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謝前輩出手。”王赫先故作感激的道謝,然後才冷靜的回答:“我叫王赫,今年16歲,是臨城春雨社區的巡邏幹事。”
“才16歲?”銀甲女武者驚訝的同時又有些疑惑,“那你是今年參加的見習試煉,排多少名?”
“46名。”王赫如實回答。
“低了。”銀甲女武者輕輕搖頭,“你剛纔面對一級武者追擊時的表現很好,沉着冷靜,能充分利用地形環境的優勢,
從這些表現來看,你在見習試煉中的成績應該不會差纔對,怎麼才這個成績?”
“不敢隱瞞前輩。”王赫答道,“我當時只殺了對我出手的人,沒有主動擊殺其他試練者。”
“看來你很冷靜,沒有被見習試煉中的殺戮氛圍影響。”銀甲女武者點點頭,又道:“我叫常葉,是魔都武道學院的老師,現在這裡很亂,你先跟着我吧。”
王赫求之不得,這一下省了很多事。
關鍵是從常葉帶他走的路來看,他剛纔好像真的跑錯方向了。
還沒走多遠,常葉忽然打開自己的光腦手環,查看訊息之後,又輕輕皺眉:“非要到這裡歷練湊熱鬧,我就知道會出事。”
王赫心中雖然好奇,但沒有打聽的念頭,而且他也大概猜出是什麼事了。
果然,就聽常葉說:“暫時出不去了,一個自大的權貴子弟死了,我要先去找他的屍體,你是繼續跟我一起,還是自己先出去?”
“人多力量大,我跟前輩一起去找吧。”王赫自動忽略了常葉後面的話。
“你倒是聰明。”常葉笑容溫和。
王赫回她一個純真的笑容。
……
半個小時後,一艘紅色的飛船來到了七號基地。
一位身穿紅色戰甲的精瘦男子從中走出,男子頭髮斑白,面容悲痛且憤怒。
張蒼、陳延武、楊怡恭敬的上前行禮:“姜議員節哀。”
“帶我過去。”姜永成聲音低沉。
張蒼三人不敢多說什麼,小心的在前面引路。
他們通過之前陳延武貫穿的通道進入地下研究中心,在地形複雜的溶洞內不斷深入。
此時下面已經看不見義軍武者的身影,只有大量的屍體散落在各處。
最後他們來到了一個小型溶洞改造的研究室外面。
可以看到一些聯盟武者和義軍武者的屍體,還有雜亂的戰鬥痕跡,並沒有看到姜旭的屍體。
除此之外,還有許多參與搜尋的聯盟武者,正在這裡守着。
此時王赫也跟着常葉來到了這裡,有幸看到了站在地星最頂層的存在,聯盟議員、四級武者姜永成。
有升級面板和兩界穿梭的經歷,讓他底氣十足,所以此刻沒有半點心虛的表現,和其他武者一樣,臉上只有瞻仰強者的表情。
這時就聽見張蒼說:“我們根據您提供的戰甲行動軌跡,最後確認姜旭少爺是在這裡消失的。
但我們搜尋了方圓十公里的區域,都沒見到他的屍……他的身影,
之前也沒有任何人看到過他和他的保鏢,包括兇手在內,他們好像都是憑空消失的。”
姜永成沉着臉,沒有說話,他身上散發着一種令人心驚膽戰的紅色氣勢。
“姜議員,這件事情很奇怪。”陳延武也開口解釋,“通過最新的戰鬥痕跡分析可以確認,姜旭少爺和邱泉的對手只有一個人,從戰鬥到結束不超過十秒,
我們推斷,
兇手有28.8%的概率是通玄後期的二級武者,49.4%的概率是通玄圓滿的二級武者,14.3%的概率是萬象前期的三級武者,7.5%的概率是萬象中期以上的三級武者。
但奇怪的是,我們發現兇手用的竟然是不入流的武器。”
說到這裡,一位武者送上來兩枚毫米級的金屬碎片。
衆多武者的目光都被吸引過去。
按照星網上的等級劃分,武器分爲不入流、普通、頂尖、究極、神器五等。
不入流的武器,使用者大多是一級武者,少數是罡勁階段的見習武者。
但按照剛纔陳延武的推測,兇手最低也是通玄後期的二級武者。
用不入流武器的二級武者,確實奇怪。
此時,王赫同樣做出一副好奇的樣子,但內心卻很平靜。
因爲在來這之前,常葉就提到了聯盟武者的這些發現。
而且他自己對此也早有心理準備,開山刀和邱泉的戰刀碰撞之後,破碎大半,大大小小的碎片飛濺至各處。
當時情況緊急,不可能做地毯式的搜尋,最後確實有可能留下一些細小的碎片。
“毫米級的碎片,讓他們找去吧。”王赫認爲這是沒有價值的發現。
顯然,聯盟議員姜永成也是這麼想的,他依舊沉着臉,等待新的解釋。
“姜議員,這兩枚碎片實在太小,無法確認武器本體的形狀,”張蒼硬着頭皮解釋道,“而且這兩枚碎片的金屬材料很常見,在很多種不入流的武器上都能見到。”
姜永成盯着張蒼和陳延武看了半天,最後他聲音沙啞的開口:“你們找了這麼久, 就找到這些線索?
是不是就想告訴我,不知道兇手是誰,也沒辦法找到兇手?
我兒子死了,你們知道嗎?我兒子死了!”
他四級武者的氣血轟然爆發,強大的氣勢向四周擴散、
在場所有的武者都感受到了一種恐怖的壓力,就像是森林中的小動物遇到了兇猛的野獸,都在瑟瑟發抖。
張蒼、陳延武、楊怡也都面色蒼白。
“姜議員,不是我們不找。”陳延武壯着膽子繼續解釋,“這裡的全息監控和其他設備都被義軍破壞了,再加上又有脈衝炸彈的衝擊,我們根本沒辦法對所有人做出精準的定位。
而且在來之前,我就勸過姜旭少爺,告訴他義軍沒那麼好對付,是他自己……”
呼!
姜永成唰的一下從原地消失,一腳就將陳延武踹飛,在百米外的石壁上撞出了一個大窟窿,深不見底。
衆人噤若寒蟬。
姜議員走了,但所有人都知道這件事沒完。
陳延武是被人從大窟窿擡出來的,滿身是血,骨頭全斷了,灌了好幾支生命藥劑才緩過來。
“老陳,你受苦了。”張蒼嘆道。
“老子有你這朋友真是倒了八輩子黴。”陳延武氣息微弱的說着。
“人是你帶來的,你不帶他過來,他怎麼會死呢。”張蒼搖頭。
“真倒黴!”陳延武很鬱悶。
雖然他拼着受傷,把姜旭的死因全推到了義軍頭上,但姜議員絕不可能就這麼簡單的做結論了,絕不會放過任何一個潛在的兇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