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荊州遊玩了幾天,李珏再次回到了飛羽城。
雖然這次的任務沒幫上什麼忙,但好在不是一無所獲。
“大人,我這次出門可是給你帶來了一個好消息。”
“都說了多少次了,叫我一聲老哥就好了,叫大人顯得多生分。”
鐵逡英先是不悅的說了一句,而後才問道:“不知道是什麼好消息?”
既然鐵逡英都說了好幾次了,以李珏對他的瞭解,應該不是什麼客套話,當即打蛇隨棍上。
“鐵老哥,我朋友答應幫忙打壓張趙兩家在荊州的生意,到時候他們肯定不好過,我們再找他們點麻煩,把兩家在飛羽城以及附近的生意攪黃了。
沒了各地生意,偌大的家族天天的開銷都是一個大問題,即使他們兩家都有着底蘊在,一時沒什麼事,但是這終究不是長久之計。
說不定到時候兩家狗急跳牆,做出什麼動作,我們就可以趁機下手,名正言順。”
“好一招釜底抽薪!”
鐵逡英讚歎道。
若是按照李珏所說,事情順利發展,要不了多久就能將兩家除掉,不過他還是有些疑惑:“不知道你那朋友是什麼人?竟然能打壓張趙兩家在荊州的生意。”
張趙兩家以水路聯通兩州,將兩州特產互通,賺取其中的差價,因此與兩家做生意的可不止一家,也不止一個地方,想要打壓兩家的生意,必然要在荊州全州範圍內,有很大的影響力才能辦到。
“我那朋友出身荊州朱家。”
李珏之所以這麼上心的幫鐵逡英,是爲了報答他之前的幫助。
“原來如此,也只有這種頂級勢力才能辦到這種事情。”
鐵逡英恍然大悟,而後他看向李珏:“想不到白兄弟你竟然認識朱家的人,而且關係肯定不一般,不然肯定不會幫這種忙。”
雖然以朱家的影響力要打壓張趙兩家非常容易,但是難免會被人說是行事霸道,影響家族的風評。
“算是過命的交情吧。”
鐵逡英也沒有多問,而是和李珏討論起來怎麼找張趙兩家麻煩。
過了良久,兩人做好了大致的計劃,近期先開始佈置,等朱家先動手,這邊再動作,務必讓張趙兩家疲於奔命。
“老哥,我想借大牢裡的那些死囚和重犯用用。”
本來以李珏現在的地位,可以直接去大牢提人,但是鐵逡英畢竟是城主,李珏自然要打個招呼,以免產生不必要的隔閡。
而且以兩人的交情,還有李珏剛剛幫忙的舉動,鐵逡英拒絕的可能微乎其微。
果然,鐵逡英毫不在意的說道:“反正都是些死有餘辜之人,你隨便用就是。”
“那就謝謝老哥了,我先回去了。”
第二天,李珏一大早就開始從大牢提人,開始實驗功法。
他開始用各種方法讓這些犯人修煉萬物歸墟功,或威逼,或利誘,或者乾脆用迷魂術之類的催眠。
在有這麼多實驗品修煉的情況下,李珏得到了大量的實驗數據,找到很多不足,或者錯誤之處,而後進行改良、修正,進度飛快。
一晃眼半個多月過去,在這麼多試驗品和萬年菩提子的輔助下,萬物歸墟功已經被完善的差不多了,剩下的只有他親自修煉,才能知道這部功法是不是真的沒有任何錯漏之處。
而這半個月之中,針對張趙兩家的計劃也開始了,狠抓偷稅漏稅,還有殺過人的。
在這武風昌盛的世界,但凡混江湖的,有幾個沒有殺過人?
而如今鐵逡英以這件事發難,當真打了張趙兩家一個措手不及。
雖然兩家很快就做出了應對,但還是抓了一部分人。
同時張趙兩家各個方面的生意都受到打壓,各種麻煩層出不窮,搞得現在兩家都已經是人心惶惶。
張家書房之中,煙霧繚繞的薰香已經不見了蹤影,擺設還是那個擺設,卻顯得有些冷清。
張鬆睜開有些惺忪的眼睛,眼神有些渾濁。
他的頭髮已經白如雪,再也不復之前的意氣風發,像是一個風燭殘年的老人。
“我們現在要怎麼辦?”
張鬆扭頭看向旁邊坐着的老夥計,趙家的家主,趙延年。
此時趙延年的狀態也不太好,本來白白胖胖的身形瘦了很多,眼睛充血,神情疲憊,像是熬夜通宵了半個月一般。
張鬆以沙啞的聲音道:“還能怎麼辦,親自上門認輸服軟,只有這一條路。”
趙延年還是有些不甘心:“這鐵逡英實在是欺人太甚,不如直接合力將他殺了,毀屍滅跡,到時候一切都迎刃而解。”
“我看你是腦子進了水!”
張鬆陡然提高了音調:“你難道不知道爲什麼會招致這次的災禍嗎?皆因之前摻和進了城主府之中的事當中。
縱使能殺了鐵逡英,但是他背後的勢力立刻就能將我們兩家連根拔起。
不說他是鐵家子弟,就說之前朱家突然打壓我等,你就應該知道他的影響力有多大,這種情況下,你竟然還能說出這種話?
看來這麼多年在這飛羽城橫行慣了,連腦子都不會動了!”
張鬆重重的喘了一口氣,而後頹然道:“我知道你很難受,我何嘗不是?失去恆兒,不僅不能爲他報仇,還要爲之前的事情付出代價……”
說到後面張鬆已經是老淚縱橫,他與楊恆雖是翁婿關係,卻比自己的兒子更加親近。
趙延年見此也是感覺到一絲悲涼:“唉,老夥計你要節哀啊,我們還要將家裡這份基業繼續支撐下去。”
“呵呵……”
張松露出了一絲苦笑,溝壑縱橫的臉上還掛着兩行淚水:“族中已經有很多人對我們感到不滿了,覺得是我們招來了這次的災禍,這次的事情解決之後,我也懶得再管家族之中的事了,老老實實的做個富家翁。”
感受到老夥計話語之中的悲涼,還有心灰意冷,趙延年又是嘆息了一聲:“也是時候該退位讓賢了,只是還需要過了現在這關,走吧!”
兩人佝僂着要背,打開書房的門,緩緩的朝外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