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衛生紙嗎？”
李威掃視衆人。
“有有有。”一大媽從包裡拿出一包紙。
李威接過兩張，死死摁在那人腳底板，等到腳底板不再出血後，便說道，“剩下的你們來，我還有事。”
“哦哦，好。”大媽趕緊抽出兩張紙，然後給昏迷的那人開始擦拭手上的鮮血。
有個姑娘見狀，也跟大媽一起幫了起來。
李威剛一轉身，卻意外瞧見了一個熟悉的面孔。
陸九！
江漢現在小有名氣的中醫。
呵，碰上這樣的患者居然沒膽子上前治，是不敢啊，還是不會？
李威看向陸九的眼神多了些輕蔑，不過僅是一瞬，他就收回了目光，然後便從人羣中擠了出去。
陸九並不認識李威，但他的眼神倒是給陸九一種不太舒服的感覺。
陸九很奇怪。
這莫名的敵意究竟是怎麼回事？
算了，可能是感覺錯了吧。
“還拍嗎？”陸九見對方已經轉危爲安，便不再關注。
陸霜看了看時間，“算了吧，都十二點多了，去吃飯吧。”
“行，去哪吃？”陸九問。
陸霜抿嘴思考，“要不吃半島烤肉？”
“走吧。”陸九道。
路上，陸霜忽然撇頭問道，“哥，剛纔如果那人不在的話，你是不是要衝上去救人啊？”
陸九點頭，“當然。”
陸霜皺眉，“可是，這種事我看網上說最好還是不要管欸，萬一救起來了，人家訛咱們怎麼辦？而且要是救出事了，那不是麻煩更大？”
陸九笑了，“首先，十宣放血救治急性昏迷不僅效果好，而且非常安全，也就涌泉穴稍微危險一點，但只要患者轉醒，然後及時止血，傷口很快就會癒合，不會讓患者出現大量失血的情況，其二，人都有困難的時候，能救自然是要救的，說不定哪天我也會遇到困難需要幫助，對吧，咱們中醫雖然講究一個醫不叩門，但也絕對不能見死不救，搶着給人看病，跟急救這是兩碼事。”
“其三，就算失手出了事故，在法律上緊急救治出了問題也是不需要承擔法律風險的，最多的可能就是家屬不依不饒，可如果救治之前就假定對方或者對方家屬是胡攪蠻纏的人，那還學醫幹什麼呢？只要接觸人，難免就會碰到一些不講理的患者，但因爲這些少數幾個人，就覺得所有人都沒有道德而選擇誰也不救，這似乎就有點不合道理了，對吧。”
“社會現象我們的確不容忽略，但好的行爲我們一定要堅持，否則就只會變成抱怨社會的不公，卻認同不公的社會，這樣不就本末倒置了嗎？”
陸霜歪頭，“好像是這麼個道理，行吧，你說服我了，走走走，吃烤肉去！”
金橋廣場三樓，二人坐在了半島烤肉店。
這一次，陸九算是見識到了什麼叫做大胃王。
那足足六七層的落地架，全都被陸霜點的肉給裝滿了，哦，桌上也全都擺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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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花肉、嫩牛肉、羊肉等等，看的陸九是無言以對。
“這可是伱點的，吃不完看我不收拾你。”
陸霜甩甩手，“放心吧，我從不浪費糧食，這點東西對我來說小意思啦。”
忽然，服務員給他們上完菜後，又送過來兩杯奶茶。
“你點的？”陸九看向陸霜。
“沒有啊。”陸霜也很詫異。
服務員笑道，“這是我們前臺的小姐姐給你點的。”
哦？
陸霜聞到了八卦的味道。
“哪個小姐姐啊，我認識認識。”陸霜眯着眼，賊兮兮地笑着。
服務員笑道，“誤會了誤會了，不是那個意思，我們前臺的小姐姐是感謝一下陸醫生給她爸免費看病，她說要不是看了網上的視頻，都不知道她爸的病是被陸醫生治好的，今天碰上了說什麼都得感謝一下，另外兩位今天的單她也已經付了。”
很顯然，服務員把陸霜當成陸九的女朋友了。
只是這一解釋，陸霜更好奇了。
“免費看病？”
陸九解釋道，“應該是前不久我醫館被查的時候。”說完，陸九看向服務員，“破費了，麻煩幫我給那位小姐姐說聲謝謝，奶茶我們收下，單就別買了，要不然我們現在就走。”
服務員回頭瞧了眼前臺，“那……好的，兩位慢用，有需要再叫我。”
服務員轉身之際，陸霜接着又問，“哥，怎麼回事，你醫館還被查過？”
陸九道，“前段時間被查了環保，是你爸幫我找我的關係，最後才重新把醫館開起來。”
陸霜皺眉，“環保？你又不是開餐館的地方，哪裡要環保了，是不是有人舉報？”
陸九道，“差不多吧。”
陸霜義憤填膺，“是誰？我讓我爸去收拾他！！”
陸九笑道，“已經解決了。”
陸霜撇嘴，放了一碗烤肉在鐵架上，“嘁，沒意思。”
“我還以爲很厲害呢，欸，哥，剛纔那人說，前臺的小姐姐是看了網上的視頻才知道她爸被你治好了，這怎麼回事？”
陸九拿起架子幫着烤肉，“醫館不是被查了麼，沒地方看病我就跑到別人的診所門口看唄，既然不知道是誰舉報的，那就挨個報復，讓他們也沒錢賺，估計就是那個時候有人拍了視頻發到網上，然後被這個小姐姐給看到了。”
“那件事之後，我的醫館確實火爆了起來，要不是爺爺在，我一個人根本忙不過來。”
陸霜兩眼放光，“視頻在哪呢？”
陸九道，“我沒看過，就聽患者說什麼同城之類的，你自己找吧。”
陸霜聞言，立刻掏出手機打開了自己下載的視頻軟件，當她嘗試在同城搜索陸九的時候，下面立刻顯示出來好幾個視頻。
哇！
點贊好高！
評論也有一千多。
收藏轉發破萬了。
這……
“哥，你火了啊！”陸霜驚歎道。
“我知道啊。”陸九道
“不是，你看，這裡面好幾個視頻的點贊都幾十萬呢，你不止在江漢火，說不定全國都有好些人知道你的名字了。”陸霜道。
“誇張了吧。”陸九不信。
“哥，咱們江漢纔多少點人啊，滿打滿算常住人口七八十萬，還大都是老年人居多，怎麼可能給你點贊到幾十萬？這個數據如果不是刷的，那就絕對是火出圈了，真的，信我！”陸霜格外認真。
“嗯，信你。”陸九道。
“哥，你就一點都不激動嗎？”陸霜奇怪地看着陸九。
“激動啊，特別激動。”陸九笑道。
“可是我感覺你在敷衍我。”陸霜鼓着腮幫，一臉不樂意。
“吃肉吧，再烤下去都糊了。”陸九將鐵架子上的烤肉夾到了陸霜的碗裡，“人紅是非多知不知道，你看看網上那些出名的人，有多少是沒有被罵過的，只要你出現在公衆的視野中，就一定會被人用聖人的道德標準去衡量，我啊，就只是一個小中醫，在網上出名對我半點好處都沒有，哭都來不及呢，還激動。”
陸霜聞言，忽然覺得也對。
陸九又不是要去當網紅，確實是沒必要在網上火起來。
“嘿嘿，可是你現在在江漢大小也算是個名人了呀，看，吃個飯還有奶茶喝呢。”陸霜道。
“這東西要少喝，不健康。”陸九道。
“我就喜歡不健康的東西。”陸霜插上吸管，咕嚕就是一口，突出一個叛逆，“你那杯不喝的話就糹……”
啪！
沒等陸霜說完，陸九便抽出吸管插進杯子裡喝上了一口。
“嘁，還說我。”陸霜吐槽。
“我這叫捨己爲人，犧牲自己替你消化這些不健康的食物。”陸九道。
“虛僞！”陸霜瞪着陸九。
……
【患者方斌，胃火上逆症狀康復進度51%，有症狀康復進度超過五成，激活技能獎勵，是否領取？】
【領取。】
【獲得獎勵：鍼灸配穴之遠近取穴法】
陸九剛吃完飯，系統就來了一個提示。
在獲得獎勵之後，陸九也很快便掌握了這個鍼灸配穴技能。
此前刷了那麼多基礎獎勵，也使得陸九現在獲得技能之後，領悟的特別快。
這遠近取穴法其實就是以局部與遠道相結合的配穴方法，如胃痛取中脘、胃俞爲近取，內關、足三裡爲遠取；牙痛遠取合谷、內庭，近取頰車等等。
理論不復雜，就是一個與原絡配穴、會郄配穴一樣的東西，幾種配穴方法都可以治療同一種疾病，就像經方里面一個症狀可以用多個方子來治是一樣的。
這也就是中醫從來沒有一個量化的，標準式答案的原因。
因爲只要你辨證不出問題，解決的辦法真的太多了。
……
下午，陸九沒怎麼休息，到家換了身衣服之後，就立刻趕往醫館。
一想着還有好多人等着他看病，陸九便說什麼都休息不下去了。
果不其然，陸九將近兩點纔到醫館門口，那裡已經有很多患者在外面等候了。
“陸醫生。”
“陸醫生來了。”
“……”
“陸醫生，我啊，昨天找你看過病的，你快給我看看吧，我心臟真的有問題。”
人羣之中，一箇中年男人衝到陸九面前，赫然便是昨天那個患有心衰的榮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