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開刀……
“陸醫生，也就是說，你認爲乳腺癌及其轉移後的各種癌症，開刀不僅起不到治療作用，反而還對患者不利，是這個意思嗎？”宋昭道。
“不開刀還有機會活，開刀就只有死路一條。”陸九道。
“那隻進行放化療呢？”宋昭問。
陸九剛吃下一塊牛肉，聽到宋昭這個問題，他只嚼了一半，便無奈地說道，“宋醫生，你真要我說下去嗎？”
宋昭不解，“有什麼不能說的嗎？”
陸九嚥下牛肉，又放下筷子，“那宋醫生是怎麼理解癌症的？”
宋昭不懂爲什麼陸九會話鋒一轉，不過他還是認真的回答了陸九的問題，“以我的理解，癌症是細胞惡性增生所致，有侵襲性，可轉移，一般表現爲身體局部腫塊持續生長，破壞正常組織結構，惡化後可轉移其他部位，不可治癒。”
陸九接着問，“宋醫生目前知道的癌症有哪些？”
宋昭道，“這個數量就太多了，目前已知的癌症有一百多種，不過最常見也是最多的癌症，應該就是肺癌、乳腺癌、胃癌、結直腸癌、肝癌、鼻咽癌、宮頸癌、卵巢癌、膀胱癌，胰腺癌等等。”
陸九抿嘴一笑，“那宋醫生可曾聽說過心癌？”
心癌？
宋昭一愣！
他本能的準備回答沒有，但又覺得不夠嚴謹，於是便仔細想了一下，在確定自己職業生涯，以及學生時期都從未聽說過心臟得癌症的說法後，宋昭這纔開口，“沒有，我沒聽說過心癌這個說法。”
陸九問，“那你知道爲什麼嗎？”
宋昭搖頭，“不知道。”
就算是上面那些已知的癌症，百分之九十九病因都尚不明確，他又怎麼可能知道心臟爲什麼不會有癌症呢。
陸九笑道，“我這裡倒是有個說法，僅供參考，在中醫的體系中，心爲君主之官，它本身並不受病，有病皆在心包，西醫所有關於心臟的病，幾乎都是心血管或者心包絡出了問題，根本不是心。”
“這其實也是中西醫對臟器的理解上有偏差，就像中醫的脾和西醫的脾名字雖同，但概念完全不一樣，我們不僅看它實質性的器官，還看它的功能，所以，食物進入口腔，被口水浸潤消化的這個過程，我們也會看做是脾在主導，當食物進入胃，然後到了十二指腸，膽汁胰液共同參與消化的過程，也被稱之爲脾。”
“所以，我們說的心，並不是實質性的器官，這一點可能伱們很難理解，不過沒事，聽聽就好，不需要深究。”
“喏，我就拿咱們面前這個牛肉火鍋來舉例，剛纔我把火關小了，鍋面上是不是有一層紅油？這層油之所以凝固在鍋面上，是不是因爲氣溫低了？在中醫看來，一切癌症都是寒溼積累而成，最典型的就是尿毒症患者，腹大如鼓，肚子裡全是水排不出來，身上的肌肉摁下去就會凹陷，幾乎不會回彈。”
“如果把這口鍋比作我們整個身體的話，那麼鍋面上的油就是癌細胞，鍋底下的爐子，就是我們的心臟，當爐子裡的火足夠熱時，油就會在高溫下氣化，蒸騰而出，但爐子的火如果小了，那麼鍋面就會冷卻，油就會附着在上面，看，無論我怎麼用筷子去清理，它依舊粘在上面。”
胡耀元忽然有點懂了，“陸醫生，你的意思是……”
陸九打了個響指，“沒錯，我們每個人的心臟，都是癌症的剋星，心屬火，即便它再弱，癌細胞也不敢碰它，否則就只有自焚的下場，這就是心臟不會得癌症的原因。”
心臟是癌症的剋星！
二人聽到這個理論，都是陷入沉思。
不得不說，這個說法的確是刷新了他們對心臟的認知。
只是，這跟放化療有什麼關係呢？
沒等他們發問，陸九便接着道，“我知道你們目前對付癌症的辦法就是放化療加開刀，但如果放化療能夠讓患者手腳溫熱，吃得好睡得香，心臟恢復正常，那麼我絕對舉雙手贊成這種醫療手段，可臨牀上，沒有一例患者，是放化療之後，身體狀況良好的，他們的心臟、腎臟、肝臟，統統都受到了不同程度的損傷。”
“我請問，癌症尚且只是在慢慢摧殘患者的身體，爲什麼作爲‘醫療手段’，卻可以在短時間內對患者造成比癌症還可怕的傷害？就像這個火鍋，我還在吃着，火鍋也還在燒着，你突然闖進來說，鍋上的油太多了，不行，要去油了才能吃，於是就拼命地往裡面倒洗潔精，沒錯，油的確是分解乾淨了，鍋呢？還能吃嗎？”
“宋醫生、胡醫生，我這個比喻或許不夠恰當，但把患者的身體當成滅殺病毒的戰場，我個人認爲是不夠妥當的，嗯……我要說的就這些，有不當的地方，還請二位見諒。”
胡耀元和宋昭對視一眼，二人也不由得苦笑起來。
誠然，他們作爲西醫，在聽到陸九說出這些話的時候，心裡肯定是不舒服的。
但陸九說的放化療治療癌症患者後，沒有一個患者是術後跟正常人一樣，也的的確確是事實。
不過這些在他們看來，都是治療後的一個正常的副作用反饋，很多患者在經過一段時間的恢復後，也能像正常人一樣生活，最多就是需要吃藥控制，僅此而已。
“陸醫生，來，走一個，咱們今天本來就是純請教，但說無妨，不過我聽你說了這麼多，貌似這個癌症，在中醫看來似乎並不是束手無策啊，你是不是知道怎麼治？”胡耀元問。
陸九與二人碰杯，喝的是涼白開，“要治，很簡單！”
說完，陸九將牛肉火鍋的加氣閥門擰到最大，下一刻，火鍋開始沸騰，中間的湯汁滾燙起來，鍋面那一層紅油也在高溫之下化作水氣慢慢升騰而起。
“我們的身體有三團火，一團在心臟，一團在小腸，還有一團是命門真火，心火在上焦，也就是胸腔這裡，小腸和命門真火在下焦，也就是在腎這個地方。”
“小腸的火源自心臟，一旦心火不足，小腸溫度也會降低，蠕動的頻率就會減少，那麼脾胃、肝腎，這些地方就特別容易積累寒溼，這個時候如果我們攝入的營養食物過多，脾胃運化不夠，就會積累大量的寒溼在下焦。”
“下焦太寒，就會傷到命門真火，這樣一來就等於小腸和命門這兩團火都弱了，兩位應該燒過柴火吧，如果最下面的柴火是溼的，那麼你在上面無論怎麼點火，這堆柴火都是燒不起來的，因爲自然界中，寒溼的力量是往下透的，只有在下方把火點起來，就算上面的柴火溼了，照樣也能燃起來，這也是取自自然界中，火的力量是向上的道理，而人體也是一樣。”
“當我們的身體寒溼太重，它們就會形成一道道無形的屏障，阻隔人體的正常能量循環，而下焦就等於柴火堆最下面的柴火，這個時候只要能把命門真火和小腸的火補起來，火勢一旦形成，就可以將向上的力傳導到心臟，這樣，心腎得以相交，心火與小腸的通道也不會被寒溼阻隔，正常的循環一旦恢復，人體的環境就會趨於溫和，慢慢就不適應寒溼生存了。”
“無論癌細胞有什麼特性，它最初就是因爲患者體內環境發生了改變，才滋生出來的，那麼只要患者體內環境變得不適應它生存，那麼它自然就會變弱甚至消失，所以，中醫治癌症，不是買幾瓶殺蟲劑，而是打開房門，推開窗戶，讓陽光照進來，徹底改變屋內的溫度和環境，這樣，蟑螂老鼠不用驅趕，它們就會自行離開。”
很抽象，但似乎又非常的符合邏輯。
胡耀元和宋昭雖然不懂啥叫下焦，啥又是命門真火。
但陸九說的一些合乎自然的東西，倒的確像那麼回事。
“誒？陸醫生，那有沒有可能，中醫改變患者身體環境，西醫用殺蟲劑殺害蟲，這樣結合，豈不更快？”胡耀元道。
陸九哭笑不得，“胡醫生，想法不錯，不過這種中西醫結合的方法，金陵很多西醫院已經有過嘗試了，效果嘛，很一般。”
胡耀元好奇道，“爲什麼？”
陸九道，“因爲這種中西醫結合是以攻爲主，守爲輔，也就是西醫主攻，用靶向藥把癌細胞殺一遍，然後再找中醫調理患者的五臟六腑，就這麼循環着來，初期會很不錯，後面就不行了，因爲你越殺，癌細胞反抗的越頑強，患者的身體就越難調理，直到最後中醫調不了了，患者也受不了了，療程也基本就結束了。”
胡耀元皺眉，“難道就不能中醫先把患者的身體調一遍，然後再放化療攻一遍嗎？”
陸九奇怪地看着胡耀元，“胡醫生，你這話說出來，恐怕金陵那些西醫院的醫生要把你開除西籍了知不知道，就目前的醫療界，危急重症中醫要是能唱主角，那就真是見了鬼了。”
胡耀元立馬意識到了問題所在，旋即露出了一個相當無奈的表情。
“陸醫生，冒昧問一句，如果我讓醫院裡的一些癌症患者來找你，你接嗎？”
宋昭剛纔一直沒怎麼說話，在聽完陸九治療癌症的方法後，他還是忍不住憋出了這麼一句話。
此言一出，陸九立刻露出錯愕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