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好像也不能量化吧。”
中醫這玩意水平高低還真不好評估。
畢竟治病救人這玩意,沒有特定的場合,你連比試都沒法比試。
它畢竟不同於武術,兩個人誰強,打一架就知道了。
醫學不是,有些人擅長兒科,幾服藥就能治好一個小孩,你讓他治大人,他未必不能治,但是療效就沒有那麼強了,有些人擅長婦科,三兩下就能解決一個婦科病,可你讓他看男人,興許就差強人意。
中醫雖然是全科醫生,但畢竟人力是有窮的,能專精一個部分,就已經相當不錯了,要是所有科目都會,那就不是牛人,而是很牛很牛的牛人。
“伱就說你治過最嚴重的病到什麼程度了?”彭炎問。
“大概,厥陰吧。”陸九道。
“啥!?厥陰?按西醫的說法是什麼病。”彭炎問。
“肺癌晚期。”陸九道。
“臥槽!”彭炎驚地大叫一聲,醫館外排隊的患者都被吸引地看向二人。
彭炎立刻有些不好意思,趕忙降低音量,“沒開玩笑!?”
陸九道,“反正你在這也要待一段時間,與其以後聽別人說,不如我自己告訴你。”
彭炎一臉費解,“你這意思,難道是治療有了效果?”
陸九點頭,“患者吃了三副藥,恢復胃氣了。”
彭炎瞠目結舌,“也就是說,一個被醫院判處死刑的人,讓你給救活了?”
陸九笑道,“也不算,只能說暫時穩住了,至於後續能不能把她的五臟給調理好,難度不低,反正到現在我都沒有十足的把握,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彭炎道,“那也很牛了好麼?恢復胃氣就等於是身體在釋放求救信號,只要這個東西在,那患者短時間內就不可能死,以咱們的方法,癌細胞肯定是殺不死,但是能保證她帶癌生存,也不是不可能啊,不過我只知道理論上可以,要我實踐我真做不到。”
陸九道,“慢慢來,只要學通了中醫的理論,其實面對這些問題,都是萬變不離其宗。”
彭炎白眼,“那是因爲你會了才說的這麼輕巧,中醫的東西,本來就講悟性,有些東西你悟出來了,那就是會了,悟不出來,老師再怎麼教都沒用。”
“呵,普通人跟天才還真就是兩個物種,這纔多久啊,我還以爲只要我努力就一定會趕上你,沒想到差距越拉越大了。”
陸九拍了拍彭炎的肩膀,“想了那麼多幹嘛,時間一長你就會發現,差距還會更大。”
彭炎眼神一凝,“狗東西,信不信我掐死你!!”
陸九閃身到一旁,“吃完沒,吃完就開工,別人還等着呢。”
彭炎罵道,“行啊你,經營一個小醫館都讓你培養出資本家的嘴臉了,居然還壓榨我這個志願者,得虧你管的地方就這麼點大,要是給你一個醫院那還得了?”
陸九笑道,“怎麼?害怕給我打工?”
彭炎收起盒飯,昂首道,“不好意思,咱是金陵中醫院的醫生,你這間小廟容不下我這尊大佛。”
陸九笑道,“喲,嘚瑟起來了。”
彭炎挑眉,“怎麼?金陵中醫院沒這個牌面?”
陸九道,“有,當然有,首都數一數二的中醫院嘛,國醫大師都有四五個,你這個小魚小蝦米雖然在金陵不算什麼,到了江漢多少還能做個蝦兵蟹將。”
彭炎滿頭黑線,“滿嘴比喻,想考研啊你!”
……
不知不覺,又到了要給小朋友們上課的日子。
陸九這次準備了足夠多的泡沫磚,足以讓這些小朋友玩個痛快。
當然,今天的課除了玩還有比賽。
下午兩點,陸九準時出現在了實驗小學。
剛到校門口,陸九就被人給叫住了。
“陸老師,陸老師!!”
陸九轉頭一看,赫然是他們班上的學生,羅笑笑。
這小傢伙上節課可是見識過自己的把脈手段,整節課看自己的眼神都有些忌憚,不過這會叫自己倒是完全沒有了之前的侷促。
“陸老師,今天我們還玩遊戲嗎?”羅笑笑問。
“那得看你們的表現了。”陸九笑道。
“我記得,木火土金水,肝心脾肺腎,對不對?”羅笑笑道。
“不錯,不過光有你記得還不夠,得全班同學都記得才行。”陸九道。
“啊?那萬一有一個不會呢?”羅笑笑垮着個臉。
“我只說要全班同學記得,沒說其他同學不能提示。”陸九道。
羅笑笑聞言,瞬間明悟過來,“嘿嘿,陸老師,我知道了。”
“媽,你走吧,我跟陸老師一起進去,拜拜。”
說完,羅笑笑便拉着陸九趕忙走進學校。
羅笑笑的媽媽萬芳琴看了看陸九。
她還以爲學校請來的中醫老師都是那些年紀大的人,沒想到陸九居然這麼年輕,看上去比她小不少。
不過她總覺得陸九有點面熟,好像在哪見過,但一時半會又想不起來了。
她騎着小電驢正打算去上班,兜裡的手機卻響了起來。
“老婆,你去接一下媽,她說陸醫生不在醫館,改天再去看病,正好你順路把她帶到姑媽家裡去。”羅輝道。
萬芳琴道,“行,在哪?”
羅輝道,“就在園林街道,叫陸氏醫館。”
萬芳琴正準備掛電話,“醫館?中醫?”
羅輝道,“對啊,媽聽別人說這個中醫特厲害,一把脈就知道你生了什麼病,而且咱們上個月不是刷到過同城的一個視頻嗎,就是那個醫生,長得賊年輕,就是不知道水平是不是像別人說的那麼厲害。”
同城視頻?
萬芳琴忽然看向了身後的實驗小學大門,以及學校內跟自己兒子有說有笑的陸九。
是他?
對了!
上次兒子就說,他們的中醫老師給他把脈就說出他尿過牀,當時自己還覺得扯淡。
可如今想來,兒子幹嘛要撒這個謊?
那如果不是撒謊的話,豈不是證明了,這個中醫真的能僅憑把脈就知道你生了什麼病,甚至是幹了什麼?
“喂?喂?信號不好?”羅輝見萬芳琴不回話,便瞧了瞧手機信號。
萬芳琴趕忙回答,“嗯,行,我去接媽,對了,明天我把我爸也叫上,跟你媽一起去看看這個醫生吧。”
羅輝疑惑道,“爲啥?”
萬芳琴道,“我爸不是有糖尿病嘛,總吃藥也不是個辦法,找個中醫看看萬一能治好呢?”
羅輝笑道,“不可能吧,糖尿病哪有治好一說的,中醫也沒這個本事吧應該。”
萬芳琴道,“管它呢,試試再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