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的幾天,再經過中藥的調理,以及陸九的針刺治療。
李蘭渝臉上的膚色也慢慢恢復到了正常狀態,至少蝴蝶斑已經沒有那麼明顯了。
同時,使用了好幾天的玉肌散,李蘭渝也發現那些硬化的皮膚正在慢慢變軟,而正常的皮膚也比以前更加的潤滑,水腫的臉也消了好多。
看到自己有這麼大的變化,李蘭渝越發的配合治療。
她的家裡人自從發現了她的變化後,也開始跑到陸九中醫院看病。
尤其是她的婆婆,更年期之後就一直有各種各樣的問題,一直都沒有得到解決。
這次來到中醫院,看了蘭玫主任,只用了三四天的時間,就把她一身的毛病調理的七七八八了。
正是這種口口相傳,熟人帶熟人的模式,使得陸九中醫院的患者越來越多。
與此同時,陸九也與殘聯的會長取得了聯繫。
在得知陸九要幫助他們殘聯的一些殘障人士後,會長簡永昌特別配合,甚至自己整理了一份殘障人士的名單。
把他們什麼時候患有的殘疾,什麼部位殘疾,多少年了等等,事無鉅細的記錄了下來,然後交到了陸九手上。
陸九則針對那些情況不算特別重的殘障人士,閒暇之餘一一走訪調查,半個月的時間裡,陸九確定了一百多名殘障人士情況較輕,患有殘疾的時間也比較短,有極大的醫治空間,同時也告知了簡永昌,讓他在醫院集體義診的那天,通知這些殘障人士及其家屬,趕往醫院進行診治。
……
江漢電視臺。
新聞部。
“週一了,各位趕緊報一報自己的選題,周通遠,你這個月跑的新聞最少,條數完全不夠,再這麼混下去,這個月工資都拿不滿。”
“劉主任,最近確實沒什麼新聞好拍啊,每次我拍個社會新聞,你們都放個把星期都不發,等時效性一過,就給我扔了,這不是讓我白乾嘛。”
“那也是沒辦法的事啊,誰讓這個月市領導的新聞多呢,總共就十五分鐘的新聞,有時候還迫不得已超時,總不能領導的新聞不發吧?那人家找上門來,我們怎麼解釋?”
“咱是黨媒,不是‘官’媒,本來就應該爲人民服務,憑什麼社會新聞就得被壓一頭,老百姓的事就不是事?”
“噓!!你特麼作死啊,這話私底下說就得了,行了,我做主,你去做點公益新聞回來,跑一跑福利院、殘聯這些地方,時效性沒有那麼強,這次不會再壓你稿子了。”
“呵,又是公益,盡搞些沒營養的東西,我沒福利院的聯繫方式。”
“我給你!!”
“……”
周通遠扛着機器,罵罵咧咧地開着車離開了電視臺。
坐在他副駕的實習主持人魏樂樂,此刻也是小心翼翼地喵着周通遠。
她發現每次週一的例會,周通遠都得跟劉主任擡槓。
當然,矛盾幾乎都是因爲選題的事。
周通遠私底下也曾跟她提起過。
咱們這個電視臺地方小,新聞部兼顧着時政新聞和社會新聞,每天的時政新聞是必發的,社會新聞就是湊時長。
所以,部室裡兩個專門跑時政新聞的記者,每個月都是工資最高的那兩個,而跑社會新聞的記者,大多都會因爲新聞條數沒有達標,績效拿不滿,從而在工資上低於跑時政新聞的記者。
最關鍵的是,跑時政新聞的記者,根本不需要操心,拍完了畫面,稿子大多都是通稿,也根本不愁選題,因爲每天市領導都有各種會。
而社會新聞的記者就不同了,自己找選題,自己聯繫採訪,幹完活還不確定稿子什麼時候會發,有可能永遠也發不了。
魏樂樂剛進臺裡就跟着周通遠,如今也有大半年了,一開始周通遠就表現的像個老油條,什麼事都敷衍了事,這給她的印象極差。 畢竟她剛從大學畢業走入社會,對於新聞專業是有夢想的,可進了電視臺後,碰到的一切似乎跟她想的出入太大了。
所謂的公平正義,在這裡完全看不見,記者所行使的監督權,對於很多人來說,就像只紙老虎,連威懾都辦不到。
甚至還讓她看到了灰色的一面。
她曾跟着周通遠去人民醫院暗訪醫生讓患者去外面的藥店買藥,本來這事讓她挺激動的,總覺得是在給老百姓鳴不平,結果這條新聞沒播,後來一問才知道,電視臺與醫院合辦了醫療節目,醫院出了三十萬。
據說周通遠也在這裡面拿到了屬於他的利益,這讓魏樂樂更討厭周通遠了。
但後來,在跟臺裡主持人姐姐聊天時,她卻透露,以前的周通遠也是個熱血小青年。
當年進電視臺,下鄉拍攝一條局長非法侵佔村民土地的新聞,愣是把村支書拉到鏡頭面前,讓他指認這究竟是誰幹的,甚至還向那位村民表示,這事他管定了。
結果呢,新聞拍出來,都已經制作好了,結果在審片之時,那個局長給當時的臺長打電話,不準播這條新聞。
那時的周通遠也無比硬氣,愣是不同意,還跟臺長剛起來了。
最後爲了安撫周通遠,謊稱要發新聞,結果第二天,新聞素材全沒了。
自那之後,周通遠整個人都變了,而他承諾的那個村子,便再也沒有去過。
“遠哥,到殘聯了。”魏樂樂指了指街邊。
周通遠隨即將車停在了路邊的停車位,“走,你去跟他們會長溝通溝通,隨便弄個人搞兩個採訪,我去掃兩個畫面交差。”
魏樂樂已經習慣了他的操作,“哦!”
說完,她便下車走進了殘聯。
因爲是跟殘聯的會長簡永昌聯繫過,所以當他們到達殘聯時,簡永昌就已經等候多時了。
“是魏記者和週記者吧,我是簡永昌,剛纔跟你們聯繫的。”簡永昌笑着就準備給周通遠遞煙,不過周通遠搖了搖頭,表示自己不抽。
魏樂樂隨即笑道,“簡會長,我們約定好的採訪對象來了嗎?”
簡永昌立刻抱歉道,“哎喲,真是不好意思,本來是說好了的,結果他到現在都還沒治療結束,所以得勞煩你們多等一會了。”
魏樂樂奇怪道,“那沒有其他人了嗎?”
簡永昌苦笑道,“今天也是不湊巧,他們都到醫院看病去了,那些情況比較嚴重的,又都在家,大部分人也不想在電視上露面,所以……”
周通遠不禁皺眉,“乾脆簡會長你講兩句,我們這個是公益性質的新聞,時間也不長,就是介紹一些殘聯今年的工作,有殘障人士的採訪最好,沒有也無所謂。”
簡永昌擺擺手,“還是別了,我這人平時還好,要是面對攝像機,那真是一句話都蹦不出來。”
周通遠道,“沒事,我給你寫兩句話,打印到紙上,然後放到鏡頭面前,你照着念就行。”
這事,他們經常幹。
簡永昌再次拒絕,“這事我真幹不來,要不我再打電話催催,讓他儘快過來?”
周通遠見狀,也就不再說什麼。
不過一旁的魏樂樂卻忽然開口,“遠哥,要不我們在這邊拍幾組畫面,順便去醫院也拍點,正好到那讓殘障人士接受一下采訪,新聞畫面也更豐富一些,說不定還能弄兩條稿子發。”
一聽說可以弄兩條稿子,周通遠來勁了。
“這主意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