰,“寧先生,您說對方是個什麼路數?”
“還能什麼路數,煉氣士唄。”寧辰說道,“可能就是東南亞一帶流行的降頭師吧,說白了就是綜合了咒法、蠱術,可能還有一點點精神秘法的職業。”
“降頭師,真有這種人?”馮子鬆驚呼道。
寧辰手掌一翻,只見一枚白玉如意懸浮在他的掌上半尺高空,陳義崧兩人就感覺屋子裡的溫度突然下降了幾度,然後陣陣陰風憑空而起,感覺像是來到了太平間一樣,雖然周圍看不到任何恐怖的東西,但就是有一種死亡的感覺在腦海中縈繞不去,身體忍不住的就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這是?”陳義崧驚恐的看向白玉如意。
“這是一柄埋藏了至少一千多年的陪葬品,被我煉製成了法器,裡面凝聚了地底墓葬的不少陰氣,感覺怎麼樣?”寧辰笑着把這柄白玉如意收回了揹包。
陳義崧嚥了口口水,這才注意到寧辰還揹着一個嶄新的雙肩包。
“寧,寧先生?”馮子鬆嚇壞了,這個寧辰不是一個會醫術的武功高手嗎,什麼時候變成煉氣士了?
“別喊了,等會兒給你解釋!”陳義崧打斷了馮子鬆的問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