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辰此時哪裡還不知道,王老家主口中的兩個韓家客卿,就是之前被沈飛一招嚇跑的兩個修士?
寧辰回頭看向方彬,問道,“碰到這種顛倒黑白外加不要臉的人,應該怎麼辦?”
方彬看向寧辰,想了想然後問道,“直接動手?”
寧辰點點頭,“沒錯,就是直接動手,免得污了耳朵。”
正所謂反派死於話多,寧辰今日和王家衆人的廢話已經夠多了,不能再拖下去了,萬一真的蹦出來一個金丹老祖,他找誰說理去?
所以寧辰完全無視了王家老家主的心思,而是手印變化,仿若小山一般的番天印就搖了一搖,遮天蔽日,大印籠罩下的天地驟然變得粘稠而壓抑,王家衆人就彷彿被困在泥沼中,動都難以動彈一下,只能看着頭頂上黑壓壓的小山飛速下墜,向着自己等人砸來!
天地威壓,大地道韻,上下合圍,空間囚籠!
這種程度的威壓和控制,即便是玄級後期修士來了也無可奈何,只能硬接,王家一批凝元初中期的修士,如何逃得出番天印的這恐怖一擊?
“我,我動不了啦,快,誰來幫我一把!”
“前輩住手!”
“快!一齊出手,一定要擊退大印,否則大家誰都逃不了!”
十來個修士你放飛劍,我祭旗帆,紛紛拼了老命的向着頭頂大印打去,不過憑他們的攻擊,就連番天印的寶光都打不破,更遑論能夠擊飛大印了。
這雖然不是山崩地裂,不過威勢也不遑多讓,誰見過一座小山峰從天而降向着自己砸過來的?而且這還不是一座普通的山峰,而是一方不知道有多重的印章法寶!
番天印帶給方彬的是震撼,帶給莫湖城其他家族的是恐懼,帶給大印籠罩下的王家衆人是絕望,一種必死無疑的絕望。
“不!你不能殺我!我的姐夫是韓家家主!我女兒即將嫁給韓家的小公子!”劉宜蓉瘋狂大喊,“你要是殺死我,韓家不會放過你的!”
“讓他來。”
劉宜蓉的耳邊傳來了淡淡的幾個字,然後她只感覺眼前一黑,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番天印從天而降,速度從零加速到極致也不過幾個呼吸而已,王家修士的第一波攻擊才過,就到了他們肉身抗大山的時候了。
可惜他們沒有孫悟空擔山趕海的手段,在番天印的壓力下紛紛崩潰,還沒有被砸到地面,就已經在上下合圍的壓力下被磨成了飛灰,消散在了天地之間。
十幾個修士,包含三位凝元中期修士,幾乎連三五個呼吸都沒有擋住,就紛紛化爲飛灰齏粉,不過寧辰面色冷然,手中印訣不動,番天印威勢不歇,在地面王家住宅裡那些還不到凝元期的衆修士恐懼到扭曲的眼神裡,直直的砸了下去!
“轟隆!”
天地都似乎震動了一下,方家幾人吃驚的合不攏嘴,周圍幾個凝元期修士則是齊齊打了個哆嗦。
因爲就是這麼一下,整個王家竟然沒有一個人能夠逃出來,而是盡數死在了寧辰的一印之下。
番天之威,恐怖如斯!
番天印驟然縮小,又變回了碗口大小,滴溜溜的回到了寧辰的儲物戒裡,只是消失的大印之下,是一片方圓一兩裡地的廢墟,包含了之前王家宅院的大部分地方。
此時這片地方已經變成了一片平地,所有建築、器物都變成了齏粉,大印籠罩下的王家衆人,無論是普通人還是修士都已經被磨滅成灰,消失在了天地之間,沒有留下絲毫痕跡。
“弱雞。”寧辰眼神一眯,淡淡的說了一句,驚醒了還陷入震驚中的諸人。
看了周圍的修士一眼,寧辰也沒說什麼威脅的話,不過想必經此一事,他們爭奪那座毒礦之後,也不敢隨意抓捕修士挖礦了,畢竟前車之鑑猶在眼前,一個不小心就是毀家滅門的後果。
當然,後面的事他也管不了,這種事不以他的意志運轉,碧瀾洲自有自己的發展法則,他管得了一時,管不了一世。
看向方彬,寧辰笑着問道,“有沒有要回家取的東西?沒有的話咱們就走吧。”
“沒有。”方彬搖了搖頭,看了爺爺一眼,“昨天爺爺已經把東西都收入法寶囊了。”
“那就好。”寧辰點點頭,真元一動,青雲滾滾,託着衆人就向北方而去,留下面面相覷,驚懼不已的莫湖城一衆修士。
……
直到兩日之後,纔有人將此事知會了午陽城劉家,劉家大驚,越明子和飛鷹子方纔帶着劉宜璇韓子軒兩人來到了莫湖城。
“是誰,是誰膽敢滅掉王家,不知道王家的少夫人是我妹妹嗎?”劉宜璇驚怒交加。
“可惡,當時我表妹也在王家大宅,被那人一印砸死了?”韓子軒也是紅了眼睛,怒聲問道。
一想到那位遺傳了自己小姨的美貌,而且風姿氣質更勝一籌的表妹,韓子軒心中就是一陣絞痛,心道怎麼會有人能對她下得去手?
越明子放出一身凝元后期的渾厚氣勢,將莫湖城的凝元期修士盡數叫到了一起,不過等到問明白了來人的身形相貌,他們卻是面面相覷,心下暗驚。
沒想到這個滅掉了王家的人,竟然就是那位和戰神宗弟子在一起的修士!
“怎麼會是他?”劉宜璇眼神驚疑不定,“他不是和戰神宗的弟子在一起嗎,怎麼會獨自出現在這裡?”
當日越明子和飛鷹子找場子失敗,回去就把沈飛是戰神宗弟子的事情告訴了劉宜璇母子,他們也不是無知蠢婦和紈絝子弟,只是平日裡在不凡山的地界囂張慣了,沒想到會遇見硬茬子而已。
他們當然知道戰神宗的可怕,所以二話不說就嚥下了這口氣。
這次王家被滅,其實他們也是想到了會不會是沈飛動的手,只是聽說來人用的乃是印章法寶,而且只有一個人,這才放下了擔心,氣勢洶洶的前來調查兼尋仇,只是沒想到仇家的確不是戰神宗的弟子,卻是那位戰神宗弟子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