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砍哥,來啦?”
“砍哥,來我這尿,剛衝過水,新鮮。哦,你蹲坑啊。”
“砍哥,我幫你擦——”
“砍哥,晚飯吃了嗎?想吃什麼?我幫你叫。”
柳砍關上門,繼續蹲坑。
同事們的熱情給柳砍造成不小的困擾,不過也可以理解。
畢竟只靠兩個生客,就創造了一百多萬業績,除了九平路的傳奇明月臣外,沒一個人做到這個地步。連阿飛也不行。
再這樣下去,藍桂坊的頭牌就真是柳砍了。
柳砍從廁所出來,壯壯早早叫了黃燜jimmy飯,暖暖拿着紙巾問柳砍有沒有擦乾淨,要不要脫了褲子再擦一遍。
柳砍一腳踹開舔狗暖暖,吃黃燜jimmy飯。
無名、布靈布靈等人湊上來問問題。
無名:砍哥,霸道總裁流最近不太吃香,經常扮酷,扮着扮着,客人就不理我了,你覺得我該怎麼做?
布靈布靈:砍哥,富婆經常問我什麼產品抗衰老好,我該怎麼回答?
壯壯:砍哥,我吊了個白富美,被她父母知道了,要找人打我,我斷一條腿就夠了,醫藥費也能拿個十幾萬,就怕他們的人下手沒輕重,把我打殘了怎麼辦?
暖暖:砍哥,我舔不動了,當暖男好辛苦,還要幫人擦屁股,我想改人設!
韋哥:小砍,我藥吃多了,腎不好,你書讀得多,有什麼建議?
柳砍叫每個人排隊坐好,他吃一口jimmy飯,一個個點撥過來。
三天前,他可能回答不了這些問題。
三天後,經歷過書中大量案例洗腦,比起自我本我,意識本源那些難題,同事們的煩惱只是微不足道的小問題。
“無名,你知道霸道總裁吸引女人的本質嗎?是霸道,還是總裁?”
“當然是霸道。”無名雙手放膝上,恭敬坐好。
“不,是總裁。這是核心吸引力,至於霸道,還不如溫柔。女人更喜歡的是溫柔總裁。”
“啊?是嗎?可我只會扮酷啊。臉一笑,氣質就垮掉,怎麼辦?”
“對別人扮酷,對客人溫柔。”
無名低頭沉思。
柳砍對布靈布靈說:“富婆問你抗衰老產品是吧?”
“是。”布靈布靈趕走無名,坐在柳砍身邊。
“你就說媽!養兒防老。下一位。”
暖暖坐過來,柳砍扇他一大耳光,“下回不準擦我屁股!下一位。”
韋哥湊過來,“小砍,我腎——”
壯壯擠進來,“對不起,韋哥,打手快到了,小命要緊,我先問,砍哥,聽說他們拿了刀在後門蹲我,我怎麼辦啊!”
柳砍搖頭,說:“壯壯,你開創的廢材退婚流別具一格,拓寬了市場,從B2B,C2C擴張到了B2C,利用父母對子女的愛,先吊一個白富美,然後向對方父母坦白,父母肯定不同意,一般情況下就會有兩種選擇,一種是拿錢砸你,叫你滾蛋,再也不要見白富美,另一種是拿錢請打手砸你,打斷你的腿,讓你再也不要見白富美。不管哪種情況,你都收穫一筆不小的分手費或醫藥費。可是這廢材退婚流是建立在你強壯身體天賦上的。也有很大風險,就是打殘的風險。”
壯壯低頭,一臉羞慚,說自己也在想辦法彌補這個漏洞,還跟醫院的骨科大夫聊了很久,問能不能專門給他開個vip通道之類的。
柳砍繼續搖頭,恨鐵不成鋼,拉來韋哥,說:“你怎麼這麼笨?業務做大後,就不能再用小作坊的心思去運營,該外包的外包,該培養人材的趕緊培養,你只用抓住核心業務,騙別人女兒,等着捱打拿醫藥費,然後分手就行。爲什麼不把打人業務外包呢?”
壯壯和韋哥兩人都聽不懂,壯壯想了一會兒,小心翼翼地提醒柳砍:“砍哥,怎麼外包啊?我是被打的那個啊!”
內涵啊內涵!
柳砍仰天吐了口氣,深感在本行業內加強學習,持續進步的必要性。
“在對方父母派人來打你之前,你先派人去接對方父母的單子,談好價格,一條腿多少錢,兩條多少,三條多少,然後再被打,拿醫藥費。雖然外包出去要花錢,但是有兩份收入,一份捱打,一份打人。兩頭押,兩頭賺,怎麼都不虧。自己人下手,還知道輕重,把臉打腫交差就行。還沒風險。懂了嗎?”
壯壯和韋哥聽完,想了很久,然後對視。
兩人執手長笑,豪邁中帶了幾分惺惺相惜。
壯壯:“韋哥,以後我就讓你打了,可要打輕點,我怕疼。”
韋哥:“沒問題,包我身上,五五分賬,我手下那羣保安好久沒打人了,手正癢着呢。”
兩人手牽着手去了後門,韋哥叫來一羣保安,等壯壯開門。
壯壯手放在門把手上,想起這次吊的那個白富美說的話:“我爸廠裡剛進了一批鋼管,不知道是不是用來打斷你的腿的,你小心點。”
壯壯擡頭,對上韋哥鼓勵的目光。他毅然按下門把手,打開門出去。
後門站着一羣黑衣人,個個手持鋼管,眼露兇光。
爲首的一個又高又壯,比壯壯還壯,問壯壯:“是你勾引我家小姐?”
壯壯說:“是,不過——”
韋哥從背後掏出一平底鍋就往壯壯頭上掄,嗆、咚、啪唧——
壯壯倒地上,韋哥招呼衆保安拳打腳踢,還嚷嚷:“叫你勾引女人!叫你上班時間健身練胸肌!叫你天天惹人打,砸壞傢俱都找不到人賠!”
黑衣人首領呆了很久,看着韋哥踢得太狠,壯壯都在地上抽搐了,還勸他:“那個,兄弟,別太用力,打死人就不好了。讓我拍個照,回去好交差。”
黑衣人圍成一圈,用鋼管指着地上的壯壯,比個V字,拍完集體照就走了。
韋哥扶起地上的壯壯,說:“怎麼樣?不疼吧?我都收了勁,聲音大,力道小,豆腐都拍不碎。咦?你的臉怎麼這麼腫?”
壯壯的眼腫成一條縫,擠出淚,火辣辣地流過傷口,指着韋哥身後的保安,激情控訴:“他們——他們往死裡打啊!”
韋哥回頭看衆保安,這才醒悟過來,歉意如潮水般涌上心頭,抱住壯壯,“對不起!忘了跟他們說是假打!”