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時辰之後,寧辰正和蘇芷萱在叢林中探索,就聽到北方十數裡外傳出一聲呼嘯。
“是二叔!”蘇芷萱凝聲道。
“你二叔應該是發現了什麼,但是聲音並不尖銳,看來事情不急,說不定是你二叔找到鬆荊果了。”寧辰笑道。
“如果是這樣那就最好了。”蘇芷萱一笑,和寧辰一起向北方蘇近川處趕去。
兩人一路上還遇到了兩組蘇家弟子,衆人精神一振,一起趕向那裡。
“想不到事情竟然這麼順利!”
“說明大公子吉人自有天相,煉脈丹沒買到,卻得到一顆更厲害的鬆荊果。”
“正是正是,等大公子突破凝元期,看那些勢力還敢不敢在我蘇家周圍晃悠。”
“咦?煉氣後期的氣息怎麼多了幾個?有其他人,難道是蒼陽宗弟子?看來還是碰到他們了。”靠近目的地,寧辰突然感受到那邊傳來幾股煉氣後期的氣勢。
衆人穿出叢林,就發現這裡正處在一處隱秘山谷的谷口,蘇近川一方人正在谷外,似乎和擋在谷口的十來人解釋些什麼。
“別想了,鬆荊果對我王師兄修煉大有裨益,你們哪裡來的回哪兒去吧,不要堵在谷口,若是耽誤了我們取藥,你們擔待得起麼?”一個煉氣中期的蒼陽宗弟子說道。
“我墨谷蘇家和蒼陽宗一向交好,本不該和王道友相爭,但是這藥對我們確實太重要了,我家侄兒正等着這藥救命,還請王道友千萬割愛。”蘇近川懇求道,“我們蘇家不僅願意奉上兩千下品靈石,還願意等明年鳴鳳閣的煉脈丹有產出之後,再買一顆奉上。”
“煉脈丹怎麼能和鬆荊果相比。再說了,你看我像是缺靈石的人麼?”蒼陽宗爲首的那個年輕男子突然踏前一步,冷聲說道。
他面容普通,穿着和其他人一樣的蒼陽宗衣飾,看似並不起眼,不過一旦他站出來,就會帶給其他人一種截然不同的感覺。在寧辰看來,那王師兄身周似乎盪漾着一種說不出感覺的蒼茫之氣,似乎是朝陽照耀在蒼山上帶給人的感覺類似。
“這就是蒼陽宗的修煉功法麼,看來這個王師兄真的不簡單啊,能給人這種感覺,說明這門功法已經修煉到登堂入室了。”寧辰暗暗想道,“果然不能小看天下人啊,蒼山五派這種犄角旮旯都有這般人物,更別說外面更廣闊的天地了。”
“王道友乃是蒼陽宗的真傳弟子、天之驕子,自然是看不上煉脈丹和這些靈石的,但這鬆荊果對我們來說真的是救命之物,這些東西乃是謝禮,墨谷蘇家感激不盡,王道友的恩情銘記在心。”蘇近川連連拱手道。
看到自家長輩如此低聲下氣,蘇家弟子都心下不忿,但對面之人乃是統治蒼山國的五大派蒼陽宗的真傳弟子,而且看那王師兄的樣子,年紀輕輕就已經到了煉氣後期的巔峰境界,儼然凝元在望。他們蘇家可得罪不起人家,再心中不忿也得忍着。
寧辰看向王師兄,見他並沒有因爲蘇近川的話語有半點猶豫,就知道事情麻煩了。
寧辰感覺這個王師兄似乎是一個修煉狂人,這個鬆荊果對他修煉的作用比煉脈丹大得多,他是不可能讓出去的,纔不會管蘇家蘇庭軒的死活。
寧辰皺了皺眉頭,沒想好這事自己該不該出頭。
按理說這裡其實沒自己什麼事的,但自己和蘇芷萱也算是並肩戰鬥過的朋友,她家因爲《北冥神功》的原因陷入危機,自己在有能力的情況下也不出手,寧辰總感覺心中有點愧疚。
就在寧辰還有點猶豫的時候,一個蒼陽宗的弟子突然看到了他,那弟子眼神一閃,急忙來到那王師兄耳邊說起什麼。
王師兄眼神一凝,看向了躲在人羣后面的寧辰,在王師兄眼神看過來的瞬間,寧辰也感應到了他的目光,擡眼一看,兩人目光相交,寧辰眼中是探究和疑惑,王師兄眼中則全是銳利。
“在下王朝陽,請寧辰道友答話。”王師兄看着寧辰道。
“寧辰?誰是寧辰?”
“不知道,咱們都姓蘇吧。”
“是那個寧採臣麼?怎麼又變成寧辰了?”
“寧辰這名字聽着有點耳熟啊,在哪裡聽到過來着?”
“賣給蒼陽樓《北冥神功》的人也叫寧辰!”
“和這個寧辰是一個人麼?”
“是他麼?”
“怎麼會是他?”
蘇家衆人都用震驚的眼神看着寧辰,蘇家三位長輩還在寧辰和蘇芷萱身上來回巡視,似乎在探究着什麼。
寧辰也是心中一驚,不知道對方是怎麼認出自己的,眼神在蒼陽宗衆人身上巡視一圈,突然發現一個煉氣初期的弟子有點眼熟。
“真是天意啊。”寧辰感嘆道,當時自己去蒼陽樓賣功法的時候已經很低調了,唯一一個注意到自己的人應該就是宋平。
這個人當時就站在宋平的身邊,就連寧辰在蒼陽樓的時候都沒有注意到他,他自然就更不會注意到寧辰了。
可惜就算當時他沒注意自己,但也應該有點印象,修士回憶起以前的事情不要太容易,既然自己的身份已經暴露,他稍微回憶一下,認出自己絕非難事。
既然已經穿幫了,以寧辰穿越者的驕傲自然不會再故意隱藏身份,他一步踏出,煉氣後期的氣勢與王朝陽分庭抗禮,不卑不亢的道,“寧辰在此,王兄有何指教?”
“他真是寧辰!”
“煉氣後期!他也是煉氣後期的修士!”
“他爲什麼要隱姓埋名混在咱們中間?他有什麼陰謀?”
王朝陽淡漠的道,“指教不敢當,只是想要問問寧道友,你殺我蒼陽宗弟子,準備怎麼跟我蒼陽宗交代?”
一言既出,衆人大譁,蘇家衆人瞬間和寧辰拉開了距離,只有一個蘇芷萱還站在寧辰身邊,雖然面色慘白,身形顫抖,但還是固執的沒有挪動腳步。
“芷萱!過來!”蘇近川低聲吼道。
蘇芷萱倔強的搖搖頭,沒有說話。
“芷萱,過去吧。”寧辰道。
“不!”蘇芷萱咬着嘴脣道,“和家族隱瞞你的消息是因爲沒什麼利害關係,上次遇到你還隱瞞下去讓你受了委屈,我就已經很自責了,你爲了我的安全殺了宋平,現在讓我爲了自己的安全離你而去,我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