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寧辰氣勢驚人,那羣散修一窩蜂的都退到了兩個天嵐宗執事的身後。
看到寧辰祭出飛劍,黃衣中年人和青衣中年人也各自祭出了一黃一青兩柄飛劍,懸浮在各自身前。
黃色飛劍厚實凝重,青色飛劍清冷凌厲,兩劍遙相呼應,竟然各自生出一股神韻來,憑空增加了幾分威力。
黃衣中年人凝聲道,“怪不得敢口出狂言,小輩果然有幾分本事,不過如果這樣就想從我師兄弟二人手中脫身,根本就是癡人說夢。小輩,別說我們不給你機會,你若是自廢修爲也就罷了,若是當真膽敢向我們動手,就不要怪我們辣手了!”
青衣中年人冷笑一聲,“敢在天嵐宗弟子面前亮劍,看來你是真的不想活了。既然想死,我們就成全了你,天嵐宗山風雙絕劍陣下不死無名之鬼,小輩報上名來。”
“寧辰,這小子叫寧辰,以前只是個賣渡厄符的小散修,也不知道得了什麼機緣,竟然讓他到了煉氣後期!”寧辰還沒說話,可風子就在兩人身後急匆匆的獻殷勤,“可惜卑鄙無恥,心性歹毒,老天真是無眼啊!”
原來他給山風閣講述此事時連寧辰的名字都沒講出來,只是小賊小賊的叫着,天嵐宗的兩人對於一個初入煉氣後期的小輩也根本就沒有在意,想着遇到了還不是手到擒來,只是如今見寧辰修爲不弱,青衣中年人稍有重視,這纔開口問上一聲。
“寧辰!”黃衣中年人和青衣中年人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一絲疑惑和忌憚,可風子給的這個答案可是真的出乎了他們的意料之外,寧辰這個名字,最近在蒼山坊市的宗門圈子裡可是小有名氣了,若是此寧辰是彼寧辰,只怕他們這番就是一腳踢到鐵板上了。
“閣下叫做寧辰?”黃衣中年人向寧辰試探着問道,“可是賣出《北冥神功》的那個寧辰?”
此時宋正一行的遭遇早已在蒼山坊市傳開,畢竟他們幾乎就是在坊市門口被全滅,現場的慘狀讓所有親眼見過的人都不寒而慄,隨着調查的深入,衆人也都知道是那本《北冥神功》惹的禍,他們是要尋找和對付一個賣出功法、叫做寧辰的年輕修士,只不過看結果卻是偷雞不成蝕把米,最終把自己所有人的性命全都搭了進去。
單看當時現場的樣子,衆人很容易發現大量符籙使用的痕跡,衆人震驚於出手者奢侈和暴力的同時,再聯想到寧辰的身份,還有他在各大商鋪賣出了大量符籙的事蹟,有心的各大勢力都明白了寧辰在繪符之道上應該極有天賦,早先賣出的都是《大真符經》中的常用符籙,而《東離符經》和《靈冰符經》中威力更強的符籙卻全都在自己手上攢着。
攢着的結果就是一戰驚人,竟然令一衆包含三位煉氣後期修士的隊伍無一人逃脫,只是不知道經此一戰,寧辰手中的符籙還剩多少,畢竟繪符極耗精神,再有天賦的符籙大師一天能畫上三五張就很不錯了,這還會耽誤了自己的修煉時間,所以一般的符籙大師一個月能抽出六七天繪製符籙都算是多的,一月也就是三十來張的產出,其中一部分還要換成資源供己身修煉,所以雖然比丹藥稍多,但其實符籙在市面上也是比較稀缺的,他們根本就沒想到寧辰繪符是按照每天百張起算的。
寧辰看到兩人遲疑的樣子,心思一轉就已猜到他們知道了自己滅掉宋正一行的事情,宋正一行就死在坊市門口,根本就瞞不了人,他們以自己爲目標也不是秘密,既然那王朝陽都能猜出來是自己所爲,沒道理同爲五大派的天嵐宗猜不出來,說不定他們連自己的手段都看出來了,畢竟如果有心調查,也能查出來那些攻擊用的符籙都出自他從蒼陽樓買走的那幾部符經。
寧辰哂笑一聲,調侃道,“如果最近幾個月內只有一部《北冥神功》出世的話,那麼你所說的那個寧辰就是我了。”
黃衣中年人和青衣中年人眼神一縮,露出一抹忌憚,他們當然不是忌憚寧辰的修爲,而是忌憚寧辰手中不知數量的符籙,他們倆也只是煉氣八層修爲,若是面對幾十張黃級上品符籙,根本就毫無抵抗之力,而且《東離符經》中的烈火流光符迅疾無比,他們在這些符籙的攻擊之下只怕連逃都逃不掉。
黃衣中年人看到寧辰眼中躍躍欲試的戰意,心中突然一虛,他纔不相信寧辰是初生牛犢不怕虎,人家知道自己是天嵐宗的人還敢如此放肆,分明是不怕自己啊,聯想到多日前坊市門口那些屍體,他突然心中一寒,越想越怕,暗想如果真的動手,寧辰不會是準備把自己等人全部都留下來吧。
身邊那青衣中年人顯然也想到了此節,兩人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一絲驚駭,竟是不約而同的將飛劍又收回了法寶囊。
只見那黃衣中年人憨厚一笑,又變成了一個老好人的形象,衝着寧辰拱手道,“原來是寧辰道友,久仰久仰,想不到寧道友竟是如此年輕,恕在下眼拙了。不過以寧道友的身份和修爲,肯定是幹不出背後偷襲的事情來的,此事在我看來一定是有什麼誤會。”
黃衣中年人此話一出口,不僅寧辰有些驚訝,他們身後的一衆散修更是大吃一驚。
不過這些散修一個個都煉成人精了,一聽黃衣中年人的話就知道這個寧辰不好惹,雖然他們不相信堂堂天嵐宗會怕了一個常年廝混在底層的散修,但是以目前的情況看,這兩位駐守在山風閣的執事是肯定不敢和寧辰硬頂的。
只有可風子一時還轉不過彎來,他又沒聽說過什麼《北冥神功》,還以爲有一個和寧辰同名同姓的厲害人物,寧辰只是在虛張聲勢而已,急忙提醒兩人道,“龍前輩,你可別被這奸猾小子騙了,他只是…”
還沒等可風子說完,就見黃衣中年人回頭瞪了他一眼,只得剩下的話全部噎回了肚子裡,看到身邊諸人都悄悄遠離了自己幾步,可風子這才警醒過來,驚恐的看了寧辰一眼,急忙住嘴,想要開口解釋兩句,卻因爲之前把話說的太滿,此時根本就圓不回來,只能手足無措的站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