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十四娘被指婚的事,讓王赫想起了自己在星網上看到的另一種後續情節。
不同於聊齋志異辛十四娘篇目中的簡單情節,另一種故事的後續情節更加豐富,裡面不僅有郡君和馮明,還有閻道長和豺狼妖!
說的是辛十四娘與馮明成親之後,先是遭遇了一些波折和苦難,然後有一位楚公子在妖道閻道長的幫助下,化身爲豺狼妖物,危害人間。
辛十四娘立志滅妖,在郡君的幫助下,把百作修行休於一天,最後擊敗了閻道長,並與化身豺狼妖的楚公子同歸於盡。
她在臨死前又寬恕了曾經傷害自己的村民,此番善行和大義之舉終於感動了天地,最終得道成仙。
“所謂得道成仙,應該不是真正成仙,畢竟連天帝都是假的,大概是和郡君生前以身堵洪水,死後憑功德成爲香火神的經歷相似。”王赫心中想着。
當然,這不是現在需要關注的重點。
這一種後續情節的關鍵在於,雖然無法驗證真僞,但其中的人物卻能印證現在的事情。
一是閻道長確實存在,是黎山狼羣背後真正的強者。
二是楚公子化身豺狼妖的事,剛好與大龍山的豺狼羣對應。
更重要的是,豺狼王離開大龍山時,摘下了三顆未成熟的血靈果。
按照黃精玉娘所說,此妖應該是要用生靈做血食,來催熟這三顆可以提升修爲的果實。
而這又對應了張屠戶和朱胡二人說的失蹤之事。
想到這裡,王赫對辛老翁說:“老丈,你消息靈通,去打聽一下定襄周邊的村子是否也有村民失蹤,數目多不多。”
“我立刻拜託附近相熟的鬼狐去做。”辛老翁點頭,當即離開古寺。
“王赫,你猜到什麼了?”知秋認真的問了一句,不再搞怪。
“但願是我猜錯了。”王赫嚴肅道,“我前段時間去大龍山修煉,在一個豺狼羣的老巢中發現了一種靈藥……”
隨後,他將血靈樹和血靈果的情況說了一遍。
“以生靈爲血食,若真是如此,那這個豺狼就真該死啊!”知秋毫不掩飾自己的憤怒,他是個嫉惡如仇的人。
“做這件事的應該不止豺狼王。”王赫搖頭,“他自己還做不到大量劫掠人族,並且在短時間內不被人發現。”
“還有誰?”知秋問。
王赫沒有回他,又問本地人朱老四:“定襄有沒有姓楚的大戶人家?”
“楚?定襄縣令就是姓楚。”朱老四連忙回答。
“我知道楚縣令。”辛十四娘忽然道,“他喜好鬼神之事,經常與定襄周邊的一些鬼怪來往,也曾到過我們這裡。”
“他去過黎山嗎?”王赫追問。
“黎山的閻道長與他頗有交情。”辛十四娘認真回答,“上次閻道長即將回山,父親提醒你之後,楚縣令就託人過來向父親打聽你的下落。”
“那就沒錯了,查他!”王赫冷靜道。
“是豺狼王、閻道長、楚縣令他們三個合謀?”知秋大概聽明白了。
“不錯。”王赫道,“屠戶不是說,之前有報過官,但官府一直沒給信?
作爲一方父母官,對這種禍事視而不見,本身就有問題。
現在閻道長和豺狼王的蹤跡難尋,查楚縣令準沒錯。”
知秋恍然點頭,但又覺得好像哪裡不對。
辛十四娘卻看出來了,因爲王赫從一開始就認定姓楚的有問題,
然後才通過楚縣令喜好鬼神之事、與閻道長有交情、忽視百姓失蹤這幾件事,來證明存在問題的是楚縣令。
接下來王赫沒有給大家繼續思考的機會,他先安排朱胡二人返回定襄,發動他們的俠客朋友,從江湖上查探楚縣令的情況。
然後安排知秋去了解是否有修士失蹤,有修爲的生靈比普通人類更適合做血靈果的血食。
最後他又安排辛氏狐族離開古寺,暫時搬去其他地方。因爲在辛十四娘故事的另一種後續情節裡面,閻道長和楚公子爲了提升實力,會殺害辛十四孃的衆多狐妖姐妹。
做了這些安排後,王赫自己則是趕去忻城,按照之前留下的聯繫方式,去找黃精玉娘和蠍子精。
這是以防萬一,提前準備充分總是沒錯的。
王赫很清楚,如果他的猜測無誤,那這次要面對的對手,就至少有閻道長和豺狼王兩位金丹期的妖怪。
而他們這一方,只有知秋是金丹期,並且是剛剛結丹不久。
他自己的實力是到了二級武者的層次,相當於金丹期,但大概率比不上兩個修行日久的金丹期妖怪。
所以要帶上玉娘和蠍子精。
這兩個雖然都是仙道築基期,但聯起手來還是以後一戰之力的。
最重要的是,黃精很好用!
至於二妖願不願意參與,王赫覺得應該沒什麼問題。
畢竟是他們帶着他一起去端了豺狼王的老巢,大家早就在一條船上了。
……
從上午大家各自離開辛氏暫住的古寺,到傍晚時分,王赫、知秋、辛老翁又先後回到此處,與王赫一起回來的還有玉娘和蠍子精。
“我託相熟的鬼狐們問了。”辛老翁先說,“定襄周邊確實有不少村鎮都出現了村民失蹤的情況,數目驚人,另外我還發現有一些修爲不錯的鬼怪也失蹤了。”
“你擔心的沒錯。”知秋也對王赫道,“我問了青帝廟的慶泉道長,定襄有不少修士最近都消失了。”
“問題很嚴重啊。”王赫嘆道,他現在就擔心三顆血靈果已經被催熟,那樣的話,閻道長和豺狼王的實力就更強了。
“先去定襄看看吧。”
不知不覺,他已經成了大家的主心骨,大家願意聽他的安排。
此時他並沒有畏懼退縮的念頭,幹就是了!
要是能宰了兩個金丹期的妖怪,能得多少靈元?
當然,要是一個多月前遇到這事,他也只能說一聲無可奈何,畢竟沒有直面金丹期的能力,現在有了。
很快,大家一路向東,來到了定襄縣城外面。
此時夜幕已經降臨,也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他們遠遠的看過去,就覺得這座城池像被黑暗吞噬了一般,透着一種難以言表的壓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