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邦邦是你的真名嗎?姓邦?”花總說。
吉爾英點點頭,看着花總的褲子,在想一個問題,他更想看到樸恩熙的褲子掉下來。
“真是有緣啊。上次在梅川的音樂教室,我看到你,我就覺得你很火,果然,才過了幾個星期,你真的火了,哈哈哈。”花總笑得很開心。
吉爾英希望他早點笑完,這樣自己可以去找樸恩熙,看看能不能再坐椅子。
花總卻拉着吉爾英到椅子前,按着他的肩膀,讓他坐下來,把椅子轉過來,對着落地窗,問他:“好看嗎?”
吉爾英看花總下面,說:“我也有。不好看。”
花總笑容滿面,提起褲子,指向窗外,“外面,好看嗎?”
吉爾英說:“好看。”說完就想站起來,又被花總按下去。
花總問:“想在這裡工作嗎?”
吉爾英搖搖頭。
他在梅老師的音樂教室裡挺好的,離家又近,梅老師還常給他燒面,生活很愉快。
花總又指了落地窗邊上的大鋼琴,“想不想在上面滾一下?” . ttκΛ n. C〇
吉爾英看花總,覺得他是不是傻,鋼琴是用來彈的,不是用來滾的。
“花總,我——”吉爾英又要站起來,花總把他按下去。
“梅川給你分成多少?9比1?8比2?我給你7比3。我7你3。新人合同裡這算是最高了。到我這來吧。最漂亮的辦公室,最好的資源,賺最多的錢。跟着梅川你絕對沒有前途的。”花總說出自己的真實意圖。
吉爾英想了想,說:“四比六吧。”
花總愣了下,笑出聲,一笑就停不下來,吉爾英看那裡抖得不像話,實在看不下去,主動幫花總提上褲子。
“四比六?你當梅川是做慈善的?怎麼可能!在我公司做滿七年的藝人,我也只不過給四比六,海外商演分成纔給到八比二。”花總問。
吉爾英說:“不知道。反正合同上這麼寫了。嗯,沒什麼事我先走了。”
吉爾英打個哈欠,很是無聊,只想出去找樸恩熙。
可花總不放他走,“好!五五分,怎麼樣?同意了,馬上籤合同。”
吉爾英看花總,很吃驚的樣子,花總終於覺得自己找回一點主動,哼,前面這麼不耐煩,一聽到五五分的比例,還不是馬上來了精神?
“這個分成比例你在圈內根本找不到,也只有像我這麼慷慨的人才能給。”花總說。
吉爾英說:“花總,四比六,我是六,梅老師是四。我爲什麼要籤五五分的?”
花總的褲子又掉了,“不可能!你六他四,梅川是傻子嗎?他籤藝人難道是爲了做慈善?”
“你不信我也沒辦法。”吉爾英站起來出去,走到門口,花總突然說:“七三!”
吉爾英回頭。
花總痛得好像腸子攪得零碎,骨頭熔到血液裡去,扶着桌子,說:“七三。你七,我三。這樣可以了吧?”
吉爾英站了會兒,說:“謝謝,不過沒必要。我去找恩熙。”
七三也好,六四也好,對他來說,區別不大,還是女人更重要些。
花總絕望了,沒見過這麼油鹽不進的主,不過最意外的還是梅川的合同,四六、四六,梅川是傻了嗎?沒開過公司,不知道當家有多難!
知道公司運營成本有多高嗎?知道以後老闆買跑車、住酒店、泡女人、買衛生紙的日常開銷都要開發票,找公司報銷嗎?公司的錢就是老闆的錢,公司年年虧,老闆年年說錢不好賺,可還不是年年換車買房換女人?
不這麼玩,以後誰開公司?誰創作就業崗位?誰盤活經濟,轉化技術,促進社會進步?還四六!四六等於你給員工打工!你個打工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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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總心裡怒噴梅川不專業。活生生把老闆這個行當做成了慈善業。
氣歸氣,花總還是及時抓到了吉爾英的弱點,他問:“你找恩熙?”
“對啊。”
“她去開會了,不在公司。”
“哦。”吉爾英很失落。
“她最近正在準備一部電影。”
“嗯。”吉爾英往外走。
“你有沒有興趣跟她一起拍電影?”
吉爾英停住,回頭看花總,“拍電影?”
花總笑起來,臉頰鼓起來,像石頭下蛋,“是啊。想嗎?”
“想。”
“有多想?”
“非常想!”
“那你知道要怎麼做嗎?”
“怎麼做?”
“和我簽約。簽了合同,你就是我們公司的人了。我捧你。”
吉爾英想了一下,說:“可我已經籤給梅老師了。”
“這個你不用擔心,他籤你用的是音樂教室的名義,音樂教室的所有權還是我的。所以,歸根結底,這份合同就像轉正合同一樣。把你從音樂教室調到總公司這裡。”
吉爾英還在猶豫,花總又加了個砝碼:“這次電影我會以你的個人同名歌曲命名,《邦邦、邦邦、邦邦邦》,投入大量資金,還有跟合作方談對賭協議的事。”
“對賭協議?”
“就是票房沒達到目標,我就要賠很多錢的那種協議。看出來了嗎?我對你很有信心,你很有可能成爲下一個鄭六如!籤嗎?”
花總從抽屜裡拿出合同,遞了一隻筆過去。
吉爾英看着那隻筆,好像在看一把沾血的刀。
……
梅川內酷音樂教室。
梅川正在給吉爾英講接下來的活動安排。
“笑點低俱樂部是鄭六如以前工作的地方,現在聚集了不少優秀的喜劇人,你要多去,擴展一下人脈,對你以後的活動有好處。”
“有人找我談電影了。投資不大,導演以前是拍MV的,第一次拍電影,不過我跟那個導演合作過,人挺好的,能力也有,就是缺個機會,我覺得你可以試一下。還有哦——”
梅川敲敲桌子,提醒吉爾英下面是他要講的重點。
吉爾英坐直了些。
梅川說:“那個導演可認識不少漂亮女生,都是以前拍MV積攢的人脈。聽到這裡,你是不是很有興趣了?”
讓梅川意外的是,吉爾英臉空空的,怎麼看都不像是有興趣的樣子,倒像是剛看到女朋友站着撒尿,嚇了一跳後的樣子。
“你怎麼了?今天去幼兒園被小朋友打了?”梅川問。
“啊?沒有,是園長。”
“園長怎麼你了?她對你幹了什麼?”梅川緊張起來,保護旗下藝人的身體和心智安全是他的職責。
“她沒幹什麼。就是給我介紹了一個對象。”
“然後呢?”
“然後,我就想問一下,嗯,梅老師,如果一個人很傻圈,傻到圈圈都圈不過來的那種,你說我要不要提醒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